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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圣诞诡异录之镜中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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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点头,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栏杆上的霜花:“我总怕别人觉得我不合时宜,就像圣诞树上挂错了季节的花。”

“可圣诞树上挂什么,本来就该自己说了算。”卢卡斯站在她身边,望着远处的星空,“叔本华说人在意别人的看法,可他没说这看法能决定你的价值。你看那棵圣诞树,有人觉得星星顶饰最好看,有人喜欢铃铛,可它从来不在乎,只顾着亮闪闪地站在那儿。”

艾莉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客厅里的圣诞树正被灯光照亮,树下堆着五颜六色的礼物。她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在舞池里的样子,想起别在领口的冬青胸针,想起卢卡斯眼里的笑意——原来那些让她局促不安的外界目光,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卢卡斯,”她转身看着他,眼里的光比圣诞灯还亮,“明年圣诞,我要穿我外婆织的红毛衣来派对,上面还有她绣的驯鹿。”

卢卡斯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啊,到时候我穿你给我织的围巾,就算织得歪歪扭扭也没关系。”

露台的门被推开,派对的歌声和笑声涌出来。艾莉森拉着卢卡斯的手往回走,红裙裙摆飞扬,领口的冬青胸针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经过那面镜子时,她特意停下脚步,镜中的女孩眼神坚定,笑容灿烂,再也不是那个缩在角落担心被嘲笑的模样。

原来最诡异的不是圣诞夜的低语,而是我们总在别人的目光里,弄丢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但只要有人愿意告诉你“你本来就很好”,那些束缚你的枷锁,就会在圣诞的烟火里,碎成漫天星光。

客厅里忽然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艾莉森跟着卢卡斯走过去,只见玛莎夫人的贵妇朋友们正围着一棵迷你圣诞树叽叽喳喳——那树上没挂金银铃铛,反而缀着几颗用彩色棉布缝的小糖果,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股鲜活的暖意。

“这是谁挂的?太别致了!”有人惊叹着伸手去碰。

玛莎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咳一声:“是……我家女佣做的,乡下手艺,让各位见笑了。”可她眼底的欣赏藏不住,手指还在糖果挂件上轻轻摩挲。

艾莉森忽然捂住嘴笑出声——那棉布糖果的针脚,分明和她给卢卡斯绣手帕的手法一模一样。她转头看卢卡斯,发现他正对着自己挤眼睛,手里还藏着半块没缝完的蓝棉布。

“你干的?”艾莉森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问。

卢卡斯挑眉:“我只是觉得,圣诞树上该有点‘人味儿’,总比挂满冷冰冰的玻璃球强。”他忽然压低声音,“你看玛莎夫人,她刚才偷偷把自己裙子上的珍珠别针摘了,好像在学你的随性风。”

果然,玛莎夫人正对着镜子调整领口,原本一丝不苟的缎带被她扯得松松垮垮,倒比之前刻板的样子灵动多了。艾莉森看得直乐,忽然被一阵香气吸引——餐台上刚端来的热红酒冒着热气,肉桂和橙皮的甜香漫了满室。

“要一杯吗?”卢卡斯端来两杯酒,杯口插着鲜红的冬青枝,“我让厨师加了双倍肉桂,你家乡的味道。”

艾莉森刚接过酒杯,就见杰森举着相机走过来:“艾莉森,能给你拍张照吗?主编说要做‘圣诞派对风尚’专题,你的裙子很有话题性。”他脸上没了之前的挑剔,反而带着点讨好的笑意。

艾莉森差点把红酒洒出来,卢卡斯抢先一步挡在她身前:“拍照可以,但得听我们的——就拍她靠在圣诞树旁的样子,手里要举着棉布糖果。”

杰森愣了愣,居然真的乖乖调整镜头。快门按下时,艾莉森正好咬了口刚出炉的姜饼人,糖霜沾在嘴角,眼里的笑意比圣诞灯还亮。

派对过半时,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酒瓶转到玛莎夫人面前,她选了真心话,被问“最在意别人怎么评价你”时,这位向来端庄的夫人居然红了眼眶:“我总怕别人说我老了,说我跟不上潮流……所以每年圣诞都要换新首饰,可戴着总觉得累。”

酒瓶再转,稳稳停在艾莉森面前。她毫不犹豫选了大冒险,抽中“给在场最在意的人送一件‘不体面’的礼物”。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找卢卡斯送花或巧克力,谁知她转身跑回休息室,捧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回来——是双毛线手套,拇指处还补着块不同颜色的补丁。

“这是我外婆织的手套,”艾莉森把手套递给玛莎夫人,声音清亮,“她总说补丁是‘生活的勋章’,戴着暖和。您要是不嫌弃,冬天戴它去花园喂鸽子正好。”

玛莎夫人捧着补丁手套,手指轻轻抚过针脚,忽然笑了:“这是我收到过最棒的圣诞礼物。”她当场就把手套戴在手上,对着众人晃了晃,“怎么样?比我的皮手套好看吧?”

派对结束时,雪下得正大。卢卡斯牵着艾莉森的手走在雪地里,她的红裙沾了雪花,像落了满身的星星。“你看,”卢卡斯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身后亮着灯的别墅,“玛莎夫人把你的棉布糖果挂在了大门上,还特意换了你送的手套。”

艾莉森回头望去,果然看见那歪歪扭扭的棉布糖果在风雪里轻轻摇晃,像在对她眨眼睛。她忽然想起叔本华的那句话,原来在意别人的看法不可怕,可怕的是忘了自己本来就值得被喜欢。

“卢卡斯,”她忽然踮起脚尖,把沾着糖霜的嘴角凑到他面前,“刚才拍照的糖霜还没擦掉,要不要尝尝?”

卢卡斯笑着低头,温热的呼吸混着雪的清冽,在雪地里印下一个甜滋滋的吻。远处传来圣诞钟声,艾莉森的红裙在雪地里划出温暖的弧线,她忽然明白,最诡异的从来不是外界的目光,而是我们总要等别人认可,才敢相信自己有多好。

这个圣诞,没有幽灵,没有怪谈,却有个穿红裙的姑娘,带着补丁手套和棉布糖果,把“别人的看法”变成了最甜的糖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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