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189.救治伤员,忧心忡忡(2/2)
林老汉突然扑过来抓住他的裤腿,浑浊的眼泪滴在沾着雪泥的裤脚:
“晓峰啊,叔这回……”
话未说完,便被林晓峰冰冷的话语截断:“先救人。”
他抽回腿,转身添了把柴火。
炉膛里的火苗“噼啪”爆开,照亮墙上贴着的褪色奖状——那是去年公社评的“打猎能手”。
此刻被烟熏得发黄,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荣耀与如今的无奈。
二柱子缩在门框边,怀里的野菜口袋不知何时被蹭破了,灰灰菜叶子零星落在地上,无人在意。
他看着赵大夫收拾药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大夫,那蛇……”
“先搁春江那儿。”
赵大夫系紧腰带,铜制的药箱扣碰撞出清脆声响,“等麻子缓过来,我再去配药。”
他瞥了眼炕上的人,压低声音:“这伤没个把月好不了,家里得备些碎骨头熬汤。”
二柱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与担忧。
夜色渐深,月光如同薄纱洒在雪地上。
林青山跟着二柱子往家走,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仿佛两条孤寂的幽灵。
踩雪声在寂静的山道上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跳上。
二柱子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春江叔给的炒黄豆,说是给你们垫垫肚子。”
林青山接过,豆粒在掌心硌得生疼。
他想起今早出门时母亲塞进行囊的冻窝头,此刻早不知丢在了哪片雪地里。
“谢了。”他把油纸包揣进怀里,听见二柱子小声嘟囔:
“那刘猛肯定躲在哪个旮旯偷着乐,早知道就该让他尝尝獾子牙的滋味。”
话语中满是对刘猛的怨恨与不满。
另一边,林晓峰在林家守到后半夜。
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林麻子的烧渐渐退了,发出粗重的鼾声,让紧绷的空气稍稍缓和。
林老汉递来一碗酸菜糊糊,手还在不停颤抖:
“晓峰,等娃好了,叔把西头的自留地……”
“叔,不用。”林晓峰推开碗,酸菜的酸味呛得他喉咙发紧,“把人照顾好就行。”
他起身时瞥见墙上挂着的兽皮袄——那是前年林麻子用半袋白面从猎户手里换的,此刻边角已经磨得发亮,见证着岁月的流逝与生活的艰辛。
回到家时,天蒙蒙亮。
母亲正在灶台前烙饼,柴火的噼啪声中,她转头看见儿子手上的伤,围裙都没解就冲过来:“这是咋弄的?”
“小伤。”林晓峰避开母亲的手,盯着案板上的玉米面饼。
黄澄澄的饼子冒着热气,让他想起跳猫子油亮的皮毛。
这种山林里的稀罕物,一张皮能换五斤细粮,肉炖了汤最是滋补,是全家人活下去的希望。
“青山,去把地窖里的麻绳拿出来。”
林晓峰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咱们做些套子,明儿去鹰嘴崖下头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