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顶级掠食者(1/2)
当罪龙的战书,那封由碟陆星老板亲自授意、字里行间燃烧着复仇火焰的挑战信,通过电子邮件以公开形式发布在星际网络上的时候,整个五大星域的吃瓜群众都在等待着陈楚迎战。
就在吃瓜群众们兴趣高昂的等待着一场雷霆风暴的时候,然而,最终的回应,却并非众人所期待的雷霆震怒或严阵以待,而是一份轻描淡写到近乎漠然,却又在每一个字缝里都渗透出无尽狂傲的公开回复。
陈楚的轻蔑:“手下败将,不足言勇”
陈楚的回应,选择了一种最具冲击力的方式——通过覆盖五大星域的公共信息网络,向整个宇宙广播。内容简短得令人发指,却字字如刀,句句诛心。他甚至吝于亲自提及“罪龙”这个曾和他同台竞技的名字,仿佛那场才过去几天的战斗已是蒙尘的旧物,不值得拂拭。
陈楚只用了一句冰冷彻骨、宛如神只下达判决般的评语,便将这场万众瞩目的复仇之战,彻底定性:“手下败将,不足言勇。”
这八个字,仿佛凝聚了实质,化作一记无形的、响彻云霄的耳光,跨越星海,狠狠地抽在了罪龙那张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脸上,更抽在了他背后那个庞大、骄傲的商业帝国——碟陆星的脸上。
陈楚的作风已经超越了简单的拒绝,这是一种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饰的羞辱。
紧接着,就在整个星际网络因这八个字而掀起轩然大波之际,陈楚抛出了他的应战条件。那不是一场对决,而是一个将傲慢与算计发挥到极致的棋局,一个为对手量身定做的、无法拒绝的陷阱。他宣称,此等程度的挑战,尚不值得他亲自踏上擂台,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这场复仇的序幕,将由他的子嗣——一个在世人眼中名不见经传的少年,陈风萍,代为迎战。
赌注也随之公布,其条件之苛刻与诱惑,如同魔鬼的契约,让人明知是毒药,却忍不住想要吞下:
若陈风萍胜,异能者们因之前赌局而欠下的那笔足以动摇一个小型国家经济命脉的三万亿巨额债务,将一笔勾销,烟消云散。若陈风萍败,他陈楚,才会承认这场挑战的价值,亲自踏上那方血与火的战场,与罪龙进行一场真正的生死对决。
这番石破天惊的安排,瞬间引爆了所有关注者的神经,它既是将初出茅庐的陈风萍推向了风暴的最中心,让他承受整个宇宙的审视与压力,也是一次精妙绝伦、一石数鸟的战略布局。
赢,则陈楚声威大振,不仅兵不血刃地解决了三万亿的债务危机,更向世人宣告陈楚身后还有猛将,其威势不可动摇;输,则将罪龙那蓄满复仇怒火的致命一击,降格为仅仅是为自己赢取一张“有资格”见到陈楚本人的门票。
无论最终的战果是胜是败,陈楚都稳坐钓鱼台,以一种近乎戏谑的姿态,将棋局的主动权、舆论的导向权,以及对手的尊严,都牢牢地攥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消息传到碟陆星老板的耳中,他办公室内的名贵瓷器化为一地碎片。陈楚的回复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尊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这不仅是对罪龙的侮辱,更是对整个碟陆星势力的公然藐视。
然而,当那股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稍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无力感。
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由声誉、规则和公众舆论编织而成的无形枷锁之中,动弹不得。
拒绝?这个词在他的脑海中仅仅闪现了一秒,便被彻底否决。
拒绝,就意味着怯战,意味着他默认了陈楚那句“手下败将”的评语。那样一来,碟陆星将不再是那个令人敬畏的商业巨头,而会沦为整个五大星域茶余饭后的笑柄。接受?则不偏不倚,正中陈楚的下怀。无论最终是输是赢,他都将在这场博弈中彻底陷入被动,每一步都踩在对方预设的节奏上。
最终,老板强行压下了心头那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办公室内的气压仿佛降到了冰点,他阴沉着脸,每一条面部肌肉都因愤怒而僵硬,他缓缓转身,迈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那间永远弥漫着钢铁、汗水与血腥气息的特级训练室,他必须亲眼去确认,去感受,他手中这把耗费了无尽资源、从死亡深渊中重新捞起的“刀”,是否还如往昔那般锋利,那般致命,是否足以斩断眼前这个由傲慢与算计构成的困局。
训练室的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炽热得仿佛熔炉。
罪龙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汗珠如溪流般滚滚滑落,在他那仿佛由钢铁浇筑而成的肌肉沟壑间蜿蜒,每一寸肌理都贲张着,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仿佛是远古战神的雕塑被赋予了生命,他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各种造型狰狞、足以挑战任何生物体极限的特制训练器械,每一件都沾染着他意志的痕迹。
此刻,罪龙正在进行着一幕足以让任何观者心胆俱裂的训练。
他仅用那只完好无损的左臂,单手擎举着一根重达五百余斤的特种合金杠铃,那手臂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愤怒的虬龙,从手腕盘踞而上,狰狞地蔓延至肩胛,恐怖的力量感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滞、扭曲。
沉重的杠铃在他手中稳定如山,仿佛他托举的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一片轻若无物的羽毛。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呈现出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形态——那是一柄由自身臂骨异变、破肉而出的森白骨刃。它锋利、致命,刃口闪烁着无机质的、冰冷的幽光,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这柄骨刃,既是他重生后力量的极致象征,也是他昔日败于陈楚之手的、永不磨灭的耻辱印记。
碟陆星老板的脚步声在训练室门口停下脚步,他没有走近,只是隔着一段足以保证安全的距离,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注视着这头正在沉默中积蓄力量的野兽,他能感受到那股从罪龙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毁灭气息。他开口,声音因压抑着的情绪而显得异常沙哑:“有把握吗?”
罪龙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这句问话,又或者,任何言语都无法干扰他此刻与力量的对话,直到将那组挑战极限的训练彻底完成,他才猛地松手,仿佛丢弃一件无用的玩具。
“哐当——!”
五百多斤的杠铃轰然砸落在特制的吸能地面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鼓膜的巨响,整个训练室都为之剧烈震颤。弥漫的烟尘中,罪龙缓缓转过头,那双猩红如血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只有纯粹的、冰冷的杀意。
罪龙没有回答,点了点头,然后,他做了一个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
罪龙伸出猩红的舌头,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舔过自己右臂上那柄森白的骨刃,刀锋之上,仿佛还残留着自己的的鲜血,又仿佛在预演着即将到来的盛宴。
随即,一个狰狞、扭曲、充满了嗜血渴望的笑容,在他那狰狞的脸上缓缓绽放开来,那笑容无声地宣告着,他将用一场最残暴、最彻底的胜利,来洗刷所有的耻辱,撕碎所有的轻蔑。
老板站在几米开外,双手背在身后,用一种审视的、习惯性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作品”,他看到了罪龙身上那些新添的细微伤痕,它们像红色的蛛网,爬满了那钢铁般坚实的肌肉。他甚至能看到,在灯光下,罪龙背部肌肉的纤维在进行着极其轻微的、无意识的颤动,仿佛每一束肌纤维之下都囚禁着一头亟待挣脱的猛兽。
这本该是令他满意的景象,是他力量与权力的最佳证明。然而,今天,某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像一根微小的冰刺,扎进了他的心底。
变化,是从罪龙的嘴角开始的,那不是一个有意识的动作,更像是一种神经末梢的、不受控制的痉挛。
罪龙的左边嘴角,极其缓慢地、以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向上牵起了一丝微小的弧度,这道弧线仿佛是地壳板块在亿万年的沉寂后,开始进行第一次、预示着毁灭的错动。老板的视线被这细微的变化牢牢吸附,他屏住了呼吸,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弧线如何顽固地、不可逆转地扩大。
随即,这场“绽放”开始了,肌肉的纹理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拉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罪龙的面具之下,肆意揉捏着他的血肉,皮肤下的青筋,如同一条条蛰伏的毒蛇,猛然间暴起,从他的太阳穴一直蔓延到下颌,这绝非人类表达喜悦或自信的笑容,这是一种纯粹的生理性反应,是体内那股压抑了太久、浓烈到即将沸腾的嗜血渴望,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它撕裂了名为“人性”的薄膜,将最原始、最野蛮的本质暴露无遗。
当笑容在罪龙那张狰狞的脸上完全绽放开来时,整个训练室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度,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的表情——嘴唇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显得干裂,翻卷着,露出了里面森白得令人心悸的牙齿,牙齿的边缘似乎还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而他的眼睛,那双曾经只是冷漠的眸子,此刻正燃烧着两团疯狂的、不详的火焰,那火焰里没有理智,没有策略,只有纯粹的、对毁灭与杀戮的无上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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