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如愚见指月，观指不观月（2/2）

诡异的碰撞声传出，陆南柯眼前陡然暗去，紧接着又是一亮，一道道昏黄的火光闯入视野。

他所处的环境再也不是明亮的房间，而是阴暗的石室。

身前的法坛枣木开裂，密契银匕刀刃没入其中，缕缕黑气从法坛中涌出。

法坛顶部的白玉圆台中，那婴儿的冷白身躯上蔓延出朱砂纹路，全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陆南柯，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陆南柯没有松手，握紧刀柄，拔出密契银匕，再次刺下！

砰！

锋利的附魔匕首再度刺入法坛，这早已腐朽的法坛几近极限，五色土夯筑的坛基瞬间塌陷，枣木炸开，顶部的白玉圆台中浮现蛛网般的莹蓝裂纹，逐渐蔓延，最终“咔嚓”一声裂为七块。

“▇▇▇......”

那死婴盯着陆南柯，层层叠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但扭曲得听不真切。

它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嘴唇翕动，挤出了几个口型。

嗯？

陆南柯微微皱眉，但他没有“读唇”技能，根本无法辨认。

没等他多想，法坛就轰然崩碎。

轰！

大量残渣砸落在地，死婴坠落，它身旁的青铜灯碟砸落一旁，正好将落在地上的“云篆通明真形符”点燃，青烟升起。

【浓郁凝练的烟气中，你看见了白塔第七层的模样。】

【那里和你在之前看见的相差无几，唯有虚景真人的骸骨并未残缺，而是完好无损地盘坐在第七层中央。】

【它身上套着绛紫色的长袍，双手于胸前结莲花印，印上漂浮着一颗璀璨的宝石。】

【不知为何，明明没有神情，你却能从那白骨化的头颅上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悔意。】

【法坛倒塌带起的气流拂过烟气，吹起了第七层的些许尘土，宛如一道深沉的叹息。】

KP声音落下，检定音随之响起：

【灵感检定：1D100=84。】

【检定结果（84）不大于调查员的灵感属性值（90），灵感检定成功。】

【恍惚之间，你似乎感受到了这里长久遗留的一股思绪，那似乎是一种几成执念的涌动，在多年间未有停歇地回荡在这封闭的第七层中，直至如今。】

【在你的感受中，那股思绪带着无法释然的痛苦和悲哀，不断重复着一个句子。】

【“如愚见指月，观指不观月......”】

KP声音微顿，随后再度响起：

【白塔第六层已完成。】

白骨捧着的宝石忽而跃空而起，穿过青烟，如有灵性般落在了陆南柯手中。

陆南柯接住宝石，侧头看去，姜雪衣等人似乎刚刚从幻觉摆脱，神色还有些茫然。

四周黑暗黯淡，坠落的死婴愈发腐败，眸中神色流逝。

它几乎是挣扎着、竭尽全力地吸进一口空气，催动着早已死去的身躯，再次开口：

“陈......▇......▇......”

陆南柯依旧没有听清后面的字。

但结合它之前的口型和这一个“陈”字，他已经明白道影想说的是什么了。

陈宗禹。

……

世界模糊，无止境的迷雾从视线尽头涌了出来，遮蔽一切。

【已达成结局：如愚见指月，观指不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