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无题(1/2)
这无声的举动让季安喉结滚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气管,每一次收缩都带着细微的战栗。
他甚至能感觉到颈侧动脉的跳动,与胸腔里的闷响形成诡异的共鸣。
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干涸的喉咙发出清晰的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街角格外突兀,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舌尖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大概是刚才咬到了干裂的嘴唇。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
像是被投入滚烫的铁块,灼烧感沿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暖意却又带着奇异的清凉,在灼烧的缝隙里钻进来,熨帖着每一寸紧绷的神经。
复杂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有不解,有敬畏。
像被狂风搅动的海面,巨浪拍打着礁石,碎成漫天的飞沫。
那些情绪碎片里,甚至还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已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像一锅煮沸的浓汤,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
有硝烟的呛味,有血腥的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雨后青草的气息。
每种味道都在争先恐后地抢夺着感官,最后却融合成一种全新的、陌生的滋味。
与此同时,残垣断壁的阴影里,一只灰黑色的老鼠窜过,惊起几片碎瓦。
远处的云层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透出些许惨淡的天光。
地面上的震动渐渐平息,只剩下远处零星的枪声。
那些枪声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棉花,沉闷而模糊。
每一声枪响过后,都有短暂的寂静,让人心头发紧。
幸存者们从藏身的废墟后探出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天空中的变化。
有人的手还在不住地颤抖,紧紧扒着断裂的混凝土边缘。
指甲缝里塞满了灰尘,在苍白的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
人类联盟的机甲部队踏着硝烟冲锋。
合金关节转动时发出液压装置的嘶鸣,与引擎的轰鸣交织成网。
每一台机甲的肩部都喷绘着联盟的徽章,在硝烟中若隐若现。
二十米高的机甲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金属脚掌踩碎了废弃的汽车残骸。
碎玻璃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刺耳的脆响,像无数细小的尖叫。
轮胎的橡胶被碾成黑色的薄片,粘在布满纹路的金属脚底。
肩部的炮口闪烁着幽蓝的光,随时准备对反抗者进行致命一击。
那光芒带着冰冷的质感,仿佛能冻结空气里的尘埃。
炮口周围的金属因为能量积蓄而微微发烫,蒸腾起细小的白雾。
激光炮的蓝焰与符文炮弹的红光交织成网。
蓝焰划破空气时带着尖锐的啸叫,像发怒的毒蛇吐着信子。
红光则裹挟着低沉的嗡鸣,在飞行轨迹上留下淡淡的残影。
蓝焰如同一道道锋利的刀,切开了弥漫的硝烟。
被切开的烟团像是被撕裂的棉絮,缓缓向两侧散去。
露出后面布满弹孔的墙壁,和墙壁上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红光则带着诡异的弧线,绕过障碍物,精准地落在目标身上,炸开符文组成的光团。
那些弧线违背了物理的轨迹,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光团炸开时发出类似诵经的嗡鸣,让人心头发麻。
将上帝教的残余势力困在废墟深处。
那些断壁残垣形成天然的囚笼,每一道裂缝都可能藏着冰冷的枪口。
空气中弥漫着他们打翻的圣水味道,混杂着硝烟,显得格外讽刺。
那些曾经狂热的信徒此刻像丧家之犬,蜷缩在断壁残垣之间。
有人的法衣被弹片划破,露出里面沾满污渍的内衣。
曾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乱糟糟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有人还在喃喃自语,背诵着早已失去意义的经文,眼神涣散。
嘴唇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唾液顺着嘴角流下,在下巴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又滴落在肮脏的衣襟上。
曾经不可一世的神父们早已没了狂热。
他们佝偻着背,双手抱头,尽量缩小自已的体积。
平日里用来指点江山的手指,此刻因为恐惧而蜷曲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华贵的法袍被撕裂,沾满了尘土与血污。
金线绣成的十字架图案被泥浆覆盖,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衣角处还挂着不知名的粘稠物,在缓慢地滴落。
脸上的皱纹里刻满了恐惧,再也找不到丝毫虔诚的影子。
那些皱纹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生命力,随着面部肌肉的抽搐而扭动。
眼窝深陷,原本闪烁着狂热光芒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的灰黑色。
抱着断裂的十字架在瓦砾中哀嚎。
十字架的木头已经发黑,上面的耶稣像也缺了胳膊少了腿。
断裂处露出苍白的木茬,像野兽的獠牙。
他们紧紧抱着这唯一的寄托,哭声凄厉,像受伤的野兽在临死前的悲鸣。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甚至有些微微发青。
泪水混合着鼻涕,在布满褶皱的脸上冲刷出两道弯弯曲曲的痕迹。
被士兵们一一制服。
士兵的军靴踩在碎石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这些败者的心脏上,让他们的哀嚎声陡然拔高。
士兵们穿着厚重的防化服,脸上戴着防毒面具,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防化服的表面溅满了泥点和暗红色的斑点,像是某种抽象的图案。
呼吸装置发出规律的嘶嘶声,在寂静的废墟里格外清晰。
他们动作利落,将神父们反剪双手,用特制的符文手铐锁住,拖向后方的集中营。
反剪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神父们发出痛苦的呻吟。
符文手铐接触到皮肤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伴随着淡淡的白烟。
巴黎圣母院的断壁前。
碎石堆里还夹杂着几缕未烧尽的彩色布条,大概是窗帘的残骸。
空气中弥漫着木头燃烧后的焦糊味,和某种古老石材特有的冷冽气息。
标志性的双塔已经坍塌了一座,剩下的一座也倾斜着,随时可能倒下。
坍塌的塔基处露出扭曲的钢筋,像垂死挣扎的巨蟒。
倾斜的塔身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缝,每一道裂缝里都嵌着细小的玻璃碎片。
玫瑰窗的彩色玻璃碎了一地,在阳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芒。
那些碎片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红的、蓝的、黄的,在灰尘里闪烁。
偶尔有风吹过,带动碎片微微滚动,折射出的光斑也随之跳跃,像垂死的星辰。
反抗军将领一脚踹开跪地求饶的主教。
军靴上的金属马刺划过主教紫色的教袍,留下一道清晰的划痕。
那力道带着积攒已久的愤怒,让主教像个破麻袋一样滚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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