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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假戏真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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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手拔出羊毛剑,剑尖划过地上青砖,怒吼道:“三个时辰!把黑水城的耗子洞全给我掀了!凡黑市、走私作坊,掘地三尺!”

秦炼肃然道:“领命!”

正要出发,我忽然拦住秦炼,低声道:“无差别搜查!动静越大越好,见血不见命!周家铺面半步不准碰!”

秦炼满是疑惑,“大人这是……?”

“要他们以为我疯了,却又忌惮他们,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话音未落,我暗中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溅在秦炼玄色官袍上!

羊毛剑脱手坠地叮当乱响,整个人向后栽倒!

秦炼连忙扶住我,“主簿大人!”

杜清远和李长风连忙上前将我架住,我佯装虚弱,对秦炼无力地摆了摆手,“去吧!”

秦炼沉声道:“明白!”

旋即下令,“封锁全城!给老子查!”

转身带着十三名税吏扑向夜幕之中!

……

杜清远扶着我回到房内。

过了片刻,李长风也走了进来,“四周布下监听真气,有人靠近必有警觉!”

杜清远将我扶上榻,低语道:“姐夫哥,你这口血喷得绝了!”

不过,他又不解,“但为什么不查周家?”

李长风道:“周家在黑水根深蒂固,到处是他们眼线,周延平又是朝廷命官,想动他们,没有真凭实据很难。”

他微微一笑,“大人吐血晕厥,秦炼满城发疯,周家此刻定在笑我们又怒又怂!”

我闭目躺在床榻上,脑海急速转动。

周家此刻定在举杯嗤笑吧?

笑我江小白困兽犹斗,笑镇武司雷声大雨点小!

这时,王碌推门而入。

“大人,挖通了!沈默护着周生卡在断梁死角,周生吓丢了魂,沈默受了点轻伤,无大碍。”

众人长舒一口气,心中悬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王碌又道,“沈税吏还说,封口所有挖窖弟兄,说这他们两个‘活死人’或有大用!”

沈默!好个沈默!爆炸中护人,绝境里布棋!

这小子的冷静和见识,远超过其他人,可堪大用!

我点点头,“依沈税吏说的办!”

一声爆炸之后,现在最关心地窖中周生的死活的怕是周延平了!

周生不死,周延平怕是寝食难安!

“长风,沈、周二人你亲自看管,清远……”我笑着对杜清远道,“去洗洗茶具,说不定天亮后,郡丞大人会亲自到访!”

李长风领命而去。

院子外传来马蹄声,未等人通禀,院子里便传来周延平急切的声音!

“猖獗!真是太猖獗了!竟敢在镇武司大院行凶,这是打我黑水郡的脸,打朝廷的脸!”

我心说这厮来得还真快,冲王碌使了个眼色。

王碌连忙起身,快步迎出门去:“周郡丞!”

体内羊毛真气悄然运转,封住几处关键血脉,气息顿时变得微弱紊乱。

脸上血色尽褪,只余一片蜡黄,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榻上,一副重伤萎靡的模样。

周延平在王碌的引领下疾步走进屋内,目光落在卧床不起的我身上,关切道:“江主簿!”

我虚弱地咳嗽两声,“清远,扶我起来!”

周延平连忙阻止,“江主簿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我心中暗骂,谁给你行礼呢,老子脚麻了!口中却道,“有劳郡丞大人挂念!”

“听闻江主簿遇险受伤,本官心急如焚!”

他痛心疾首,让开一步,指着身后拎着箱子的一名郎中模样的中年人道,“将城中最好的张郎中请了过来!张郎中,快,快给江主簿仔细瞧瞧!”

我心中冷笑,连郎中都带来了,怕是看病是假,验伤是真的吧。

也不说破,只是任由郎中伸出三根手指,搭在我脉搏之上。

我体内真气精妙地操控着气血运行,心跳时快时慢,带出一股滞涩感,模拟出遭受内爆冲击后,脏腑受损、气血瘀滞的假象。

与此同时,不经意间将一道羊毛监听真气附着在他的衣摆上。

张郎中眉头微蹙,凝神感应着脉象,不片刻,额头竟渗出汗珠。

周延平急迫的追问,“郎中,江主簿伤势如何?”

张郎中收回手,语气凝重:“回郡丞大人,江主簿脉象……颇为凶险!脏腑受震,气脉紊乱,气血亏虚的厉害!万幸大人修为深厚,根基稳固,才未立时……立时……”

他仔细斟酌着语言,“但此刻,实在不宜再劳心伤神,需得安心静养,辅以汤药固本培元,切切不可再动真气,否则……恐有后患!”

周延平闻言,脸上瞬间布满“震怒”,猛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简直是丧心病狂!定又是那天煞帮干的好事!”

我心说这是开始甩锅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杜清远也问:“什么天煞帮?”

周延平道:“盘踞城外的一群无法无天的江湖匪类,去年就用同样的手法,在城中制造了三起爆炸!炸毁民房,伤及无辜!本官屡次下令清剿,奈何他们狡兔三窟,滑不留手!”

他咬牙切齿道:“此事本官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让他们血债血偿,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躺在榻上,声音愈发“虚弱”,“多谢……周大人主持公道!”

“江主簿安心静养!本官这就回去安排!药材稍后便让张郎中亲自送来!”

他语气陡然转厉,斩钉截铁,“三天!最多三天!本官定要用天煞帮那群杂碎的人头,给江主簿一个交代!给镇武司一个交代!”

他拱手告辞,王碌连忙躬身相送。

屋内一片寂静,杜清远立刻屏住了呼吸。

我闭上眼,启动监听真气。

杂乱的脚步声穿过庭院,走向大门。

周延平低沉声音传来,“如何?到底伤得怎样?”

张郎中声音惶恐,“回,回大人,脉象确是脏腑受震之兆,若说立刻要命,小人不敢断言……”

“废物,刚才怎么不一针扎死他!”

“我要他死!三天之内,不管用什么法子,否则,你全家老小都下去陪他!”

“小……小人……明,明白!”

就在这时,另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大人!地窖那边挖通了,抬出两具,裹得严实,那些人嘴紧得很,死活不知!”

“收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吃的?继续查!”

声音渐渐远去,我切断了羊毛真气。

我猛然睁开眼,“我知道镇武司的内奸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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