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危机来临2(1/2)
南京城里的暗流从未停歇,针对程牧昀的杀意如同藤蔓般疯长,总有人在暗处磨着刀,盼着能将他彻底除去。
东州军的存在本身就是把双刃剑。
他们是战场上出了名的虎狼之师,论战力无人能及,更要命的是,这支部队里的人大多是没了家的孤魂——故土已经沦为德国人的殖民地。
无牵无挂的性子让他们成了最容易被拿捏的棋子。
可这份“猛”,也成了周边军阀眼里的刺。
这些盘踞一方的势力早就对程牧昀虎视眈眈,毕竟东州军的威名摆在那儿,谁都怕哪天这支铁军打到自己地盘上。
尤其在东州军还是正规军时,他们拿着朝廷的皇粮,守着自己的防区,从不轻易扩张土地,更不会去搜刮周边资源,军阀们还能勉强安下心来。
可如今不同了,东州军独立了,没了“皇粮”的束缚,南方就这么些膏腴之地,谁都怕他们为了活下去,转头就来抢地盘、夺资源。
这次东州军被“应召”,根本不是什么临时起意,而是南方几个军阀串通了政府里的人,一起布下的局。
他们算准了东州军的软肋,也摸透了程牧昀的脾性,一步步把诱饵递到了眼前。
程牧昀即将被枪毙的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几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出乎意料的是,百姓的反响竟热烈得吓人——有人敲锣打鼓,有人沿街欢呼,恨不能亲自上前啐他一口,那股子“人人得而诛之”的狠劲,仿佛程牧昀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奸佞。
暗处的有心人立刻抓住了这波民声,连夜整理成卷宗上报给上级。
而那些坐在高位的蛀虫,早就被利益熏黑了心,满脑子都是军阀塞来的金银珠宝和许诺的好处,哪还顾得上什么是非曲直?
眼睛被猪油蒙得死死的,大手一挥就批准了“应召”的指令。
说到底,程牧昀这步棋走得太急太险。
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周围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为之一震。
从来没有听说过南京那边强制收编过任何军队,那些半路出逃的军阀,也大多是领着军饷,平时不生事端就行,两边的人都当做没看见一样。
除了北方的奉系,完全脱离了北洋政府。
像程牧昀这样把事情做绝的人,南方军阀里,他是唯一一个。
所以大家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但是没想到那边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东州军的实力摆在明面上,不仅将士们个个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军火库里的炮弹更是堆得像小山,真要拉开架势打一场,未必会落得下风,甚至有底气跟对方硬碰硬。
可麻烦的是,打仗这事,除了实打实的战力,名头往往更能左右局势。
东州军若是真跟政府撕破脸动了手,南京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十有八九会给他们扣上“土匪”的帽子——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旦被安上这个名头,东州军在名义上就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匪类,彻底失去了作为正统军事力量的身份。
到那时,周边那些早就盯着他们的军阀可就有了正当理由。
谁都能打着“剿匪”的旗号,堂而皇之地来骚扰、袭击。
今天派支小队来偷营,明天在补给线上使绊子,没完没了的袭扰足以拖垮任何一支精锐。
这局面,对东州军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程牧昀这些天始终愁眉不展,眉宇间的褶皱就没舒展过。
其实早些时候,他对这些纷争并不上心——那会儿他认定许灼华已经不在人世,满心的哀恸几乎淹没了所有理智,周遭的明枪暗箭、势力纠葛,在他眼里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他不是不知道东州军这块肥肉有多惹眼,更清楚周围那些军阀个个都像饿狼,一双双眼睛早就红了,只等着分食。
可那时候,心劲儿散了,再多的危机摆在面前,他也懒得去计较,更没当成一回事。
如今清醒过来,才发现这盘棋早已被搅得错综复杂,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许灼华的指尖有些发凉,轻轻攥着程牧昀的手,指节微微收紧,泄露了心底藏不住的紧张。
她脑海里反复盘旋着那些零碎却清晰的历史片段。
曾经的轨迹里,程牧昀正是先被剥夺了正统名分,沦为众矢之的,而后便陷入无休止的各地骚扰中,疲于应对,耗尽了锐气与精力,才让那些蛰伏的有心人抓住了致命的空隙,最终落得那般结局。
程牧昀却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里带着刻意装出的轻松,仿佛眼前的困局不过是过眼云烟:“没事,来就来吧。东州军的大门敞开着,倒要看看他们有几个胆子敢踏进来。”
他这份底气并非空穴来风。
东州军的强悍早已是铁打的事实,精良的装备、悍不畏死的将士,还有他亲手打磨出的铁血军纪,让这支队伍成了南方地界上谁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别说主动来犯,便是提及东州军的名号,多少人都得掂量三分。
在所有人眼里,包括程牧昀自己,都不信这支铁军会有输的一天。
可许灼华的心却沉得厉害。
她比谁都清楚,命运的天平从未真正向程牧昀倾斜过。
他最终会输,从来不是输在兵力,不是输在战力,而是输在人心。
他的磊落,在那些藏污纳垢的野心家面前,反倒成了最显眼的破绽。
她忍不住皱紧眉头,缓缓抬头看向程牧昀。
夕阳正斜斜地漫过天际,给远处的营房镀上一层金红,也落在他挺直的肩膀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那光芒明明暖得像熔金,落在他身上,却莫名透出一股悲壮的凄凉,像英雄末路前最后的余晖。
许灼华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知道,这一次,是他们扭转乾坤的最后机会了。
若再抓不住,历史的车轮恐怕就要沿着旧辙,轰隆隆地碾过眼前这个人,碾过他们所有的挣扎与不甘。
还没等许灼华说自己的计划,许识秾先关心起来许灼华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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