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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 入门者?小把戏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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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一头,一女二男,都是年轻人,另一头是方才吵架的光头汉子,以及一个额头上纹着一只眼睛的青年。

“嗯,五个人,加上刚才摘挂的、挤车门的,人倒是不少。”

“那个额头上纹眼睛的是什么东西??丢包的?”

“应该是。”

周尚和李庆两人低着头一阵嘀咕,李庆压低声音:“抛开那个丢包的憨蛋儿,这队伍大概也就八个人左右,嘿,看样子是千门的人。”

千门行动,往往以八人为基础。

八人也对应八将。

上八将分别是正、提、反、脱、风、火、除、谣。

下八将分别是撞、流、天、风、种、马、掩、昆。

上八将在做局,招摇撞骗,坑蒙怪盗,偷抢砸闹,无所不作,无所不为,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亲手沾血。

下八将靠赌博,欺、托、诈、骗、财色诱人,再下流点,骗色骗财之后还要杀人夺命。

至于‘丢包’其实是近些年里面才搞出来的。

丢包断后,每次作案前都会找一个外地人,所有的脏活都给他,作案后分他一笔钱,让他远走高飞。

这个人需要满足以下几点特征,首先是个亡命徒,其次身上特征明显,但这个人对其他八个人根本不知根底,目的就是为了给警方当做烟雾弹,扰乱警方追踪的路线,给他们争取时间来。

而且一旦出现被抓的情况,所有人都会异口同声,咬死他为贼首。

这伙人此刻一左一右堵在车厢两端,显然是要来找场子了。

只见一名青年从当中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份报纸,样子和其他乘客无异,慢悠悠的走到周尚两人面前后,将报纸放在桌上,然后坐在两人面前。

随后把手上的折好的报纸放在一旁,双手缓缓平摊于桌面上,猛地向内一收,双手拇指翘起,四指并拢虚握,合成一个规整的“抱拳”姿势。

他脸上虽带着笑,眼神却如同出鞘的刀,口中吐出一串低沉却清晰的春点:

“尖局!合字上买卖?敢问两位老合儿,顶的是哪炷香?盘的哪座山?”

高手,同道中人吧?敢问二位老前辈,供奉的是哪路祖师?占的是哪家山头?

周尚一听这标准的盘道切口,又看了看青年这一手‘里抱拳’的架势,嘴角一咧,没有回答青年的话,反而向一旁李庆称赞道:“多少年了,没见过这么准的味,比老四家的孙子咋样?”

李庆想到了肖染,两眼珠子一转,摇了摇头:“那小子就是个臭椿棒子,手辣脚黑的。”

两人说完,不等周尚开口。

李庆便是抢在前面,他将扣起了大拇指,四根手指放平在胸前桌面上。

声音不高,却像闷雷般在每个字上加了重音:

“嗤……合字儿上倒瓢儿了?风不正,扯什么虎皮?甭费那唾沫星子盘蔓子(ànzi)。

咱老哥俩儿海里蹦跶的时候,你们堂口摆枝开堂那会儿的火捻子怕是还没点着响呢!山不转水转,趁脚底儿还没粘膏药,赶紧扯帆。”

青年脸色骤变,看着李庆伸出的四根手指,眼神一阵忽明忽暗,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火车车轮撞击铁轨的哐当声响,

正所谓,里抱拳是礼,外扬指是辈。

四根手指,就是摆明大自己四辈的意思。

加上这一口的行话,青年眉头紧锁,意识到这俩老头来者不善,将面前的报纸横在胸前。

报纸代刀,横刀向胸前,摆明了这是要李庆的手指。

只听青年冷哼一声,声音陡然拔高三度:“风紧扯呼是常理,可今儿个梁子架了千斤顶!您老蔓儿(名号)再响,山神庙也压不住崩豆儿的雷!”

听青年这番话,周尚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线了。

一旁李庆都懒得回应,只是一副你们自己找死的模样,侧过头去。

周尚脸上露出笑意,那笑容很是慈祥亲和:“你说个法,咱们盘一盘?”

青年低头思索一下;“这辆车说是到安顺,但实际上到了叙永北站吗,就要停车修整半天,次日一早才发车,你们要是不怕死,就在车站等到晚上,晚上凌晨,你们要是能活着走出车站,后面这一路,我出钱,给两位包一个车厢,给两位端茶倒水,鞍前马后。”

周尚侧目看向一旁的李庆:“你觉得怎么样。”

李庆竖起四根手指。

青年顿时一怔,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听李庆说道:“我们兄弟四个,到时候你可伺候好了。”

“你!”

青年站起身,一言不发,抱拳一礼,便要准备离开。

这时候周尚突然站了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小伙子,锋芒毕露,过刚易折啊。”

“哼,受教!”

青年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刀哥!”

等青年折返回去,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

被称为刀哥的青年,摆了摆手,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迅速带着人离开车厢。

正如这位刀哥所说,车子行驶到了叙永北站的时候,车子就停了下来。

“尊敬的乘客,列车需要进站检修,检修时间到明早八点,车站已经准备好了食物,热水,并提供免费的住宿酒店,请乘客们有序下车,不要滞留。”

刀哥等人混在人群中疏散开,守着车站的路口。

足足等待了很久,大部分乘客都已经下了车之后,也没见到那两个老家伙的身影。

“刀哥,这俩老头还真信了。”

光头男咧着嘴冷笑起来。

自从迷城降临后,这个车站同样也遭受到了污染。

不管是从哪来的火车,只要进站必然会莫名其妙的停靠在这里一晚,无论怎么启动都不行。

只能等到第二天一早八点才能重新出发。

最要命的,是车站过了六点之后,是决不能再有活人待着,当初据说一个火车的人,都明奇妙的消失了。

据传闻,车站的保安曾经在半夜看到了那些消失的乘客,一个个青面獠牙,犹如恶鬼。

这两个老家伙待在了里面,必死无疑。

“嗯。”

刀哥点了下头,转身看向一旁女人:“幺妹,你确定这两个老头不是入门者么?”

这个叫做幺妹的女孩大概十八九岁的模样,嘴里嚼着泡泡糖,看上去瘦瘦的,可其实却是他们一行人当中实力最高的。

E级入门者,虫师。

幺妹张开嘴,一条红头蜈蚣从口中爬出来,晃动着细长的触须,身体抖动了几下。

见状,幺妹确定道:“放心,他们绝对不会是入门者,灵蛊在他们身上没有感受到咒纹的气息。”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老前辈呢,连入门者都不是,看起来也就是一群老混子罢了。”

“嗨,这种老混子,咱们见多了,要不是担心引来公司,刚才在车上,刀哥一刀就能秒杀他们。”

几人说说笑笑,完全没有把这两个老家伙放在眼里。

只是笑着笑着,他们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回头一瞧,只见刀哥站在一旁,手上拿着一根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刀哥!”

光头男走过去,小心问道;“您这是……”

刀哥站在昏暗的站台灯光下,眉头拧成了疙瘩,指间的烟明明灭灭。

光头男、幺妹他们几个刚才的嬉笑已经彻底收敛了,围拢在他身边,空气里只剩下列车偶尔发出的金属收缩声和远处车站模糊的广播。

刀哥猛地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光短暂地照亮了他眼底的惊疑。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回那辆寂静得可怕的绿皮火车车厢,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膛里挤出来的:

“南风,你们没有感觉到,这两个老人……和我师父很像么?”

南风一愣,下意识地重复:“是段老爷子?”

“嗯。”

刀哥点了点头,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师父。

那个风浊残年的老人,也是他一手把自己养大起来,据说,老爷子当年是整个川蜀里,有名的独行大盗,江湖上的跑腿的,无不对他敬佩有加。

当自己兴致勃勃的和老爷子说起来,自己成为了入门者,并且给老爷子展示了入门者的手段后。

却不想,老爷子只是躺在床上淡然一笑,嘴上轻声说了一句:“小把戏尔。”

似乎在他们眼中这些玄乎其神的能力,在这位老爷子眼里面,反而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有人说,这是人老了跟不上时代。

但刀哥清楚的记得,老爷子眼中的那份不屑,那绝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不屑。

如果不是老爷子身体行动不便,或许这应该是属于他们这些人最好的时代吧。

想到这,再联想起方才那两位老人轻描淡写的神态。

刀哥心里不免开始有些慌了。

隐约的觉得,自己好像这一脚是踹到了铁板上。

难道!他们是和师父一类的人么??

想到这,刀哥心跳不由得加速了起来。

“车站已经封闭,闲杂人等请尽快远离。”

这时候喇叭里面传来播音员的声音,车站的保安也纷纷走出来,开始强制驱散坐在车站周围的行人。

“刀哥,已经开始清场了。”

光头见状,喊着刀哥尽快离开,车站封闭后,是决不允许有人靠近的。

刀哥丢下手上的烟头,几个人跟着人群迅速离开车站。

他们几个都是这条车上的惯犯了,轻车熟路径直来到镇子上的一家牛肉面馆。

“老板!还是老样子。”

“好嘞!”

老板都认得刀哥几个人,应了一声,朝着厨房喊道:“九碗,牛杂面,加牛杂,加辣!”

几人坐在圆桌前,像是忘掉了那两个老人一样,因为他们潜意识里不觉得这两个老家伙能活着走出车站,自然不会挂在心上。

“这一趟还不错,六个钱包,一共3458。”

负责摘挂的青年把钱包里面的钱都拿出来,数了数,全部交给了刀哥,嘴里砸了咂嘴:“可惜没有冥钱。”

“知足吧,够用一阵了。”

幺妹白了他一样:“冥钱太危险了,只有在污染区才会有机会获取,咱们这边污染区不多,但进去的都没见有几个人全胳膊全腿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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