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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听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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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大宝闻声过后目中登时闪过一丝厉芒,初见面时候他还真当这老修是个好老人性子,未想倒是个活阎王。

“瞪什么眼?人家散修出身,不这般行事,又从哪里来的结丹资粮?”

费南応复又找补一句:“近来他与朱彤走得颇近,将来或也要入公府做事。将你那脾性收一收,便算不为交好,也万莫得罪,免得将来生些事端。”

“晓得了,”康大宝低声应过,便就挨着蒋青一道坐下。

今日道会的主讲,是被三言上人大价钱请来的孤鸿子。后者大抵能算得曾经山北道内第一散修,业已是金丹后期修为。

其与三言上人相交多年,算不得什么推心置腹,不过做这道会营生却也默契。

一人主讲、一人攒局,多年下来配合却也默契十分,更未见得二人有什么因利益纠葛生出来的嫌隙。

这于道中那些散修看来,倒也能算得一桩美谈。

来听讲法的大多是些修为不高的丹主、真修,他们哪怕是缴了全部身家,亦也仍没有什么入得静室的待遇。

仍只得端坐堂内,静待着孤鸿子登场。

等待时候的康大掌门却有些好奇,毕竟依着费南応所言,那孤鸿子一介散修所言道理,却对他这巨室宗老都有些启发。

甚至能勾得他一连两次来此听法、直到了动了要招孤鸿子入费家做一供奉的心思。

散修之中能出这等人物确是罕见十分,便连康大宝都有些期待起来了这场道会讲法。

到底是收了大笔资粮的,自不好让求道者久等,孤鸿子未有拿乔、很快即就登场。与三言上人不同,孤鸿子名字飘逸,却是个满脸横肉的魁梧大汉。

康大掌门都不消细看,便就觉察得出仅是其那手腕,怕是都要比三言上人老腰还粗。不过孤鸿子明明是这副粗豪模样,登台时候却是着了一身鲜艳羽衣,看上去当真古怪。

不过便算他是这副打扮,台下一众求道之人却不舍得分心半点。照旧只目光灼灼地追着孤鸿子那硕大身影盘坐下来、淡声讲法。

这番听下来,初时康大掌门还不以为意,但待得孤鸿子越讲越深、越讲越妙,前者即就即就渐渐换做肃容,再不敢有半点小觑之心。

“这道人定是有份传承在身,绝不是那些靠着运气才挣来一身修为的愚氓野修可比。”

康大宝才生惊叹,那孤鸿子的讲法正在关键之处、却就戛然而止。

这番下来,非但身处雅室的康大掌门一人大为不满、便是向来乖顺、身处台下的那些求道之人,都开始按住心中对于高修的畏惧之情,渐渐鼓噪起来。

不过上修之威,又哪里是他们能做冒犯?孤鸿子都不消发言,只是简单将台下修士一一扫过,所见之处,便就只有垂首之人、未见强项之夫。

值这时候,却是那和蔼可亲的三言上人登台笑道:“所谓‘法不可轻传’,列位道友若还想听,便就要再付一份‘诚意’了。”

康大宝听得眉头一挑,心头惊叹:“这厮脑子却好,我从前怎么就未想到,竟还能这般做生意的?!”

蒋青眉头轻蹙,似是对外头二位上修行径不怎么看得起。他与外间好些丹主、真修一般,亦是因孤鸿子断在了要害之处而百爪挠心,又哪里会舍得给什么好脸色?

唯有同居一室的费南応似是对眼前此景见怪不怪,甚至还为台上二人开脱起来:“固然手段是有些下作,但至少教得都是些真东西,总比那些刻意误人子弟的强出百倍。”

费南応话音刚落,康大掌门便看得那些囊中羞涩的修士开始次第退场。

待得恋恋不舍的修士尽都退出场内,那本来满满当当的台下便几乎只剩得五一之数。毕竟这番三言上人索要的“诚意”却要比入场时候还超过数倍之多,等闲人哪里给付得起?

好在却也如费南応所言,二人收过大笔资粮入账过后,却也不吝得传授真法。

或是又过了小一个时辰,孤鸿子才直等到康大掌门敛好了沉思之色、抽身回来过后,才发觉台下好些丹主、真修却已都是涕泗横流,也再见不得半点儿心疼、愤懑之色。

孤鸿子也不应众修拜礼,只觉钱货两讫,洒然离去,倒是三言上人又将拜谢不停的一众修士应付一番过后,方才又道:“晚间在院后有场易物会要开,各位道友若是有兴趣,不妨也移步过去。”

康大宝从蜃气屏中看得此幕,便就晓得这是费南応所言的戏肉就要登场,还未发声,却就听得后者开腔言道:

“这道人讲法是真好,确是鞭辟入里、入门三分。认真说来,论及教习之事,费家族中除了叶涗、天勤二位老祖之外,便连东文、东古二位宗老都差他不止一筹。小子,你说若我将他聘入费家来做个讲师供奉,又是如何?”

康大掌门对此自是无有什么异议,只是随口出声、赞同言道:“那确是这道人福气。”

费南応心意已定,发问本就不需康大宝来做谏言。听得后者如此言讲,即就笑道:“他那炼体之法有些意思,便连上回天勤老祖见过之后都有赞誉,你将来或也可给些资粮、讨教一番。”

完后不待康大掌门说话,他便就又道:“走吧,去那劳什子易物会看看,也带你二人见见其余同道。”

待得三人来到三言上人所言的院后过后,却就见得其余雅室的金丹上修也次第出来。

费南応这些年修为遇到了瓶颈,便挪了些心思放在了交际之上头,康大掌门自也跟着认识了场内上修。

“许灵芝,戴县许家嫡脉、善五行术法,任公府谘议参军。”

“妫白夫,辽原妫家庶长、甲子年前曾于南王座下修行,现任公府执仗亲尉。”

“沙山,葬春冢当代道子,葬春冢掌门沙玄松血裔,月前才来入幕听用、暂无职司。”

康大掌门从前是听人讲秦国公府内中早已是人才济济,不过今番才真见得,也是感慨十分。他与费南応才将说完话,场中便就有好些剩下来听法的丹主、真修纡尊降贵地支起了摊位。

说起来他们于自己那一亩三分田内,多少也能算得个人物,撂地贩售这等活路不晓得是有多少人都未做过,自是觉得有些损伤体面。

不过却也无法,留下来的这些人多少有些身家,刚刚才耗了大半家当听法,此时若能趁着诸多上修入场,将手头这些值钱物什换个好价钱脱手,自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康大宝自拾了几个储物袋后,眼力确是被拔高了不少,这些人摊上的东西,自是少有能令得他驻足的。

至于其心心念念的结金丹,自是要等到过后一众金丹易物时候,才有可能得见,哪会在这等地方被他捡漏?

只是他才从一处摊位上挪开目光,将眼神落在了一凹凸有致的小妇人身上,一张挨在其素手旁的那块旧帛,却勾得康大掌门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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