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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蝴蝶效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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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年前一个饭局上偶然提到的一个名字,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想起来。

并且恍然大悟成了樊天佑杀人纵火的犯罪动机。

这种巧合出现的概率未免也太低了。

老家伙的演技可真好啊,差点就被骗了。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他前面关于李爱萍的事,关于樊春雨的事,交代得这么爽快。

是因为这些事本质上并不是违法犯罪,都是道德层面的败坏,就算交代了,于他而言也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但是到了董露这件事上,性质就变了,因为这完全就是一起刑事案件。

他和刘保国的责任躲是自然躲不掉的,但他的操作和刘保国其实一样,就是把自己表现得知道的越少越好。

而且最开始那句“我怀疑他精神有问题”,也是铺垫。

包括说的几件樊天佑情绪失控的小事,都是铺垫。

铺垫他只是一个包庇儿子的父亲,连具体的犯罪动机都不知道。

这是陈耕耘趋利避害的本能,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不放过一丝对自己有利的机会。

但真正让人唏嘘的,是董露的命运。

开平三中的校长辛云飞,强奸了她,给她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

在肖冰的精心陪伴呵护之下,董露才走出阴霾,考了研,开始新的生活。

甚至,受过伤害的董露依然保持着她的善良,在研究生宿舍楼的天台,向樊天佑施以援手。

可命运却以一种可怕的方式,让伤害董露的那根回旋镖变成了樊天佑手里的屠刀。

“陈耕耘,你确定樊天佑是因为听到了董露曾经被强奸过的事情,才产生了杀害董露的犯罪意图的?”周奕厉声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当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就是不开口那我也没办法啊。”陈耕耘两手一摊说,“要不是周警官你刚才提醒,我还真没……”

周奕伸手制止,继续问道:“你说樊天佑承认长期跟踪董露对吧?”

陈耕耘点头。

“既然他是长期跟踪,难道不知道董露有男朋友吗?你不也认识嘛,还是你们学校的老师。”

“他如果因为觉得董露‘不干净了’‘被玷污了’,在发现她有男朋友的时候,不就应该产生犯罪动机了吗?何必等到后面?”

陈耕耘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周奕会问得这么细。

“陈耕耘,解释解释这里面的逻辑吧。”周奕重重地敲了敲桌子道,“不要一味的想着逃避罪责,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你撒谎成性的行为对你现在一点帮助都没有,你明白吗?”

陈耕耘连连点头说明白。

他这才说出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樊天佑本科毕业后,在他的安排下顺利进入社会学院读研,并且处处受到优待。

两人一间的宿舍,在樊天佑的要求下,陈耕耘安排成他一个人住。

那天的饭局上,确实有人提到了开平三中辛云飞的事。

但只是在酒桌上说出来的话,和真相却是相去甚远。

辛云飞强奸董露锒铛入狱,在他们口中,成了董露为了编制主动勾引辛云飞,结果被人撞见,反咬一口说是辛云飞强奸自己,害得辛校长含冤入狱。

说这件事的那人是辛云飞的朋友,还替辛云飞感到惋惜和不值,觉得他栽在了一个小婊子手里。

结果陈耕耘说董露这名字有点耳熟,我们学院今年新招的研究生里也有一个叫董露的。

于是一桌子喝多了的“文化人”开始对账,结果发现,此董露就是彼董露。

然后就有人开玩笑,让陈耕耘当心点,别哪天让这小骚娘们爬上他的床。

大概率当时一群人拿董露当谈资,说了很多污言秽语。

然后突然,坐在陈耕耘身边的樊天佑在众人欢声笑语时猛地一拍桌子,愤然离席。

把所有人都整懵了。

陈耕耘只能借口说学生不胜酒力喝多了,这顿饭也就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陈耕耘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借着酒劲对着樊天佑破口大骂。

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回到宿舍,酒醒一些后的陈耕耘觉得刚才自己骂得太狠了,于是借故又去研究生宿舍找樊天佑。

门没关,但是人不在,他就进去了。

结果,他就看到了让他浑身血一凉的东西。

屋里居然有一个香案,上面不仅供着樊春雨的遗像,还供着一个骨灰盒。

可想而知这盒子里装的是谁。

他只觉得毛骨悚然,遗像上老态龙钟的樊春雨怨毒地盯着他,吓得他转身就想跑。

结果樊天佑刚好打开水回来了。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遗像和骨灰盒质问他这是搞什么鬼。

樊天佑说:他离开长风岭的那天,就带上了母亲的遗像和骨灰,大学四年一直藏在自己的柜子里。读了研究生之后总算有条件了,才要求一个人住,就是为了供奉樊春雨的遗像和骨灰。

陈耕耘失声大吼,老子问你为什么他妈的要带着你妈的骨灰来宏城。

樊天佑的回答吓得他差点疯了。

樊天佑说:因为我妈对我说过,我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团聚的。

陈耕耘怒不可遏,冲过去砸烂了樊春雨的遗像和骨灰盒,然后扬长而去。

由于心虚害怕,当晚他没敢回宿舍住,而是去外面住了招待所。

结果,当天半夜,研究生宿舍楼就出事了。

当他得知被烧伤的女学生是董露时,他就知道,一定是樊天佑干的。

他当时内心害怕不已,不是怕这件事,而是怕樊天佑这个人。

因为他知道,如果昨天晚上自己没住外面,这把火可能就是烧在自己身上的了!

可偏偏这时候,刘保国找到了他,告诉他起火的时候宿管员看到了一个男人从楼上下来,疑似是樊天佑。

他不得不出面找刘保国商量解决这件事,因为樊天佑真出事,最后还是会牵扯到他。

于是,他和刘保国把这件事强压了下来。

董露之所以没被送去市一或市三医院,也是因为要隐瞒消息,平和路医院的副院长是他的朋友。

其实,他的副院长朋友提醒过他,他们医院治不了,这个病人怕是活不了。

但他还是决定不转院,因为他无法确定董露究竟有没有看到樊天佑。

如果她死了,那才能死无对证。

可偏偏,事与愿违,重度烧伤的董露居然顽强地挺过了危险期。

这让陈耕耘彻底慌了神。

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花重金解决了那个唯一的目击者,找理由给了一笔“封口费”让他回家养老了。

如果董露从昏迷中挺了过来,说了樊天佑这名字,她的那个男朋友肖冰立刻就会报警。

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就麻烦了。

所以逼得他只能解决樊天佑了。

但他又不可能把人杀了,于是选择了安排他出国留学。

他通过关系,找到了一家愿意接收樊天佑的私立大学,在支付了一大笔赞助费之后,通过一系列操作,把樊天佑以最快的速度给送了出去。

还篡改了樊天佑留学的时间,以及处理掉了他原本在宏大读研究生的档案。

把樊天佑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之后,陈耕耘开始替这件事善后。

恰巧,不久后肖冰就找到了他和刘保国,战战兢兢地对两人说他想报警,他觉得这件事不是什么意外,因为董露亲口告诉他,是有人放的火。

陈耕耘心里一惊,但故作镇定地问肖冰,那放火的人是谁,叫什么?

肖冰摇头说董露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状态还是很差,她说话含糊不清,精神也不稳定。所以他也不知道董露说的这个人是谁,只知道可能是学校的某个研究生,因为董露说在宿舍天台见过对方。

陈耕耘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和刘保国开始给肖冰洗脑,一套又一套话术。

那时候的肖冰不过是个没多少社会经验的小助教,哪里玩得过这两只老狐狸,很快就被他们忽悠得晕头转向的,给打发走了。

然后,几天后,学校就停了董露的治疗费。

紧接着,陈耕耘就带着两份文件,和五万块钱现金来到医院,来找肖冰和董露交涉。

也就是后来周奕和梁卫在刘保国办公室里看到的那张确认书和退学申请。

陈耕耘没说,但可想而知,那个瞬间就是图穷匕见了。当陈耕耘提出要求的时候,肖冰就知道董露的事不是意外了,学校在包庇什么人。

但现实就是这么赤裸裸,肖冰没得选,要么签字要么看着董露死!

就像周奕之前想的一样,他没得选!他只有把现实这团掺满了铁钉和碎玻璃的屎咬牙咽下去。

而这一切,这一切并不仅仅只是周奕他们之前推测的那样,是樊天佑出于精神洁癖要“净化”董露。

是陈耕耘,陈耕耘接二连三的羞辱刺激到了他,导致他想发泄失控的情绪,结果找不到陈耕耘,于是那个他本来暗恋的,结果没想到如此“不自爱”的董露,成了他发泄怒火的目标。

樊天佑是凶手没错,但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眼前这个老东西。

周奕突然想起了当初调查肖冰时的一个信息了,肖冰的同事说他很喜欢在学校里到处转悠,很多人碰到过。

当时专案组觉得这个行为很反常,怀疑他是为了跟踪陆小霜,但又不符合逻辑。

现在周奕终于知道肖冰为什么这么做了,他想找到那个伤害董露的人,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自己。

当初他签了那张确认书,拿了那笔钱,后面董露又得了精神病,不论是报警还是诉讼,他都没有任何依据和胜算,甚至还会因此丢了饭碗。

他要工作,才能养活董露,而且只有留在学校里,他才有可能有找到凶手的机会。

这个一米七的瘦弱男人,他用自己铁骨铮铮的脊梁,顶起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座大山。

他不能倒下,因为身边有他最爱的人!

“你把樊天佑送出国,不光是因为他是个烫手山芋吧?”周奕强压着愤怒问道,“你是不是很害怕他?”

陈耕耘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直到看见他宿舍里的遗像和骨灰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内心是恨我的,恨我抛弃了他们母子俩,恨我让他的人生见不得光。”

陈耕耘老泪纵横地说:“可他终究是我儿子啊,打断骨头还连着……”

周奕冷冰冰地打断道:“收起你的假惺惺,你把维生素装进抗生素里的时候,你还记得他是你的儿子吗?”

陈耕耘一下子就愣住了,脸上原本无奈悲伤的表情刹那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饮血啖肉般的恨意。

他扬起脖子,冷笑道:“那又怎样,他还不是一样,把我抽过的烟头偷偷留在了矿洞里,他不也想要我的命吗?”

周奕一惊,这个烟头居然是樊天佑留在矿洞里的?

而且听陈耕耘的意思,还是故意留的?

樊天佑这是想在现场留点证据?

周奕忍不住冷笑:“真是想不到,你们这么的父慈子孝。来吧,前菜既然上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上正菜吧。”

“陈耕耘,徐柳是不是你伙同樊天佑杀害并碎尸的?”

周奕死死盯着对方问道,因为有一件事,确实事到如今专案组都没有搞明白。

就是陈耕耘四月二十八号晚上的不在场证明。

当时吴永成和周奕调查过不在场证明的真实性,没发现异常,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就又对陈耕耘的这个不在场证明进行二次调查。

这一次不光把三个人请回局里做了更详细的调查,甚至还对厨子家做了细致的现场勘查。

因为怀疑有可能陈耕耘是故意制造这个不在场证明的,比如给酒里下了药,等三人喝醉之后再偷偷溜出去,然后药效过之前再回来,借此制造不在场证明。

但经过周密的调查之后却发现,并没有这种可能性。

首先就是下药这件事,厨子说陈耕耘带了两瓶茅台来,吃饭的时候当场现拆现喝的,另外两人也证实了这一点,所以不可能提前在茅台里下药。

而且喝完后瓶子还留在了厨子家里没扔,经过对酒瓶里残存的酒进行化验后确认,两瓶酒里均未检测到药物成分。

然后是当晚叫大胡的老哥们吐的事情,是在后半夜两点多,哇哇吐了一床,把另外三人都惊醒了,起来又是擦又是换的,当时四个人都在,折腾到了三点多才又睡去的。

最后就是关于厨子家邻居的走访调查,因为陈耕耘当天是开车去的,车就停在了巷子外面,有早起上集市的邻居在五点早上出头的时候见过那辆黑色的皇冠车。

所以最终的调查结论是,陈耕耘四月二十八号晚上的不在场证明,是真实有效的。

所以除非徐柳二十八号没有遇害,人是二十九号才遇害的,那二十八号晚上她究竟是被挟持控制了,还是已经死了?

这个真相,只有陈耕耘自己交代才能知道了。

在场的所有警察都盯着他,因为宏大案的真相,要揭晓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一个谎言。

陈耕耘开口说道:“我承认。”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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