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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5章:安格隆的遗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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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摩根提供的准确方位,帝皇的速度比原体们想象的还要快。

“还以为他至少需要三个月。”

“但事实上,只用了一个月。”

当他站在高台上,看到帝皇的大军于视野边缘的影影绰绰处现身时,安格隆的话语中竟难得的多了一丝酸涩:哪怕他尽可能地表现的很平静,但有些骨子里的情感,是无法通过外力压住的。

无论嘴上怎么说,无论心中怎么想。

但是在脑海的潜意识里:吞世者之主依旧将帝皇视为他的父亲。

即便是最不称职的父亲。

也许在另一个世界,一个与他们现在的处境基本相同,却在无数细节和关键问题上有着悲剧性的不同的世界,安格隆等不到银河中最后一批对他心怀善念的人:奇迹并不是总会出现。

他将不得不单枪匹马,面对自己残酷的命运,并不可避免的沦为一缕幽魂。

在那个正确且悲残的世界里,哪怕是帝皇也无法逆转诸神的嘲笑,他只能任凭自己的失败品沦为一头狂怒的凶兽,除了嗜血和空虚外一无所有的囚徒,在重逢的那刻就已经宣告遗失。

但即便失去了所有的高贵和理智,当安格隆鼓动着如恶魔般的蝙蝠翅膀,以天火浩劫的姿态降临于最后的战场上时,他仅剩的思维也会催促他喊出那句话:那句他一直想要大声喊出来的话。

“父亲,我来找你了。”

安格隆慢慢地呢喃着。

这也正是他现在想说的。

当基因原体的视野捕捉到了第一个耀武扬威的禁军时,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看那些浮夸的金色盔甲,还有如炮弹般高耸的头盔与迎风飘扬的红鬃,以及禁军长矛或城主之斧的刃面上,被细心雕刻出来的雄鹰与王冠:这些武装了全银河最强大军团的利器,给人的感觉却并非是可怕,而是莫名其妙的臃肿。

至少在安格隆看来,他们很臃肿。

基因原体在奴隶角斗场中长大,他接受过的唯一算得上是教育的事情,就是如何在那片该死的黄沙土地上,拼尽一切手段去杀死你今天的对手,并且活下来:所以安格隆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虽然华丽和实用并非是无法相容的,但很多时候,一名战士只能在这两者中选取一个。

越是奢华瑰丽的盔甲,越是复杂精巧的武器,在生与死的搏杀中,就越容易出现致命的故障:这些亮堂堂的工艺品是用来在柏油马路上走着整齐的方阵,聆听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群的欢呼声而准备的,他们不应该出现在真正的战场上。

那些遮蔽了半个肩甲的鹰翼雕刻,那些拖拽在地的红披风,还有金色盔甲上华而不实的镂空与壁画:安格隆想不明白这些东西在战场上到底能有什么用:的确,它们让禁军看起来威风凛凛,但事实上,这并不会增加哪怕一丝的战斗力。

他不相信帝皇会不懂这个道理。

但那个人总是一意孤行。

他总是这么有主见。

他们这些原体但凡有他们的基因之父哪怕十分之一的自信,那么每个人都敢去单枪匹马地征服全银河。

安格隆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

不知道是网道本身的特性,亦或是即将到来的科摩罗战争着实令人心动:从他率军踏入这个新奇的世界之后,吞世者之主就发现自己原本如同一潭死水的情绪,如今竟也有了些起伏。

那些对于曾经的安格隆来说,早已成为了过眼云烟的东西:激动、喜悦、甚至是愤懑和不满,如若初春时的细苗,在不知不觉间穿透了厚重的冰层,在腐臭的死水中重新泛起了几抹涟漪。

当越来越多的禁军排着队列,耀武扬威地出现在他的瞳孔中时,当他对于那些臃肿的金色盔甲的不屑,逐渐让位给了对于这些黄金武士数量之众多的惊讶时,安格隆发现自己居然有了些心情,转过身来,跟他的兄弟们说句玩笑话。

“看呐。”

他回过头。

伏尔甘和摩根在那里。

“他这不是能星夜兼程,及时赶到么?”

“怎么在有些时候,就偏偏要等到一切都已经迟了,然后再来呢?”

“他甚至不愿意当一个救世主,对吗?”

摩根和伏尔甘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知道: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安格隆也从来都没有期待过一个答案。

但即便如此:哪怕只是为了让接下来的父子会面不至于太过难看,摩根还是毅然决然地向前迈了一步。

【这就要看在你心中,救世主这个头衔到底有多少的分量了,安格隆。】

摩根踱着步,与吞世者之主并列。

“……”

安格隆无声地看了他的姐妹一眼。

他能听出来摩根有意为帝皇开脱,但他并没有为此而感到生气。

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我不在乎头衔与分量的事情,摩根。”

安格隆简单的点了点头,他注意到伏尔甘也已经站到了他的另一侧。

“我只是好奇:在那个男人心里,究竟有什么事情才是重要的?”

“他究竟是遵循着怎样的逻辑而活着?”

【有意思。】

摩根轻笑一声。

【你居然会对这些感兴趣,安格隆?】

【我还以为你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都要与帝皇老死不相往来呢。】

“我的确打算这么做。”

安格隆的回答很坦然。

“直到现在,我也不曾改变过想法。”

“我只是在担心另一件事情。”

原体稍微侧过头,他的目光在由吞世者组成的蓝白色阵列中穿过。

为了迎接帝皇大军的到来,三位原体的军团提前一周就开始了准备。

但即便如此,这场久违的接驾仪式依旧被认为是仓促且潦草的。

超过五十万名阿斯塔斯战士,沿着一条在三天前开辟出来的宽阔大道,组成了无穷无尽的金属阵列:站在最前方的破晓者们宛如一片泛着银光的雪原,而更后方的吞世者则是蓝白色的严肃组合,能够让人想起一丝不苟的天空,至于火蜥蜴,他们谦卑地选择了最偏远的位置,浓厚的墨绿色几乎与远方的废墟融为一体。

五十万名视死如归的战士,他们中既有刚刚独立的新锐,也有从泰拉的废土上一路杀出来的老兵,他们肩并着肩,目光整齐地看向金光璀璨的远方:五十万种目光,汇成同一种意志,五十万柄利刃,闪烁着同样的忠诚,五十万种呼吸,不断地融合,直到天地间只剩下一个声音。

那是属于【军团】的声音。

想要从这片洋溢着铁与血的海洋中穿行而过,需要莫大的勇气和骄傲。

而仅仅是站在远方,眺望这一切,安格隆的内心中就已经能够感觉到骄傲了。

于是,在他的兄弟们面前,吞世者之主坦然的承认了他内心中的想法:那是他在子嗣的面前闭口不谈的东西。

“我在担心我的军团。”

安格隆似乎在叹息。

伏尔甘好奇地看了过来,而摩根的脸上则是没有丝毫的惊讶。

【所以:吞世者们还是在你的心中争取到了一个位置,对吗?】

“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安格隆侧过了身子,他以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眺望着他的军团。

“你知道我的状态,摩根。”

“我不能在他们的心中占据一个重要到无法割舍的位置。”

“我经历过分离,我知道失去自己生命中重视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他们不能和我经历同样的事情。”

“……”

安格隆的这些话,让站在他身后的伏尔甘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火龙之主漆黑的面庞上闪过了真切的悲伤,他张了张嘴,本能地想要安慰自己的血亲兄弟,与他一起承受这份巨大的痛苦,但很快,火龙之主就发现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都没经历过,又何谈感同身受。

想明白了这一点,伏尔甘的脸上浮现出了摩根从未见过的挫败。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

但蜘蛛女皇顾不上这些了,她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安格隆身上。

“我在担心【那个】。”

吞世者之主扬了扬下巴,将两位血亲的目光指引向远方的金光璀璨。

“我担心在我走后,那个人是否会像现在对待我一样,对待我的军团。”

“将他们交给他,我不放心。”

安格隆把话说的很明白,也很难听。

“你知道么,摩根?”

“一直以来,尽管不想,但我的的确在收集与帝皇有关的情报。”

“可我总是看不透他。”

“那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他看起来贪婪无度却又无欲无求,他既是贤明的圣君也是疯狂的暴君,他从骨子里厌恶战争,却又是银河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征服者:他总是自诩为科学家,但是他亲手毁掉的文化典籍却要比任何人都更多。”

“他太复杂了,复杂到我根本无法将他看作是一个统一的个体。”

“我摸不透他的心思,我也想不明白他的欲望,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真正在意的,我也不知道他会以怎样的态度去对待我重视的事情:毕竟,我本就是他喜怒无常的受害者,我也亲眼见证过他的疯癫和无情。”

“我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我会担心我的军团:我恐惧着帝皇接受吞世者军团的未来。”

“因为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而吞世者们又能为他带来什么。”

“如果有一天,他像当年鄙夷我一样鄙夷吞世者,难道我的军团会获得比雷霆战士更好的待遇吗?”

“他至少信任那些雷霆战士:但我不相信他会信任吞世者。”

【这你可就错了,安格隆。】

摩根冷静地听完了血亲的抱怨。

然后,她便指向了帝皇的大军。

【我无法许诺别的:但从帝皇允许你和你们的军团加入这次战役开始,他对你们的信任就无可挑剔。】

蜘蛛女皇转过头来,正对着安格隆与伏尔甘两双困惑的眼睛。

【相信我,兄弟们。】

摩根微笑。

【你们正深度参与到帝皇所有计划中最核心的那一个。】

【如果他是一个赌徒的话,那他现在就是将赌资交到了你们手里。】

然后,她又单独看向安格隆。

【相信我,兄弟。】

【哪怕是为了这场战役的功勋:帝皇在日后也不会薄待你的军团。】

“你让我如何相信他?”

安格隆反问道。

【你不用相信他。】

摩根则是傲慢的仰起头。

比起以前那种慢吞吞的说法,那种将别人的话一一记在心里,在最短的时间里逐渐剥丝抽茧,挨个分析,一个一个的列出他们内心中的渴望和痛点,然后再用精巧到绝望的话语去说服他们:现在的摩根有了一种更简单快捷,也更讨她喜欢的办法。

她已经有了这份底气。

【你相信我就行。】

说罢,她指向了火龙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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