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属实牛逼(1/2)
咱说,景老四这名声,在北京道上混得属实不咋地,真就他妈没找着啥靠谱人。
就连张进才都甩袖管子说:“四哥,打这场仗我是没法帮你找人,加代那边我压根不认识,这事儿没法整。”
福权那边也没搭茬,连个人影都没给他叫来。
景老四一看,只能自己兜底,手底下新收的那帮兄弟拢共才四五十号人,他当时就琢磨了:“不行就砸钱!我给三千块钱一个人,实在不行我给五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北京这地界儿,还能找不着敢玩命的?”
你还别说,20年前那阵子,刚从局子里放回来的狠人多了去了,一听打一场仗给五千块钱,那眼睛都冒绿光。
景老四在道上嗷唠一嗓子,七拼八凑愣是整了七八十人,还划拉来20台车。
福权和张进才虽说不帮他喊兄弟,但是车可以借给他,这些车全是跟哥们儿借来的。
景老四坐在头车里,从后视镜往后边一瞅,我的妈,二十来台车唰啦一下子跟着出发,那场面让他突然找着感觉了,就跟他七八十年代领一伙兄弟上石刹海“打肖纳”、满京城“打潘戈”的劲头儿似的,这老小子当时就来精神了。
景老四临出发之前,还整了一通壮志豪言:“兄弟们,四哥别的不要求,但是这规矩不能变!二正啊!”
“哎,哥!”
“推子都备齐了没?”
“备齐了,全在后备箱呢!”
“去,领三五个人,给大伙儿把头发全剃了!”
知道为啥吗?北京这帮老社会、老炮儿打仗都有讲究,尤其是70到80年代,打仗前都得先剃个“小盆平头”,整个短头发,为啥?怕打仗的时候让人砍着脑瓜子,到医院处理伤口还得现剃头,不如提前剃了,到时候缝合手术都方便,这全是他妈实战攒下的经验!
剃完头,每人发个白手套,全戴左手上,这是记号;右手呢,用胶布把刀把缠得结结实实,怕打仗的时候一使劲刀脱手了。
你还别说,老四办这种事儿还挺明白。
他瞅着这帮兄弟又接着说:“兄弟们,都听四哥说两句!钱这事儿指定不带差的,一会儿打完仗,一个人先给你们发一条‘烟’!我知道这里头有不少外地来的哥们儿,完事四哥带你们找个大歌厅,到里边就可劲儿玩,可劲儿唱,可劲儿喝!相中哪个丫头、哪个‘小白菜’,今儿晚上全给你们包圆了,四哥这儿给你们掏钱!今天晚上大伙儿就一个字,给我往死里打!打完了,愿意走的,拿了钱就走;不愿意走的,以后就跟四哥当兄弟,四哥在北京照着你们,带你们挣钱,带你们他妈起飞做买卖!”
这帮没见过啥世面的老弟一听,我操,还有这好事儿?
当场就嗷嗷喊:“四哥你放心,你让我咋干我就咋干,指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景老四大手一挥:“出发!”
这帮人呱呱往车上一爬,二十多台车哇哇地就奔着玻璃厂那边开过去了,那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的阵仗。
这时候代哥先到了地方,进了那个大院——说是大院,其实就是个废弃的玻璃厂,整个厂区荒得不行。
原来这厂子买卖还行,后来老板卷着钱跑路了,就没人接手,一直荒在这儿。
里头除了烂尾楼,就是一大片空院子,面积倒是不小。
代哥把大铁门一拽开,刚往里走没几步,四哥他们的人也直接干过来了。
进院之后,两边人各占一边,谁也没玩偷袭,这就是纯纯的冷兵器对磕了。
两边人都下了车,四哥走在最前面。
你猜四哥手里拿的啥?他自己攥着两把家伙,——老铁们要是在东北待过,肯定知道冬天玩的那些玩意儿,滑爬犁、单腿驴啥的,耍冰用的冰锥见过吧?
就跟那玩意儿差不多,带尖儿的,只能扎,“叭叭”往人身上捅,没法砍,真要砍起来跟烧火棍也没啥区别。
这玩意儿一般人使不明白,四哥却玩得贼狠,攥着两把走在最前头。
代哥往他那边一瞅,四哥正好转过头跟手下兄弟喊:“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一会儿就他妈往死里打加代,让他跟我嘚瑟!听没听明白?你找个瘦嘎唧的小子盯着,所有人都给我往他身上招呼!”
两边人慢慢往中间凑,距离也就二十来米,就这么一站,一场大战眼看就要开始了。
四哥这边人多,还在那儿装犊子呢:“加代,四哥还是那句话,我刚回来,想交点哥们儿,也想跟你成为好朋友。但你他妈瞧不起我,不想跟我交这个情。我最后问你一遍,加代,咱俩今天能不能成哥们儿、成兄弟?行不行?要是成了,以后四哥有啥事都带你一把;要是不成,今晚咱就分个生死、论个高低!”
代哥在这边一瞅,回头扫了一眼兄弟,直接吼道:“给我干!跟他废啥话?我来这儿就是揍你!”
就这一句话,侯毅第一个就冲出去了,手里握着一把大关公大砍刀,早就拧好了刀把,直接扛在肩上。
他一回头,身边三个兄弟也嗷嗷叫着:“给我上!”呼啦一下就冲了上去。
那大关公刀扛在肩上,双手一举起来,说实话,这时候谁敢往前凑,“哐当”一刀下来,指定扛不住。
侯毅这身手,正经挺利索。
郭帅当时手里攥着个大三尺叉子,马三、孟军、大鹏也全跟着上来了,就连王瑞都拿了个大叉子,站在代哥身边没往前冲——他现在差不多是代哥的保镖,就往那儿一站,准备着万一情况不妙再上。
后边鬼螃蟹他们这帮人也不含糊,虽然人少点,但气势一点不比对面差,四五十号兄弟呼啦一下全冲上去了。对面的人也呜嗷喊叫着往前扑。
说句不好听的,这他妈不就是干架吗?直接往一起冲呗!两边都没带五连子,也不怕谁拿枪崩,就是纯纯的冷兵器对磕。
但你猜咋着?代哥跟景老四他们干仗这事儿,两边都没找北京的社会人,全是身边自己的兄弟,要么就是景老四雇来的人。他们还觉得这事儿挺保密,没告诉这个没告诉那个,连朋友哥们都没吱声。
可你想,一百多号人在玻璃厂大院里干仗,这动静能小了?能不传出去吗?这消息早就传得满天飞了!
杜崽儿也听说了这事儿,在电话里跟福权急眼:“福权,你们干啥?咋不拦着点?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干呐?”
福权在那头苦笑:“崽哥,我咋拦啊?拦不住啊!老四是哥们儿,加代也是哥们儿,我拉哪头?我是真拦不住!”
杜崽儿心肠热,最见不得兄弟内讧:“这都啥时候了?平时事儿就够多的,还往死里干?交不了朋友就算了,犯得上动刀动枪吗?”说着就琢磨着赶过去劝架。
肖纳那边也听说了,一撂下话就急了:“他妈的,打我代弟能行吗?”
他跟景老四本来就不对付,直接在西城找了些兄弟,呼啦啦往玻璃厂赶。
杜崽儿带着人也往这边赶,闫京听说了也念叨:“我得去看看。”
丰台的崔志广更是带着人呱呱往过跑,心里都琢磨着同一个事儿:最好这两伙人别真打起来,真打急眼了对谁都没好处。
外边这帮有名有号的哥们儿往这儿赶,还有不少爱看热闹的也听说了:“今天加代跟景老四要干仗,咱过去瞅瞅呗?这两伙人都挺硬,看看热闹去!”
于是高奔头、西直门大象、小八戒、边作军、穆春华、大八戒这帮小子,还有北城的宋海杰,都陆陆续续往玻璃厂这边聚,玻璃厂外边很快就汇集了一大帮人。
这时候院里的仗早就开打了。
景老四从新疆带回来的十七八个兄弟,全是手上有功夫的硬茬,一个个举着大战刀、大叉子,哇哇叫着往前冲,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直奔郭帅就砍了过来。
郭帅手里攥着把大叉子,见对方一叉子劈过来,往旁边一躲,那叉子“噗哧”一声扎在了地上。
要说郭帅收拾他们,那还不是轻松拿捏?他可是正经练过的,身手绝对没的说,反手一叉子就扎倒一个。
刚放倒一个,又冲上来一个,郭帅不慌不忙,又是一叉子干倒,那叫一个猛。
旁边的丁健下手更狠,专往脖子、心脏这些要命的地方扎,一下一个准。
孟军也不含糊,手里拿的是带棱的叉子,扎下去就是个窟窿,对面的人被扎得鲜血直流。
对面的人也知道郭帅、丁健、孟军这几个是硬茬,打着打着都有意避开他们,专找其他人下手。
这时候马三哥听代哥说了:“今天随便干,谁想出名就往狠了搂!”
三哥正憋着一股劲儿——他后来名气越来越大,但这时候还没彻底起来,总觉得最近两年没打过啥硬仗,头两年那股劲儿都快憋没了,心里琢磨着:“今天必须露露脸!”
说着就攥紧了手里的家伙,眼睛盯着对面的人,随时准备往上冲。
马三瞅着景老四在那儿装逼,心里头那股火直窜——他正想立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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