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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VIP] 前尘旧世(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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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VIP]前尘旧世(二)

她道:“站住。”

谢无镜停步。

风止,花帘静了。

她以书掩面,只露一双眼打量他,“你是什么人?”

谢无镜:“李老爷请我来为二小姐除邪祟。”

她讶异:“你是归一观主?怎的这样年轻,我记得是个老头啊。”

谢无镜不语。

那老头,说的大概是前观主。

李二小姐九岁被接去京城,去年刚回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前观主在四年前逝世,她不知道也正常。

他已知她身份——她就是李织愉。

她没有中邪。

既非救命,谢无镜欲离开。

她见状,连声唤着“小道长”追来,向他倾诉她的难处。

谢无镜不为所动。

她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请你向那管事说我中邪难救,否则我入了深宫,就是被磋磨死的下场。”

“道家言,慈爱和同,济世救人。求小道长救我。”

她手指纤细若粉藕,紧紧揪着他青灰的袍袖,用力得指尖发白。

谢无镜听她言道家,打量起她,目光最终定在书封上——《与道眠》。

世有女冠,只是甚少。

他问:“你也习道?”

织愉眼眸一亮,连连点头:“道友,同道一家,请你帮我。”

谢无镜:“归一观书阁中的三教文书,我都已阅遍。从未见过这本。”

织愉愣了愣,当即把书塞给他,“送你。”

她盯着他的双眼,认真叮嘱:“不过此书,讲的乃是阴阳人和的大道,你要回道观看才行。”

谢无镜颔首应下。

他想,也许他此番入世,为的就是寻这一本从未曾见过的道经。

他收起书,按她想要的结果,对外称她中邪已深,邪祟难除。即便除了邪祟,也会影响身边人的运数。

此话一出,那管事吓得当场脸色发白,连夜收拾东西回了京。

谢无镜亦在当夜回了归一观。

沐浴焚香,在经堂道祖像前,打开此书。

此书第一话,不是经文,是一姑娘看上了一名道士。

此书第二话,不是经文,是这姑娘为追求道士在道观附近住下。

此书第三话,不是经文,是道士对姑娘暗生情愫,不敢言明……

此书第十八话,不是经文。

是道士与那姑娘破了戒,在经堂道祖像前,翻云覆雨,还配了图。

……

此书最后一话,道士还俗,与姑娘终成眷属,白头偕老。

谢无镜面不改色地将整本书看完。明悟了《与道眠》三个字的含义,也明悟了这并非道经。

他随手把这本书放在了道祖像下的经龛中,与其他经书放在一起。

书中图画与内容,他都并未记住。

倒是记住了李家二小姐——李织愉。

此番下山未有所获,他无意再入世,在观中清修。

三个月后,他仍是再度见到了李二小姐。

那日入夜后他在院中静修,听见后院有动静。

归一观附近被他洒了药粉,从无任何野兽靠近。

倒是有不少人为求名利,自以为天命不凡,能得他青眼,不顾官府规定,上山翻墙潜入观中。

前观主在时,这些人被前观主教训一顿后,会放下山。

前观主去世后,由谢无镜对付这些人。

他无意多费口舌教导任何人。那些人的下场,是被他以迷针迷晕丢在后山。

运气好,他们醒来后还能自行下山。

运气不好,便遭野兽分食。

何种下场,全看天意。

谢无镜拿上涂过药的梅花针到后院,对准那爬墙进来的人。

人影翻过来的瞬间,梅花针射了出去。

而后他看见,落下来的不是男子袍,而是女子的金线绣花裙。

宛若一片云霞,落在了黑暗里。

从前爬上来的女子也不是没有过,但很少很少。

谢无镜从不差别以待,对她们的处理与男子一样——用铁架将他们推到担架上,而后拖到后山扔掉。

他拿来担架与铁架,上前将她推上担架。

就是在她翻身的瞬间,他再次见到了李二小姐。

他拿着铁架,静静地注视她凌乱发间的容颜。

思忖再三,仍是将她推上了担架。

只是,他没有将她丢去后山,而是拖进了外院的青藤架下。

翌日清晨,他晨起,沐浴焚香,早课诵经。

至午时,她醒了,晕晕乎乎地在院里唤:“小道长,小道长。”

谢无镜放下经文去见她。

她摔伤了腿,衣裙被刮花,发髻也散乱了。狼狈荼靡,像被暴雨打过的花。

她强撑着向他走了两步,跌坐在地上,“求道长再救救我。”

谢无镜不语。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不拒绝,代表还有说情的余地。将此番上山的来龙去脉同他说清。

原是管事回京后,向舅家说明了她的现状。

舅家本就不想再让她做媵妾,免得她不能为三小姐争宠,反倒抢了三小姐的宠。

这几年皇帝身子不好,估摸着没多久太子就能继承大统。

到时大家都是妃嫔,她又对舅家生出了怨怼,让她入东宫,对舅家已无利。

故而舅家将她的症状说得很重,道她若入东宫,恐影响太子前程。

谁知太子私底下十分反感江湖术士之流,只不过因为皇帝信,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太子认为她就是生病。听舅家这般回报,认定是舅家不愿让她嫁入东宫。

恰好雨季刚过不久,南方有灾情。陵安城离受灾地极近。

太子请令南下巡视,特将国师弟子带上。

他说是去探查灾情,可现在灾情已稳定,百姓已安定,他分明就是来查她情况,打算离开时将她一同带回京城。

她瞒得过不懂事的管事,怎瞒得过带着国师弟子的太子?

李家收到消息时,太子已然入城。

她只得连夜跑上山来,求他再撒个谎。

谢无镜沉默地看她。

织愉明了他在问她撒什么谎,似是有意帮她。

她欣喜:“太子为公南巡,最多待三个月。这段时间,我想请道长收留。就说我邪气入髓,需得留在观中,受天地灵气养身,不得受外人打扰,否则前功尽弃,命不久矣。”

“皇帝说过,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归一观。听闻帝王来都得先递帖。到时只要道长拒绝,太子就不能带国师弟子来看我。”

倘若她留在李家,不管用什么理由推拒,太子都能见她。

哪怕强权逼人,李家也不敢对外说太子一句不是。

谢无镜:“即便不得我同意,你也上来了。除了你,上个月也有两人上来。归一观,拦不住人。”

“不一样。我和那两个是偷偷上来,”

织愉有些不好意思,拿不定他心思了,殷切地望着他,“太子将承大统,正是被人盯着的时候。他就算再不信道,也不敢违抗皇帝定下的规矩。”

谢无镜:“如此,待他继承大统,你还是逃不掉。”

织愉哪管得了那么多,她焦急起来:“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想旁的方法应对就是。如今若非时间紧迫,我也不会来麻烦道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道长救人救到底,再救我一回。”

谢无镜沉默不语。

她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良久,谢无镜终于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是你从书中看来的?”

提到书,织愉就想起上回塞给他的那本。

她知道那本书里写了怎样的故事,脸上红热,含糊其辞地“嗯”了声。

她以为他要训诫她,做好了无论他怎么训,她都受着的准备。

然而他只是道:“此语乃佛偈,非道家言。”

而后,他拂袖离去。

他没说留她,也没赶她走。

织愉欣喜地对着他的背影道谢。

谢罢,又娇声唤:“小道长,可否劳烦你与我爹娘联系,请他们送些东西上来。我此番上来得急,什么都没带。”

谢无镜:“归一观从不接见外人。”

织愉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再得寸进尺,她也得离开。

虽感激他,但她还是没忍住委屈得对着他背影垮下脸来,小声嘀咕:“不近人情。”

他远远道:“我听得见。”

织愉连忙闭嘴,扶着架子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在他身后慢行,“小道长,我住哪儿?”

“小道长,你有伤药吗?”

“小道长,可有衣袍可换?”

“小道长,哪里可以沐浴?”

“小道长……”

她话很多,比观外的鸟儿还要吵闹些。

素来安静无声的道观,一下子染了尘气。

谢无镜不知留她是对是错。

观里多了个人,比他想象的要麻烦得多。

她娇生惯养,不会自己劈柴生火做饭,不会自己挑水烧水沐浴。

观中没有多余的衣裳给她换。他将他穿小了的道袍给她,她嫌粗糙,磨痛了她的肌肤。

她每日睡不好,一大早坐在院里盯着他,大半夜也坐在院里盯着他。

虽什么也不说,但满脸都写着“她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过得很委屈”。

如此硬熬了三日,她憋不住地唤他:“小道长,我受了伤,也不会做饭,可否请你做饭时,捎带做一份我的?日后待我回李府,定为道长奉上香火钱。”

谢无镜:“你不是已经吃了吗?”

这三日,他有留一些饭菜给她。

织愉委屈地控诉:“太少了,你喂鸟呢?”

谢无镜不语。

他确实是按幼时喂鸟的分量给她留的。

那时前观主为培养他仁爱之心,要他省下自己的饭去喂。

后来前观主一死,他就没再喂。

织愉一委屈起来,就忍不住抱怨:“我还想沐浴,我已经三天没沐浴,只用冷水洗漱。你每日烧水沐浴,就不能捎带烧我的一份吗?”

“还有你的衣袍……”

她捂着胸口,也顾不上羞耻,几乎要哭出声,“没有小衣,磨得我好疼。”

她知道,他如此帮她,她该感恩,不该得寸进尺。

可这日子实在太苦了。

她幻想中入了东宫后,被丢弃到冷宫的日子,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

既然都要受苦,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苦?

织愉越想越委屈,咬着唇瓣,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谢无镜仍旧平静地看着她哭。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冷不丁来一句:“你为什么不早说?”

织愉呜咽一声,哭得更厉害:“你这么冷漠、不近人情、视我为无物,鬼知道还能对你说啊。”

谢无镜默然。

待她哭够了,他问:“你吃早膳吗?”

织愉抽噎着点头,又对他擡擡腿,“还有,可不可以帮我擦药?”

谢无镜:“药三日前就给你了。”

织愉小嘴一撇,眼泪汪汪:“我不知道擦多少,我不会用,不会包扎。”

她从前受伤,都是丫鬟医女围着她转,她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

谢无镜注视着她。

那平静无波的冷淡眼眸,让她觉得他好像要把她赶出去了。

织愉哭完稍微有了些理智,悻悻然缩回腿。

谢无镜向她走来,撩开了她的袍子。

她低呼一声,要按住袍角,想起他定是要给她上药,又连忙收回手。

袍下是裤,谢无镜让她脱了。

织愉自然不可能脱,从裤脚往上捋,露出一段白皙纤细的腿,别过脸去嗫嚅:“就这样擦吧。”

她肤色雪白,腿上的伤过了三日虽没恶化,但看着正是触目惊心的时候。

谢无镜蹲下来,让她的脚搭在他腿上,拿起一旁的药瓶,为她上药。

药瓶就放在这儿,显然她等着他给她上药已经等了很久了。

真当上药时,她却总想收腿。

世有男女大防,虽不严苛,她也不是拘泥小节的人,但她也从未在男子面前露过腿。更别提这般把脚放在男子腿上。

织愉面染羞赧,别着脸,又总忍不住偷瞄他。

明明年纪相仿,他却能面不改色,对待她腿的表情,和他劈柴时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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