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526.玉笛吹残半夜风·紫塞烟尘凝侠影(2/2)
……
金陵城的秦淮河畔,完颜萍的柳叶刀正裹挟着黑风教护法的“阴风鞭”。那护法的鞭梢挂着串百姓的耳朵,他狞笑着将毒烟往酒楼里吹:“石飞扬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完颜萍突然旋身避开鞭影,刀穗缠着对方的脚踝往游船的方向拽。护法猝不及防被拖到水边,才发现船板上的“唐”字大旗是伪装——那其实是新大唐帝国的虎将程多远的“破山斧”劈出的陷阱。
斧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正等着他自投罗网。
此刻,程多远的双斧同时砸下,将那护法砸劈得粉碎。
两城的厮杀持续到子夜。石飞扬愤怒地施展“剑二十三”,剑气领域笼罩在扬州城的钟楼顶,静止的时空里,一百多名黑风教教徒的弯刀悬在半空,他们的元神看着自己的脖颈被刀气切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剑气领域散去时,钟楼的铜钟突然轰鸣,震得满城的邪派余孽心神不宁,纷纷往城外逃窜——那里早有尉迟富的“钩镰阵”等着他们。
金陵城的火油罐子在子时同时炸开。罗錾的长枪挑着“血刀门”副门主的首级,在夫子庙的广场上示众,首级的嘴里还塞着他自己的肠子。
老百姓举着火把从躲藏处走出,看着唐军将邪派的尸身堆成三座小山,梅惊鸿的铁尺点燃火油,烈焰腾空而起,照亮了“唐”字大旗上的金线——那是耶律燕昨夜连夜绣上的“国泰民安”四个字。
石飞扬站在扬州城的城楼上,望着瘦西湖上漂浮的毒尸,玄甲上的血渍被耶律燕用丝巾细细擦去。
完颜萍递来碗热茶,茶水里映着两人的倒影,她轻声道:“中都破城时,我也见过这样的血火。”指尖划过他掌边的冰纹,又哽咽地道:“只是那时没人护着百姓,如今……”
石飞扬霸气地道:“如今有我们。”握住她的手,冰气将茶水凝成冰盏,里面的茶叶冻成翡翠的模样。
他颇有深意地道:“蒙古人以为残杀能让我们屈服,却不知这只会让民心更齐。”他望向金陵的方向,那里的火光正渐渐熄灭,又解释道:“这叫‘反客为主’,用他们的残暴,炼我们的民心。”
耶律燕的金线突然缠上城楼的旗杆,将“唐”字大旗系得更紧。
晨风吹过,旗面上的金线闪着光,像无数双百姓的眼睛在注视。她抬腿踢开块松动的城砖,
耶律燕的声音带着笑意,金步摇在晨光里跳着舞,激动地道:“陛下,曲教主说,蒙古的信使被截住了。信上说要再派十批邪派高手来,却不知咱们的‘千面门’已经扮成他们的人,把蒙古大营的布防图都画下来了。”石飞扬点了点头,伸手将耶律燕搂入怀中。
扬州的老百姓开始清扫街道,有人用清水冲洗血渍,有人用石灰掩盖气味,茶馆里渐渐传出说书人的声音,讲的正是石飞扬在九曲桥斩邪徒的故事。
秦淮河的画舫上,梅惊鸿与曲勘对饮。看着岸边重建的夫子庙,梅惊鸿的铁尺敲着船板,激动地道:“老夫的贤婿这‘将计就计’,比当年孙权火烧赤壁还妙。”
他望着远处的“唐”字大旗,又感慨地道:“邪派的胆子再大,也不敢跟民心作对。”
曲勘的黑血神针在酒碗里搅动,针尖的毒液将酒水染成墨色,森冷地道:“某家已在蒙古信使的马靴里下了‘追魂散’。”他冷笑一声,将毒酒泼进江里,又自信地道:“不出三日,他们的大营就会变成瘟疫窝,这叫‘趁火打劫’。”
石飞扬站在两城之间的界碑旁,玄甲的冰纹映着完颜萍与耶律燕的笑靥。界碑上的“唐”字被百姓们用金粉重新涂过,在阳光下亮得刺眼。暮色降临,扬州城的富春茶社重新开张。店小二端上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食客们的谈笑声盖过了昨夜的血腥。
石飞扬看着完颜萍用柳叶刀为耶律燕挑开汤包的褶,看着窗外玩耍的孩童捡起地上的琼花,突然觉得,这世间最厉害的武功不是“百胜刀法”,最精妙的计谋也不是“三十六计”,而是百姓们在血火中重新升起的炊烟,与那缕生生不息的希望。
……
蒙古大营的瘟疫已蔓延到第三日。脱欢的“怯薛军”在帐外挖了数十个大坑,腐烂的尸身像捆柴禾般被扔进去,黑血渗透黄土,将草原染成紫黑色。
石飞扬的玄甲隐在营外的沙丘后,冰纹映着帐内的惨状——吐蕃国师的“密宗大手印”刚拍死个发狂的士兵,掌风带起的尸气让他自己也剧烈咳嗽,袈裟上的血渍混着脓水,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猩红。
此时,曲勘飞身而来,飘然而落,低声禀报:“陛下,大理的段王爷已带‘一阳指’高手到了太湖。”他的黑血神针挑着只死鼠,针尾的倒钩缠着块蒙古兵的皮肉。
顿了顿,他又介绍道:“段智兴说,只要咱们守住潼关,大理愿出兵牵制蒙古的云南援军。”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突然低笑道:“老和尚还偷偷塞给我瓶‘六脉神剑’的剑谱拓本,说算是结盟的诚意。”
完颜萍的柳叶刀在沙地上划出西北地图,刀光将河西走廊圈成个红圈,低声禀报道:“陛下,吐蕃的大喇嘛也派使者来了。”她的指尖点在沙画的“兴庆府”,那里曾是西夏的都城。
完颜萍又严肃地道:“他们要回河西的寺庙,还想让石兄承认吐蕃在青海的封地。臣妾查过金国旧档,西夏灭亡时,吐蕃曾帮蒙古人打过中都,这伙人反复无常,不可不防。”
耶律燕的金步摇突然指向蒙古大营的粮仓。
那里的守军正用长矛挑着死囚往火堆里扔,试图用尸臭掩盖粮荒的真相。
她从袖中取出耶律齐的密信,字迹因急促而潦草。她禀报道:“陛下,襄阳的郭伯伯已派‘全真七子’守住终南山,让咱们放心打苏州。”
她抬腿踢起块石子,正好打中远处的瞭望塔,又介绍情况:“蒙古人把苏州的粮草都调去救瘟疫了,现在城里只剩些老弱残兵。”
石飞扬的掌刀在沙地上刻出“远交近攻”四个篆字,冰气将沙粒冻成冰晶。
他分析道:“孙子曰‘衢地则合交’。大理要潼关,吐蕃要河西,咱们便给他们画这个饼。”
他抬眼望向苏州的方向,那里的炊烟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又沉声道:“等拿下苏州,咱们便用‘围魏救赵’,直逼蒙古的中都,到时候他们想不答应也得答应。”
都不知道多少百年没回过苏州府了,石飞扬真的很想念苏州,想念太湖飘渺峰,想念他曾经的那些爱妻伊莉、戚美珍、白芷、龚思梦、蓝小蝶、时盈、林婉清、杨雪儿、雪璃、郭湘玉、陆红叶、柳婷婷、周薇薇……,还有他的弟兄们:“通臂拳”廖培、“乾坤刀”列权、“铁掌”吴忠、“铁笛秀才”向坤、“水中蛟”金六福、“蜈蚣”公孙仁、“青面兽”杨锋、“圆桶”鲁得出、“竹竿”蒋伙添、“鸳鸯刀”肖玲玲、“飞鹰神探”谢文、“神箭手”苗门龙、“梅花镖”单志、小书僮石雄……
三日后的太湖水面,唐军的战船与大理的“龙舟”组成“八卦阵”。段智兴施展“一阳指”,点在蒙古水师的船帆上,指风穿透帆布,在桅杆上留下个焦黑的小洞。
这位大理前皇帝的僧袍虽已洗得发白,“六脉神剑”的剑气却让水面泛起涟漪,与石飞扬的冰气交相辉映,在阳光下织成道七彩水幕。
段智兴的指尖弹开飞来的火箭,称赞道:“石大侠的‘百胜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当年郭大侠在襄阳,也常用‘以水为兵’的计策。”他的目光扫过完颜萍的柳叶刀与耶律燕的双刀,突然笑道:“两位姑娘的身手,不输当年的黄蓉女侠。”
苏州城的西门突然响起震天喊杀。吐蕃国师的“大手印”刚拍碎城门的铁锁,就见门后冲出群戴着面具的武林人士——那是“江南七怪”的后人。
他们的“越女剑法”虽不及先祖,却将吐蕃兵的马腿砍得血肉模糊。为首的少年举着韩小莹的铁桨,桨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滴,虔诚地道:“石将军说过,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踏着城墙的箭垛起落,玄甲的冰纹将吐蕃国师的“大手印”弹开三尺。他看出老喇嘛掌风中的“密宗邪功”,遂施展“百胜刀法”之“劈山岳”,凶猛的掌风贴着对方的咽喉掠过,冰气顺着僧袍的褶皱蔓延,将他的袈裟冻成冰壳。吐蕃国师的骷髅念珠突然飞出,直取石飞扬后心,怒斥道:“贫僧已按约定打开城门!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石飞扬森冷地道:“你在蒙古大营练‘血祭’时,就该想到有今日。瞬间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将念珠引向他自己的天灵盖,又骂道:“你这老贼秃用三千汉人的血练‘元神出窍’,这河西之地,你配要么?”
话语如此森冷,其“惊目劫”神功应念而发,冰寒目光扫过老喇嘛的瞳孔,冰寒目光让对方的元神瞬间碎裂,头颅在城砖上炸成冰渣,黑血溅在“江南七怪”的面具上,冒着滋滋的白烟。
完颜萍的柳叶刀此刻正与血刀门的副门主厉励斗在一处。那秃驴的“血刀经”已练至第九重,刀光过处,百姓的尸身竟自动飞向刀刃,为他的刀气增添血腥。
完颜萍想起石飞扬教的太极剑门的“借力打力”,突然旋身避开刀影,刀穗缠着对方的脚踝往城楼下拽——那里早有大理的“一阳指”高手等着,指风穿透他的丹田,将这邪派魔头钉在城门的铜钉上。
耶律燕施展“鸳鸯刀法”与蒙古的“怯薛军”统领缠斗。
那统领的“破山斧”带着吐蕃的“密宗大手印”真气,斧刃劈下的劲风让城楼的砖瓦簌簌发抖。
耶律燕故意卖个破绽,双刀交叉成十字锁住斧柄,忽然一个“垫步侧踹腿”正中他的膝弯,趁对方跪倒的刹那,又一个“腾空飞踢”踹碎他的头盔,靴底沾着的脑浆溅在“唐”字大旗上,竟像极了锦上添花。
太湖的水战正烈。梅惊鸿的“破浪号”撞翻蒙古的“蜈蚣船”,铁尺挑着黑风教护法的首级,与大理的龙舟组成“双龙出海”阵。
段智兴的“六脉神剑”化作六道红光,将蒙古水师的桅杆尽数斩断,落水的蒙古兵刚探出头,就被耶律齐的铁笔刺穿咽喉。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来到,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双掌一错,冻出一条冰桥,唐军踏着冰桥冲上蒙古的旗舰。
石飞扬又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犹如幽灵般似的来到苏州城的十字街口,双掌当剑,摆动起来,施展“剑二十三”神功,顿时将蒙古兵和江南邪恶人物都凝固在静止的时空里,刹那间,无数蒙古兵的狼牙棒悬在半空,血刀门的余孽正举刀砍向哭泣的孩童,但是,刀扬半空,劈不下来。
石飞扬双掌挥出百胜刀法之“断天涯”,凶猛的刀气划过他们的脖颈。当剑气领域散去时,数千颗头颅同时落地,血柱在夕阳里喷溅,宛如盛开的红梅。
段智兴的“一阳指”点在苏州府衙的匾额上,将“蒙古万户府”的字样抹去,露出百姓,对石飞扬笑道:“郭大侠说,石大侠有唐太宗之风。”
他的指尖弹开飞来的流矢,又慈祥地道:“等收复中都,老衲愿将‘六脉神剑’的真传给你。”
石飞扬的玄甲上沾着血,却被耶律燕用金线绣的桃花遮住大半。
他望着太湖水面上的联军战船,对完颜萍笑道:“金国秘道图里,记着中都的粮仓位置吧?”这位俊美无俦的“千年老妖”,此刻眼波流转间,已藏好下一场大战的计谋。
完颜萍的脸颊突然泛红,伸手捏捏石飞扬的耳朵,柔情地道:“中都的地窖里,还藏着我祖父留下的‘震天雷’。他们说,等了二十年,终于盼到能打回中都的日子。”
说罢,转身去清点战利品。
耶律燕的金线突然缠上石飞扬的手腕,将那枚“契丹军令牌”系在他玄甲内侧,铿锵地道:“我跟你去中都。”她抬腿在地上轻轻一点,溅起的水花被冰气冻成冰晶。
暮色降临,苏州城的“唐”字大旗在夕阳里舒展。百姓们从地窖里钻出来,看着石飞扬与段智兴并肩站在城楼上,有人哭,有人笑,更多的人在街边摆上清水,要为联军将士洗去征尘。
太湖的水面上,唐军的战船与大理的龙舟正举杯庆功,耶律齐的铁笔在船板上刻下“联盟军威”四个大字,笔锋间带着契丹、汉、大理三族的韵味。
石飞扬的冰纹在掌心转了个圈,将蒙古兵的布防图记在心里。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收复河山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些并肩作战的身影,有这天地间的公道与民心,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没有打不赢的血战。
……
太湖的晨雾如一匹素绸,将飘渺峰裹得严严实实。石飞扬的“千里不留行”踏过水面的浮萍,玄甲的冰纹在雾中泛着微光,宛如融入这湖光山色的一块寒玉。
船桨划开的水痕里,倒映着他挺拔的身影,却在雾色中渐渐模糊,像极了那些抓不住的过往。
登上飘渺峰的石阶,来到雄樱会当年秘密总舵的密林前,青苔在脚下软软地陷下去,带着雨后的湿意。他记得“铁掌”吴忠当年在这里练“伏魔神掌”,拳头砸在这块巨石上,震得满山松涛都为他喝彩。
可此刻巨石依旧,却只有他手掌按上去的冰凉,冰气渗入石缝,映出的不是“铁掌”吴忠汗流浃背以及吴忠之妻“鸳鸯刀”肖玲玲深情为他擦汗的模样,而是空濛濛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