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叁拾叁·现在只想沉溺于你（下）（2/2）

“是有这样一件事。”

“对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有忘记我。”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工作嘛，我在这附近上班，正好看见你。”亚历山大再一次拍了拍德利勃的肩膀，“你要是不相信，你问奥德斯。”

奥德斯正跟在两人的身后，他手中拿着两个苹果，在被亚历山大提到的时候，奥德斯正准备将一个苹果放入口中。

“奥德斯前几年找了这个工作，但是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毕竟我们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奥德斯将一个苹果抛起，抛到亚历山大的手中，“现在在这里重新看见你，应该说是惊喜还是别的什么呢……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德利勃的脑海里存在着这两个人的记忆，亚历山大，还有奥德斯，这两位算是他曾经的朋友，还不到挚友的程度，但也不至于到点头之交，大概，或许在谁忘记带钱的时候，另一方能够掏出钱包解决这个燃眉之急。

“我知道这附近开了一家新餐厅。”亚历山大说着，将奥德斯也拉了过来，现在，他两只手分别勾着奥德斯和德利勃的肩膀，他笑嘻嘻地说着，“上次我和奥德斯说过了，等有空去试试，现在正好又撞见了你”

“真巧。”德利勃说。

“那确实巧啊，我都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碰到。”奥德斯说，“还记得我们上次去捞鱼吗？我扔了好多次渔网都没有收获，结果你一扔就抓到了。”

——是的。

于是，在德利勃的脑海之中又回想起了这一段记忆，他们在那湖泊旁扔下渔网，试着将湖泊之中的鱼儿捞出来，那个时候，亚历山大正在一旁生火，试着将他们网上来的鱼儿烤熟，这是过往的记忆，非常普通的记忆。

“我们可是好朋友啊。”奥德斯大声说道，“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啊！”

“一直都是好朋友！”亚历山大说。

“是啊。”德利勃说，“一直都是好朋友。”

——噗嗤。

某一个事物的‘体积’被再一次改变了，那是他们脚下的阶梯，那些阶梯本就是某一种‘体积’改变之后的结果，通过德利勃所拥有的那一份恩泽制作出来的阶梯，在此时出现了一点改变，那些体积堆砌出一种更加怪异的结构，让这阶梯到此为止。

“唉……小心。”亚历山大伸出手，想要抓住奥德斯，然而，在他的手接触到奥德斯之前，另外一个东西比他的动作稍快了些。

那一个东西穿过了奥德斯的额头，从他额头的侧面经过，刺入到大脑之中，然后，从另一端出现，带着一小部分脑浆，还有被扯断的某些器官的痕迹，那些部分从他的额头另一侧涌出，被那些东西推出。

噗嗤。

“说实话，这一个恩泽很不错，我直到现在都坚信你们是我的朋友，因为我还记得我们度过的时光，非常多的时光，在我的过往之中充斥着你们的痕迹。”德利勃握住奥德斯的手，此时，奥德斯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动静，德利勃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让这一具躯体脱离了阶梯，从高塔上坠落了下去。

“不过你们可能忘记了一点，我和我的好朋友们的关系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好。”德利勃露出一个笑容，在他的记忆之中，他们曾经如此和睦——他，亚历山大，还有奥德斯，“我和他们可以说彼此了解，但同时，我也希望我能够亲手杀死他们，我会为他们的死亡惋惜，然而我也希望他们死去，这就是我们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亚历山大看着坠落下去的奥德斯，“你疯了……你杀了他……你忘了吗？你忘了我们曾经……”

“曾经。”

德利勃一把掐住了亚历山大的脖子。

“对，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我的理智和情感都在告诉我我不应该这么做——我和你们有太多美好有趣的记忆，我们曾经一起捞鱼，一起爬山，一起在图书馆中寻找历史的典籍，这一切太过于真实——我也相信这是真实的。”

但是。

“但正因如此，我才更加希望杀死你们。”他这么说道，“好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