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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明可亡,天下不可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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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之时,他便已经随侍祖大寿左右,祖大寿待他亲如子侄。

祖大寿赐他祖姓,又为其一路铺路置业,从一介家丁升为一镇总兵。

松锦之战,祖大寿被清军所杀。

不死不休的局面便已经铸成。

吴三桂昂着头,他的神色并没有多少的失落。

没有能够斩杀马进忠,虽然有些遗憾,但是现在还并没有到终局。

吴三桂平静的注视着祖宽,冷笑道。

“清军云集兵马近十万攻关宁,靖南军在两淮按兵不动,罔顾盟约。”

“单靠我们关宁的兵马挡不挡的住,我的心中清楚,你的心中难道就不清楚吗,你们所有的人心里都是一样的清楚!”

“六万的兵马,这其中有多少滥竽充数的民壮,你们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

吴三桂的加重了语气,向着四下的一众关宁的将校看去。

“孔有德麾下的炮兵你不是没有见识过。”

“大棱河,破了;锦州,败了;松山,没了;现在,京师也丢了,北国全境沦陷,西北不存,西南动荡。”

“李自成、和硕特、塞北蒙古,对大清,俯首称臣。”

“他陈望在两淮按兵不动,不敢北上,还不是一样畏惧清兵?”

吴三桂呵呵的冷笑着。

“靖南军是强啊,在南国大杀四方啊,在南国无有敌手啊!”

“但是关内的强军,放到辽东来,放到这九边来,哪次不是仍旧败在清兵的手上。”

吴三桂神情嘲讽,寒声道。

“我们再守着这关宁,又什么意义?”

“陈望不会北上,就算北上,也要等到下半年之后,但是我们等得起吗?”

“清军就在关外,马上就要打进山海关了,你们等得起吗?!”

刺耳的笑声从吴三桂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不投降的下场,你们知道会是什么吗?”

“清军攻破关城之后,大肆屠杀之下,俱是家破人亡之景象。”

“难道,真的要等到那一天家族灭亡,祠堂尽毁吗?”

吴三桂的话,引起了关宁众将的心中的动摇。

恐惧是一种本能,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心中的恐惧会难以遏制。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在列的一众关宁将校,皆是常年征战,刀口舔血之辈。

对于死亡,他们很多确实已经是有了一定的准备。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但是他们很多人,之所以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将生死置之度外,很大的程度上,都只是想要为自己的家小能够好好的活着。

能够为了自身的宗族,能够继续延续下去。

为此。

他们很多的人,甚至都甘愿一死。

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如同吴三桂所说。

关宁在这种情况之下,真的实在难以守住。

牺牲,根本毫无意义。

他们的死亡,除了在史书上留下一句忠贞的无用声名之外,再留不下任何的东西。

关宁两地将会失陷于清军的手中。

他们的妻儿老小将要么倒伏在清军刀下,要么为奴为婢。

他们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在他们死后,被其付之一炬。

“建奴已经攻陷京师,横扫北国。”

“我们……还坚守宁远。”

“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再在关宁,再添十数万座新坟,不过是再在这北国,多添十数万的亡魂!”

吴三桂的话语,终究是造成了影响,关城之上一众将校皆是沉默不语,目光游离不定。

他们都在思索着吴三桂所说的话。

国家破败,社稷失衡。

再守下去,真的还有意义吗?

“所以,这就是你要投奴的理由?”

马进忠站直了身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按跪在地的吴三桂。

“你竟然问有什么意义?”

马进忠的眼眸之中满是嘲讽,语气之中满是鄙夷。

“二十年来的血泪,二十年来的深仇,二十年来的屈辱。”

“百万辽人的痛苦,千万北人的漠南,亿兆生民的悲鸣,你都听不到吗?!”

“松锦之战,八镇兵马的怒吼,十万军兵的决死,你看不到吗?!”

马进忠的神色冷冽,愤怒充斥着他的心腔。

“我马进忠是流寇出身,这辈子杀人如麻,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但就算是我这样的豺狼——“

马进忠抬起了头,环视着一众动摇的关宁将校,恨声道。

“也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吴三桂眼眸之中厉色更深,他挣扎的想要反驳,想要鼓动。

马进忠那番慷慨激昂的话语,确实让关宁一众将校面露愧色。

然而他们仍在犹豫动摇,眼神闪烁不定。

对他们而言,所谓的家国大义终究太过虚无缥缈。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阵整齐的甲胄碰撞声由远及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声音来处。

迎着众人的目光,一名威严的战将,在众多精锐甲士的簇拥下,已是登上关城。

他的出现,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变。

“祖总兵……”

关城之上,包括祖宽在内,一众关宁诸将尽皆俯身。

在祖宽尚在的情况之下,还能称为祖总兵的人,在整个关宁也就只剩下了一人——祖泽傅!

吴三桂的神色凝固,眼眸之中的凶光骤然黯淡,全部都转化为了惊恐。

当祖泽傅出现的那一刻,吴三桂便已是清楚的知晓自己的结局。

而马进忠最后所说的话,也彻底的断送了吴三桂最后的生机。

“千金一诺,我主既曾有言在先,岂会轻易毁诺。”

“十日之前,我靖南军集水陆舟师十五万,自徐州出,沿运河一线,水陆并进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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