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 > 第150章 [VIP] 前尘旧世(三)

第150章 [VIP] 前尘旧世(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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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萧公子不会将我拘在内宅,走商时愿带我一起。他很好,想来我爹娘也会很满意他。”

谢无镜:“那你还犹豫什么?与他成亲就是。”

他语调泛冷。织愉一怔,望向他,他已起身往营地去。

织愉不知为何他会不开心。

她也不敢乱想,因为他是个道士,一个不打算还俗的道士。

她思来想去,想起在京城时,她起初和三小姐玩得最好。后来看见三小姐与别人玩得很好时,她也会有一点点生闷气。

也许,小道长也是如此。

她追上他道:“我还没说完呢。但是他在家是嫡长子,我嫁过去,他家里人恐怕会要我必得生出嫡孙来才行。他愿随我心意,可我必会受气,我不乐意,我自己还是孩子呢。而且他也不够细心。”

至于是哪方面不细心,太多了,织愉很难说清。

反正比不上谢无镜,她一哆嗦他就知道她冷了,一歪身子他就知道她累了。

谢无镜放慢脚步:“所以你不是不满他,只是不满他家里。”

这有区别吗?

织愉:“都差不多。”

谢无镜眼神凌厉地看向她:“我有生子药方,你若想嫁,可保你一举得男。”

“你在说什么!”

织愉闻言气恼,踢了他一脚,“你去死吧!”

她不等他,兀自跑回营地,到第二天都没再和他说话。

没有他的照料,还有队里的女人关照,萧公子也对她关爱有加。

她总归是累不着、苦不着的。

谢无镜亦依旧平静地做他自己的事,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偶尔会往身旁看一眼——那里已没有总在他耳边吵闹的身影。

他从未想过他自己会有错。

但入夜时,他欲再去找她一谈,却见她与萧公子一同离去的背影。

他第一次觉得,或许他错了。

他跟上萧公子。

商队里的人唤他,他置若罔闻。

他听见他们嬉笑:“这谢公子把他妹妹看得也太紧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小情人呢。”

谢无镜一向不会同这些人说太多,便是他们如何闲聊他与织愉的事,他也不置一言。

道者,静心遣欲无争也。

今日他却停步,回身对着篝火旁围坐笑闹的人们道:“她并非妹妹。”

篝火旁的人都静了,讶然地望向他。

大漠明月皎洁。

他立于沙丘上,月光中,容貌清逸如圣,却一身骐麟色武服,好似仙人染了红尘。

他转过身,继续循着她的足迹找去。

萧公子与她走到了绿洲边缘,站在几棵胡杨树间。

不知萧公子说了什么,她被逼得一脸无可奈何。

两人静默片刻,她突然道:“其实,我与小道长已经成亲了。只不过他未得我父母同意,我心中有结,所以一直与他兄妹相称。”

她一直称呼谢无镜小道长。对外解释,是她与谢无镜自幼分散,谢无镜做过一段时间道士。

此话一出,萧公子愕然地呆滞了半晌,终于无话可说。

织愉转过身来,面对着萧公子:“你是个好人……”

剩下的话,谢无镜没有再听,转身走回驻地。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没有必要再留下。

否则若她瞧见他,她必然又要好几天不同他说话。

他回到营地等她回来。

她还是和他赌气,不搭理他。

他对她道:“是我错了。”

她这才瞪他一眼,用她从商队女人那儿学来的话骂他:“你自己听听你昨天说了什么屁话!”

骂完,她自己觉得粗俗。见他丝毫不恼怒、任她骂的模样,她便兀自笑了起来。

她又恢复了往日同他的相处。

翌日听商队女人问她:“谢公子不是你哥哥?”

她心道这事恐怕是萧公子透露出去的,担心被谢无镜听到,含糊其辞地应了。

这之后商队无人再撮合她与萧公子。

她也怕商队将她撒的谎透露给谢无镜,总是拉着谢无镜远离商队。

到了西域边城,与商队分别那天,织愉有种解脱感——终于可以不用隐瞒撒过的谎了。

然而谢无镜却委托商队的人,再照顾她一日,他有事需去办。

织愉无奈,只得再与商队的人待一天。

暮时,谢无镜才来接她,带她去找地方住下。

他们走在热闹的西域夜市长街,身边大多是陌生的异族人,耳边充斥着听不懂的异域歌声与话语。

织愉擡高音量,不满地问他:“你白日去做什么了?”

谢无镜道:“我想与你成亲。”

织愉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可方才那一刹那,世界分明静得仿佛只剩下他的声音。

谢无镜道:“我想与你成亲。”

白日,他走遍整个边城,在东城角找到一座小道观。

他入观,对着道祖像,静静地坐了很久。告知道祖,他要还俗,从此了却修行。

织愉怔然良久,缓缓垂眸,低声道:“我不要。”

今日似是什么节,身边人来来往往,歌舞不休。

但谢无镜的世界是寂静的。

时间变得恍然。

他无言地带她去他找好的院落,简单安置好她的房间,各自回房歇下。

在黑暗的房中,他仿若回到他在道祖像前重新翻开《与道眠》的那夜。

他不会是书里那个多情善感的小道士。

因为当他明白自己的心思,他就不会逃避。

但他不清楚她的心思。

他从不打算在她主动开口前向她言明。

至于原因——

今夜她的回答、她逃避式的沉默与疏远,就是原因。

夜色浓浓,两间房,两个人,皆是难眠。

织愉辗转反侧,还是打算和谢无镜把话说清楚。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他们之间不开心。

她起床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应了声。

织愉反倒踟蹰再三,才推开房门。

屋内昏暗,但明月皎洁。

他在床上打坐,姿仪出尘,月华洒落在他身上,更显他不似凡人。

织愉:“我不知道你为何说要娶我,是因为我说我差不多也到了成亲的年纪,还是因为你不希望日后再有萧公子这样的麻烦。”

“无论是哪种原因,我都不希望这是你想娶我的理由。听闻你有累世修行,迟早能飞升。可你与我在一起,岂不是毁了修行?”

“我不希望日后有一天,你会怨我阻了你的道途,碍了你的天命。比起做一辈子的怨侣,我更希望我们能做一辈子的好友。”

谢无镜:“你怎知我世世不飞升,不是为了等到你说你我已经成亲的那一刻?你怎知我的天命,不是为了应你的一语成谶?”

织愉瞳眸收缩,心下了然。

那日胡杨树下她对萧公子说的话,他听见了。

她道:“我那是……”

谢无镜盯着她的眼眸,打断道:“是在骗萧公子,也是在骗我吗?”

她从未觉得,他如此咄咄逼人。

可心底,却生出些许欢喜。

她垂首,嗫嚅:“那你容我考虑一下。”

谢无镜周身的寒息淡了,成了一种温吞的耐性。

他颔首:“好。”

他望着她离开,仍是不眠。

黎明时分,他走入她的房中,想问问她可有考虑清楚。

她伏在桌上,已然睡过去。

谢无镜走到她身边,欲将她抱起送到床上。

然她被他抱入怀中,她手下压着的信也随之映入眼帘。

信纸上,是她的字:

[爹娘,我要成亲了。

与我成亲的那个人叫谢无镜,没错,就是那个归一观的观主。

说实话,我有几分开心和期待,也有些许害怕。

我不怕他的身份与常人不同,我怕人心易变。

倘若他为我放弃了道途,日后是否会责怪于我,会怨我?

我不会为此自怨自艾,却还是会为这物是人非而伤心。

但我思来想去,或许人的一生就是要面临许多选择,然后去承担相应的后果。

就像幼时我被外祖选中带入京城,招惹来太子。

虽然是被迫的选择,却仍旧导致了我背井离乡的后果。

不过爹娘不必为此感伤。人这一生有许多无可奈何,无论如何,我都会尽量活得开心。

我如今过得很开心,也仍有承担选择后果的勇气。

我愿意嫁给谢无镜,请不必为我担心。

望爹娘安好。

待风波平息,我定会回到陵安与爹娘团聚。

……]

谢无镜无言,为她将信纸压好,把她放到床上,坐在床边看她。

他一直知道,她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

到了陌生地方,便很难入睡。后来他为她备了安神香,她方能稍微安眠。

他想或许是她幼时的经历所致,如今这封信也算验证了他的推测。

虽她从未表现出任何对过去的不满,但当一个娇生惯养的九岁小姑娘,被带入遥远的京城,寄居他人家中,远离父母,身边皆是需要她忍让的达官显贵。

她会是多么的彷徨,她又要怎样才能开心起来?

谢无镜无法与她共情,也无法理解这样一个孩子脆弱不安的一面。

但他看着她、想着她,心里便生出密密麻麻的涩意。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烦闷。

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自己无法与她感同身受。

翌日近午时,织愉才醒来。

一睁眼,瞧见床边坐着个人影注视他,她吓得心都要从嘴里蹦出来,气恼地打他一下,“你大清早的跑来吓唬我做什么!”

谢无镜:“我没有吓唬你,我只是想问你……”

织愉霎时脸上一热,急声打断:“我还没有想好。”

流转的眸光瞥见桌上被压住的信纸,她脸上又更热。低下头来,羞恼不语。

谢无镜:“我想问你,你对我可还有什么疑虑?”

织愉讶然,心道他难道没看见桌上的信吗?

不可能,信上的白玉镇纸可不是她压上去的。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也不用急着想问题问我。”

谢无镜道,“待你心安,你再选择要不要同我成亲。我会等。”

织愉眸光一颤,缓缓擡眸看他。

晨曦洒落在他身上,一身的暖意。

她垂下眼帘,细声问:“这城中,哪里可以寄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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