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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您确定,是五斤高粱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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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民啊,这趟可不能白去。"阎埠贵扶了扶眼镜,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我托人打听了,龙平村后山有片野葡萄园,你顺道摘两串回来,三大爷给你泡酒。"

易中海拄着拐杖从东厢房踱出来,铜烟锅在青砖上磕得当当响:"老三,人家周师傅是去传武的,又不是给你当采买!卫民啊,带上我这把老骨头的膏药,村里娃子皮实,跌打损伤少不了。"

陈雪茹拎着竹篮从厨房小跑出来,碎花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周大哥,我烙了十张糖饼,路上垫肚子。"她忽然压低声音,"听说龙平村有个叫赵铁柱的,当年在县武术队跟你争过队长,你……"

"周卫民?"赵铁柱吐掉嘴里的草梗,"当年你使阴招赢我半式,还有脸来龙平村?"

"雪茹姐,周师傅裤脚沾泥了。"十二岁的狗蛋突然指着窗外喊。

孩子们捂着嘴偷笑,陈雪茹猛地甩开手,布鞋却忘了拿。周卫民弯腰系鞋带时,发现鞋垫上绣着朵歪歪扭扭的并蒂莲。

"铁柱,你当年……是不是喜欢雪茹?"周卫民试探着问。

赵铁柱灌下半碗酒,脖子都红了:"她天天给你送鸡蛋羹,我他妈连个鸡蛋壳都捞不着!后来你被选去省队,她哭得眼睛都肿了……"

酒馆门帘突然被掀开,陈雪茹端着托盘进来,脸比灶膛里的火还红:"赵婶子让我送醒酒汤,你们……"

"周师傅,这兔子真要抹蜂蜜?"狗蛋举着刷子不敢下手。

"抹!"赵铁柱抢过刷子,"当年周师傅在炊事班烤野味,连团长都馋得流口水!"

赵铁柱突然一拍大腿:"我表弟在图书馆当管理员!卫民,明儿我陪你去!"

夜色渐深时,孩子们枕着草堆睡熟了。陈雪茹坐在溪边洗蘑菇,周卫民悄悄凑过去:"当年在省队,我每晚都梦见你。"

"梦见我什么?"陈雪茹把水珠弹到他脸上。

"收势?"陈雪茹端着搪瓷盆从月亮门转进来,枣红头巾下露出半截雪白脖颈,"我瞧着是有人使阴招吧?卫民你胳膊咋整的?"

"雪茹姐。"周卫民起身时牵动伤处,额角沁出细汗,"今儿在厂后巷遇见三个毛贼,想抢我师父留的铜锁……"

"要我说就该报警!"陈雪茹把搪瓷盆往石桌上一墩,葱花炝锅的香气惊飞了麻雀,"昨儿我男人看见刘海中跟几个生面孔在胡同口嘀咕……"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二大爷刘海中掀开棉门帘闯进来,肥短手指差点戳到陈雪茹脸上,"我那是跟街道办王主任汇报工作!"

周卫民拎着草绳捆的肉晃了晃,油花在日头下泛着光:"三大爷好鼻子,这都能闻见油星味。"

"浪费!纯粹浪费!"阎埠贵心疼得直拍大腿,"你孤家寡人一个,顿顿吃肉不怕积食?要我说啊,把肉存在我这儿……"

"三大爷!"秦淮茹抱着木盆从井台过来,湿发粘着汗贴在腮边,"您家腌的雪里蕻能匀我半碗不?棒梗烧三天了……"

阎埠贵立刻把竹夹子往兜里一揣:"秦家媳妇,不是我说你。这年头谁家不勒紧裤腰带?你家贾张氏前天还跟人显摆……"

"显摆什么?"周卫民突然开口,惊得树上的知了都闭了嘴。

"显摆……显摆她侄子从东北寄来十斤白面!"阎埠贵一拍脑门,"悖我这张嘴!卫民你甭听我瞎唠叨,这肉啊……"

"秦姐,这肉你拿着。"他避开贾张氏在门帘后窥视的目光,"棒梗烧得厉害,得吃点荤腥。"

秦淮茹手指刚触到油纸包,就听"刺啦"一声——贾张氏扯断了门帘挂钩。老太太举着擀面杖冲出来:"周卫民!你当我们秦淮茹是暗门子?"

"妈!"秦淮茹把木盆往地上一撂,水花溅湿了千层底布鞋,"卫民是好心……"

"贾大妈,"他声音冷得像井水,"您要嫌肉腥,我明儿送只老母鸡来?"

贾张氏突然扑上来抢存根,被周卫民侧身避开。她顺势抱住老李裤腿:"公安同志!他跟秦淮茹不清不楚,这肉肯定是……"

"贾张氏!"易中海拄着拐杖赶来,拐杖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前儿你跟人显摆东北白面,后儿就抢卫民的肉?"

阎埠贵从人堆里钻出来,镜片闪着光:"李同志,我作证!这肉是卫民托我称的,二斤四两,分毫不差!"

贾张氏突然从怀里掏出半块发霉的玉米饼:"公安同志您看!我们吃糠咽菜,他们吃香喝辣!"

"秦姐,"他声音放柔,"肉不用赔。但贾大妈得跟我去街道办写检查。"

"一大爷,昨夜子时三刻,您家乖孙在东耳房玩火柴的动静,全院十二户可都听着响呢。"周卫民踩住半截烧变形的木棍,脚尖轻轻一碾,木屑簌簌坠落如雪,"这棍子上头,可还粘着槐花蜜的甜腥味。"

阎埠贵扶了扶玳瑁眼镜,镜片后闪过精光:"卫民啊,都是街坊邻里的,赔钱这事……"

"三大爷,您算盘打得精。"周卫民突然截断话头,从裤兜掏出张泛黄收据,"棉絮是雪茹姐托人从苏杭捎来的九孔丝棉,被面是前门瑞蚨祥的织锦缎,工钱另算——"他故意顿了顿,看着阎埠贵嘴角抽搐的模样,"拢共十二块八毛三分,您老给估个折价?"

陈雪茹抱着账本从月洞门踱进来,绛红旗袍下摆扫过门槛上的冰凌:"周师傅这账算得明白,只是……"她忽地贴近周卫民耳畔,吐气如兰,"若走公家程序,纵火罪可要劳教三个月呢。"

"柱子!"易中海拐杖重重顿地,砖粉簌簌从周卫民指缝漏下,惊得满院人倒抽冷气,"周卫民,你……你这是显摆武艺?"

"周师傅,这赔偿金额……"陈雪茹指尖划过账本,朱砂笔在"织锦缎被面"处重重一点,"瑞蚨祥的经理是我表兄,这被面确是最后三尺,如今市面上,怕是要翻两番的价。"

阎埠贵端着搪瓷缸子的手顿在半空,茶水溅出几点在蓝布褂上:"雪茹同志,这乘人之危可要不得!"

"贾家嫂子,这棉被是卫民他师父临终所赠。"陈雪茹从鳄鱼皮包里抽出发黄信笺,墨迹洇开处,"恩师手书"四字力透纸背,"您若不认,咱们可以去街道办评理。"

"这样罢。"他突然起身,惊得满桌茶盏叮当作响,"赔钱太伤和气,不如让柱子每日放学后,来我院里扎马步。三个月后,若能扛住我三拳,这账便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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