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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念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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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念念

骄傲算什么,在权势面前一无是处,皇帝就是要把她的傲骨一寸寸碾碎,让她看着,若非自己愿意,她根本没有和皇帝抗衡的能力。

“你放手,放开——”萧沁瓷挣扎得厉害,她此刻真的怕了,不同于从前在皇帝面前的三分真七分演,她意识到皇帝是真的要她签字,“我不会签……”

但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敌过皇帝,萧沁瓷被养成了纤细柔弱的体态,而皇帝的手能挽重弓、能降烈马,萧沁瓷没有优势可言。

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总也不甘心,也因为皇帝愿意让着她,让她在上风,她曾经按住他时甚至不需要费劲。

温和和纵容都荡然无存。

这就是帝王之爱。喜欢的时候可以捧着她,触怒他了就毫不留情。萧沁瓷一直都认识得很清楚。

皇帝的底线在她面前放得很低,但那不代表没有,她触到的时候同样也会粉身碎骨。

皇帝强迫她握笔,逼着她落下自己的名字,她挣扎,皇帝就自己攥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逼她写,他的力气太大,几乎要把萧沁瓷的腕骨捏碎。

萧沁瓷久违地意识到这是皇帝前夜未曾抒发出来的怒气,当时他隐而不发,不代表一日夜过去后就能放下。

李赢也同样骄傲。

他是天子,没有人敢违逆他的心意,阳奉阴违也是欺君。只有萧沁瓷,他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她,把真心捧到她面前去,可她毫不在乎,甚至毫不犹豫地践踏过去,皇帝不过是将她对自己做的再还回去而已。

萧沁瓷这半生太顺遂了,顺遂到没有把她的骄傲折损半分,皇帝也太纵容她,纵容到任由她拿捏自己。

现在他要统统还回去。

“阿瓷,你不是不想做皇后吗?”皇帝逼着她写完了那个苏字,语调阴冷地灌进萧沁瓷耳里,“朕这样喜欢你,什么时候没有如过你的愿。”

原来天子的喜欢也可以用在这种地方,变成这样。

悲哀和恐惧都救不了萧沁瓷,她的挣扎在强权面前无济于事。

“放开,我不要写……”皇帝触到她滚烫的泪,远不如这姑娘的心来得冰冷。

“念”字也被写了一半,萧沁瓷的泪洇湿了纸张,沾花了墨痕,即便签好了字这张卖身契或许也不能作数。

可他们在乎的原本也不是这一张薄纸,皇帝只是要借着这个举动让萧沁瓷认清自己的无能为力,他要把萧沁瓷的骨打散,把瓷胚打碎,让她痛让她恨,让她尝尝自己尝过的滋味。

而萧沁瓷永远不能接受自己的卑微。写完那个名字,即便她在身份上不是,在心理上也会留下烙印。

那个“心”字还未落成,萧沁瓷终于受不了了:“我不要喜欢你,我恨你,我恨你!”

皇帝终于停了。

“恨朕?”他看着笔尖落下浓墨,污了那个念字,“难道你从前不恨我吗?”

他在萧沁瓷的哭声里问。他还是心疼,还会心软,他盼着萧沁瓷的回答,又不想听她回答。

“我不在乎,”皇帝喃喃说,不知道是说给萧沁瓷听还是自己听,“我不在乎。”

他手越发重,衣衫交叠衣衫,两个人都汗涔涔的。

“朕早该看清楚的,喜欢或者不喜欢,恨不恨都无所谓,”皇帝道,“阿瓷,在行宫的时候你不开心吗?你不是说你已经接受了认命了吗?怎么还要跑呢?”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他扔了笔,环紧了双臂,把萧沁瓷箍得极紧,“你该知道,你被我抓回来会是什么后果。”

他拨开萧沁瓷被泪和汗沾湿的额发,眼瞳黑如沉渊,深不见底:“还是说,你其实喜欢这样?”

萧沁瓷在他的话里颤,细微的,若非贴近不能察觉。

他喜欢她这种反应。

……

日光泼墨,氤氲着将一切都变得模糊,白的黑的亮的暗的都糊成了一团,大片大片的光斑肆意倾洒。阳光被拉得很长,绕在了萧沁瓷腕上,细细的,缠金丝,拧成了朵极尽妍丽的牡丹花

萧沁瓷不喜欢艳色,那些颜色繁丽雍容的绢花甚少上身,可皇帝觉得只有牡丹的国色才配得上她。海棠虽艳,但太轻浮,芍药妖娆,又有失富贵。

萧沁瓷此刻就盛放在牡丹花中。

富丽堂皇。

皇帝没看错,她确实适合这样璀璨的颜色,雪白荡在金银的冷光里,她眉眼剔透,既清且冷,在六月天像是一捧干净的新雪,仿佛触一触就会化掉。

花厅四面透光,能让人看得分明。天气太热,花厅里的冰盘化得很快,湿哒哒地往下滴水,慢慢浸湿了地砖,深色与浅色过渡得自然,湿掉的地砖在日光的暴晒下容易开裂,这一地的青都是才换上的,光可鉴人,便连细小的擦痕也无。

能照出朦胧的影。

砖石太硬、太平、太紧,细小的音钻不进去,于是在地砖上晃荡了一圈又折回去,落地仿佛有回音,再是微小的动静都被放大了。

白昼里无所遁形,这样的动静让人觉得难堪。

但比不上萧沁瓷此时难堪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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