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紫禁之巅（1/2）
奉先殿内，落针可闻。
凌风抱着昏迷的秦雨柔，与跪了满地的朝臣们大眼瞪小眼。他手上还滴着血，怀里躺着当朝九公主，旁边站着个浑身冒电火花的金属疙瘩，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呃...\"白若雪挠了挠头，小声嘀咕，\"这算不算...挟公主以令诸侯？\"
\"嘎？诸侯？好吃吗？\"胖墩的灯泡眼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肃静！\"为首的老首辅颤巍巍地抬头，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这位...壮士，可否先将九公主殿下交给太医诊治？\"
凌风还没开口，冰魄仙子已经冷着脸挡在前面：\"不必。公主伤势特殊，非寻常药石可医。\"她扫了一眼那些神色各异的朝臣，声音如同冰刀，\"倒是诸位，曹化淳祸乱朝纲多年，尔等身为股肱之臣，竟无一人察觉？\"
老首辅顿时老脸通红，其余大臣也纷纷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凌风没心思理会这些官场纠葛。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秦雨柔身上——她呼吸微弱但平稳，眉心的冰痕已经完全隐去，颈间的暖魄珠散发着稳定的温润光芒，玉匣中的龙气依旧源源不断地流入她体内。情况暂时稳定，但冰魄仙子说得对，这不是普通太医能解决的。
\"首辅大人。\"凌风沉声道，\"曹化淳虽伏诛，但其背后主使司徒烈的魔种尚未彻底消灭。九龙壁龙气受损，需立即修复。至于九公主...\"他紧了紧抱着秦雨柔的手臂，\"我会带她去寻医治之法。\"
\"这...\"老首辅面露难色，\"九公主乃金枝玉叶，岂能...\"
\"她更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凌风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金陵城危机未解，陛下尚被'九阴蚀心散'所制，当务之急是稳定朝局。待一切平息，我自会带公主回宫省亲。\"
老首辅还想说什么，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圣——旨——到——！\"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只见一名小太监手捧明黄圣旨，战战兢兢地站在殿门口，腿肚子都在打颤——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吓坏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小太监展开圣旨，声音发抖，\"朕闻九皇妹归来，心甚慰之。着即...呃...\"他忽然卡壳，瞪着圣旨后面某处，脸色变得古怪，\"着即...赐婚凌风，封武安君，准其携公主寻医...钦此？\"
最后一个\"钦此\"音调上扬，充满了自我怀疑。小太监反复检查圣旨，确认没拿错后，更加困惑了——陛下不是被曹公公控制了吗？什么时候写的这道圣旨？
凌风也愣住了。赐婚？武安君？这唱的是哪出？
\"嘎！凌老大！升官！发财！娶媳妇！\"胖墩的灯泡眼亮如白昼，意念里充满了单纯的喜悦。
白若雪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不对劲...陛下不是被控制了吗？怎么突然清醒了？还这么贴心？该不会是...\"她猛地瞪大眼睛，\"司徒烈的陷阱？！\"
仿佛印证她的猜测，殿外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原本已经散去的乌云再次聚集，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央，一道赤红如血的光柱从天而降，直击皇宫深处的养心殿！
\"不好！\"冰魄仙子脸色大变，\"司徒烈狗急跳墙，要强行吞噬皇帝龙气完成魔种最后蜕变！\"
凌风心头一紧，当机立断：\"胖墩！若雪！护送雨柔和玉匣去安全地方！前辈，随我去养心殿！\"
\"我也去。\"一个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众人愕然回头，只见秦雨柔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锐利。她挣扎着从凌风怀中坐起，轻声道：\"司徒烈的目标从来就不只是龙气...还有我体内的皇室血脉。只有我能彻底激活九龙壁，也只有我能成为他魔种最后的容器。\"
\"不行！\"凌风和冰魄仙子异口同声。
秦雨柔看着凌风，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微笑：\"放心，这次我不会逞强。\"她指了指颈间的暖魄珠和腕上的海心符，\"有它们在，司徒烈伤不了我。而且...\"她目光转向殿外那血色光柱，\"我感觉到...皇兄在呼唤我。\"
凌风还想反对，冰魄仙子却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她说得对。陛下被魔气侵蚀，唯有至亲血脉才能唤醒。时间不多了。\"
\"......\"凌风深吸一口气，最终妥协，\"好。但你必须跟在我身后，不许擅自行动！\"
秦雨柔乖巧点头，那模样让凌风恍惚间回到了她神志不清时依赖他的样子。
\"嘎！胖墩也去！\"金属疙瘩挥舞着爪子。
\"不，你有更重要的任务。\"凌风严肃道，\"保护好若雪和玉匣。如果...如果我们失败，玉匣就是最后的希望。\"
胖墩的灯泡眼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坚定起来：\"嘎！保证完成任务！\"
白若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红着眼睛塞给凌风一个小巧的金属装置：\"拿着！我最新研制的'算盘炸弹'！关键时刻按红色按钮！炸不死也能恶心死那老魔头！\"
凌风郑重点头，将装置收入怀中。没有更多告别，他一手抱起秦雨柔，与冰魄仙子一同冲向养心殿方向。
沿途宫阙破败，草木凋零，越靠近养心殿，魔气就越发浓重。当他们终于赶到养心殿前的广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养心殿已经完全被血色光柱笼罩，殿顶已经消失，九条漆黑的龙形魔气在光柱中盘旋嘶吼。殿前广场上，一个巨大的血色法阵正在运转，阵眼处，身着龙袍的皇帝双目紧闭，悬浮在半空中，周身缠绕着漆黑的魔气锁链。而在他上方，一个由纯粹魔气凝聚而成的狰狞面孔正张开血盆大口，一点点吞噬着从皇帝体内抽离的金色龙气！
司徒烈的魔种真身！
\"皇兄！\"秦雨柔失声惊呼，挣扎着要从凌风怀中下来。
\"等等！\"凌风死死按住她，\"有古怪！\"
确实古怪。按理说，以司徒烈的实力，吞噬一个被控制的皇帝应该轻而易举，为何进展如此缓慢？而且那法阵的纹路...凌风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突然瞳孔一缩——那不是单纯的吞噬法阵！阵纹中夹杂着大量反向束缚的符文！皇帝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抵抗魔种吞噬！
\"是陛下！\"冰魄仙子也看出来了，声音带着震惊，\"陛下没有被完全控制！他在用最后的神志抵抗司徒烈！\"
仿佛印证她的话，悬浮在空中的皇帝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本该空洞无神的眸子，此刻竟闪烁着微弱的金光！他看到了广场边缘的三人，尤其是秦雨柔，嘴唇艰难地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但凌风读懂了唇语——
\"杀...了...我...\"
\"不！\"秦雨柔浑身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用尽全力，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胸前的龙袍上！那精血竟不是红色，而是纯粹的金色！龙血！
\"不好！\"冰魄仙子惊呼，\"陛下要自爆龙气与魔种同归于尽！\"
金色龙血接触到魔气锁链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法阵剧烈震动，司徒烈的魔种发出痛苦的嘶吼！但紧接着，魔种狞笑一声：\"桀桀桀...正合我意！本座等的就是你这一口本源龙血！\"
魔种猛地膨胀，将皇帝喷出的龙血尽数吞噬！原本漆黑的魔气中顿时掺杂了一丝金色，气息暴涨！
\"上当了！\"凌风脸色大变，\"他在故意刺激陛下吐出龙血！\"
\"哈哈哈哈！\"司徒烈的狂笑震动天地，\"二十年谋划，今日终得圆满！本座不仅得了九龙壁龙气，更得了当朝天子与九公主的本源龙血！从此魔种圆满，天下再无人能阻我！\"
随着他的狂笑，魔种开始急速蜕变！漆黑中泛着金光的魔气如同活物般蠕动、压缩，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一旦成型，便是真正的魔尊降世！
\"必须阻止他！\"冰魄仙子双手掐诀，一道冰蓝光柱直冲魔种，\"趁他还没完全融合龙血！\"
光柱击中魔种，却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司徒烈的冷笑传来：\"螳臂当车！本座现在已得龙气护体，区区冰魄之力，伤不了我分毫！\"
凌风将秦雨柔推到身后，沉声道：\"前辈，护住雨柔。我来。\"
他上前一步，右手虚握，仿佛持有一柄无形的剑。周身气息瞬间变得缥缈难测，整个人如同与天地融为一体——无剑之境，全力开启！
\"司徒烈。\"凌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可知何为'无剑'？\"
魔种中传来不屑的冷哼：\"装神弄鬼！无剑又如何？本座已得龙气护体，万法不侵！\"
\"错了。\"凌风摇头，\"无剑非无，乃万物皆可为剑。\"他缓缓抬起右手，\"今日，便以这皇城地脉为剑，以金陵万民愿力为锋，斩你这窃国大盗！\"
随着他的话语，整个金陵城的地面突然微微震动！无数道微弱的金色光点从城中各处升起，如同萤火虫般朝着皇城汇聚而来——那是百姓们被魔气惊扰时，本能祈祷产生的愿力！
光点越聚越多，最终在凌风手中凝聚成一柄纯粹由金光构成的长剑！剑身透明，内里似有万千人影闪动，散发着磅礴而纯净的力量！
\"民心之剑？！\"司徒烈终于变了语气，\"不可能！你怎会引动万民愿力？！\"
凌风没有回答。他双手持剑，缓缓举过头顶，眼中金光大盛：\"这一剑，为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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