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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番外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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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番外1

李赢自幼就知道自己会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没有第二条路。

他站在东宫的檐下,望的也是九重阙。

穆宗皇帝皇帝有很多儿子,但最爱的还是皇后生的嫡长子,惠安太子像他早逝的生母,因此被养得骄纵。

好色昏聩、懦弱平庸,是李赢对自己父亲全部的评价。

东宫的美人流水似的送进来,他母亲从不在意。

但李赢在乎。

他第一次下令溺毙太子正宠的姬妾时才七岁,那女子仗着得了两天宠便对太子妃不敬,李赢

撞见后不动声色地叫人把那女子拖了出去,没叫他母亲看见。

但后来太子妃还是知道了。

李赢至今还记得他母亲的话,说他心太硬。

他没有反驳,只冷冷的的想,他不是心硬,而是能叫他心软的人太少。

太极宫是个绝对扭曲的地方,尊崇和地位都来自于上位者的施舍。东宫不稳不是秘密,几位叔伯都对那位子虎视眈眈,李赢需要比旁人做得更好,心也要更狠。

李赢不会斥责或是不满母亲的无所作为,也对她的指责不痛不痒,温柔或者善良都无所谓,她可以一直那样,只要有这个儿子在。

这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免她万事烦忧。

后来李赢遇到萧沁瓷,也是这样去爱她的。

从他的目光第一次忍不住落到萧沁瓷身上的时候,他心中生出的那种感觉是恐惧。

不管是李赢还是皇帝都洞悉了自己的悸动,因而觉得害怕。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敢远远地审视着萧沁瓷,也借此来审视自己的内心。

萧沁瓷美貌、聪慧,同样也冷酷残忍狡诈,她是宫里最常见的那种女子,把喜怒哀乐都藏在温软的美人面下,一并藏起的还有野心和对权势的渴望。

不知道是察觉到有人在观察,还是新帝登基之后要谨慎做人,萧沁瓷收敛起了所有锋芒,变得温顺平庸。

同那个宫变当夜在他剑下临危不惧的女子截然不同。

她惯会伪装自己,又能恰到好处地展露她的与众不同,在不同的人面前有不同的应对方式,这无可厚非。

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没什么稀奇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可皇帝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会忍不住去注视自己喜欢的女子。

尤其是到后面他如愿登基、大权在握,望过去的眼神便再没有遮挡,那种诱惑难以抵御。

他横剑在萧沁瓷颈上时看她,在宫宴高高的御座上看她,偶尔会抑制不住地走去文宜馆,在隐秘无人的时候看她。

在惊雨时让人给她送过伞,看她不小心睡着时给她披过衣,一点一滴让他自己织就了一张细密的网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而萧沁瓷对此一无所觉。

甚而在后来萧沁瓷也同样会在梦中出现。

萧沁瓷离得越来越近,神情也愈发生动,可她从不说话,只拿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他。

欲说还休。

帝王不该耽于情爱,况且他只是从前没历过,所以才会被一时蛊惑。

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皇帝每日有大量的政事要处理,农忙、水利、战事……他是个勤勉的帝王,仅剩的时间都留给了自我修行。

一开始是有用的,克制和压抑是他做惯的事情,并不觉得如何难挨。直到御极后的第一场宫宴。

他难得饮酒,酒水沾唇后生了醉意,借着明灿的烛光,仗着没有人敢直视天子因此肆无忌惮地看过自己的心上人。

燎火似的。

他看到萧沁瓷轻轻蹙眉,似乎感觉到了落到身上的灼烫目光,不着痕迹地左右环顾,却找不到视线的来源。

她是个敏感的姑娘。

皇帝看着她坐立不安又极力镇静,几度蹙眉却始终一无所获,只好下意识地便端起手边酒水往口中送,双颊染上红,又撑着额似乎是不胜酒力的模样,最后趁着歌舞喧嚣时不起眼地偷偷溜出去。

他跟上去了。

外头月华如水,萧沁瓷透薄的影融进月光里,叫他跟出去的时候就没看见人了。

皇帝忽然觉得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可笑,又没由来地生出一股焦躁——他在干什么?

让一个女子影响自己到这种地步,甚至她话都未曾对他说过几句,宫变那夜在他眼中是绮丽颜色,于萧沁瓷只会是血色更多,怕是对他除了怕就再不会有其他感受。

“回去吧。”皇帝驻足,像是在吩咐宫人,也像是在嘱咐自己。

得到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失控意味着危险,初见萧沁瓷的恐惧未曾退散过,皇帝对自己的想法还没有揣摩透彻。

情爱他不屑一顾,女色也同样令人作呕,太过强烈的道德感和自我约束放在他身上着实令人诧异。

皇帝原本是想回西苑的,行至半路梁安突然开口:“陛下,那似乎是……玉真夫人?”

他掀帘看过去,萧沁瓷枕靠在凉亭中的栏杆上撑额小憩,衣裙簇着她纤长身影,像是从栏杆上颤巍长出的一茎花枝。

皇帝心中一动,从辇上下来。

直到走近萧沁瓷也没醒,眉心隐约不耐,似乎有些不舒服。皇帝皱眉,没看到她身边有服侍的人:“怎么就她一个人?”

“许是出来散心无意到此,”梁安紧张道,“奴婢这就让人去寻夫人身边的宫人来。”

皇帝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眼仍旧紧紧盯着萧沁瓷。

她肌肤皎洁,色泽似玉白得剔透,因此面上那点嫣红就格外明显,吐息很浅,隐有酒香。

瞧着像是不胜酒力。

他应该随便指个宫人留下来守着她,或者送她回去,不该这样看着,只看着她也无济于事,何况他根本不想就这样看着。

皇帝擡手,又在那一瞬之后克制地收回,隔着寸许,从始至终都没有碰到她。

“天冷,送她回去吧。”他移开目光,淡淡道。

许是被那点声音吵闹到,萧沁瓷迷迷糊糊地睁眼,只看见面前立着个高大人影,下意识便说:“哥哥,我好累……我走不动了。”

皇帝僵住,正欲让宫人上前的梁安也不敢动了。

“哥哥?”因着没得到回答,萧沁瓷擡头,眼里水色弥漫,雾蒙蒙的。

她没有认清楚来人,只顺着记忆下意识地去勾着来人的衣袖。

衣袖被她牵着轻轻晃了晃。

皇帝一身广袖,轮廓被流水似的衣料裹得温软,凌厉锋芒都被遮挡住。他气势太盛,轻易便能让人生了惧意,于御下不是好事,用道袍遮掩也成了手段。

但此刻也能叫人错认。

萧沁瓷话说得艰难,颠三倒四的,却还记着先道歉:“哥哥,别生气了,我不该偷喝你的酒。”

萧沁瓷认错人了。

皇帝意识到。他该不动声色地拂袖而去,将人留给宫女照顾,而不是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任萧沁瓷握着自己的衣袖。

她实则没用多少力,手指也细,蜷起的指尖在他袖上留下褶皱。

“我只喝了一杯,真的。”萧沁瓷信誓旦旦地说,伸出来的手指却是两根,“剩下的都是阿姐喝的,你骂她,别骂我。”

她条理还很清晰,眼中却漫着潮气,显然并不清醒。讨饶和甩锅的言语也分外理直气壮,不知道是这样做过多少回。

“你认错人了。”皇帝低声道,欲把衣袖从萧沁瓷手中扯出来。

没扯动,萧沁瓷攥得更紧。

她细眉微蹙,偏头看了他一会儿,眼神却没有落到实处,飘忽不定的。

萧沁瓷像是没有辨认出来,仍把他当作兄长,只以为他是生气了,便要期期艾艾地靠过来:“别骂我……”

皇帝避开,手背恰到好处地格开她肩,并不相触。萧沁瓷不管不顾,皇帝却不能趁人之危。

他又重复了一遍:“萧娘子,你认错人了。”

萧沁瓷呆呆地立在原地,仰脸看他。

皇帝猝不及防地和她目光一碰,便要仓促避开。

她松了手,问:“我认错人了?”

席上冷酒足够热烈,叫萧沁瓷饮过一盏便醉了。

“你不是……”萧沁瓷似醉非醉地看着他,眼里一层水雾。

她当然会认出来皇帝不会是她兄长,兄长也不会对她冷淡至此。

“嗯。”他应道。

“你骗我。”萧沁瓷不信,手又转而勾住他的玉带,眼睫一颤,泪就滚了出来。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她连哭都是静静的,被拒绝后就呆立在原地,也不再固执地想要贴上来,脸上是委屈情态,“我下次会听话,你别丢下我……”

皇帝静静看她,终于叹口气。

“没骂你,也不会丢下你,”他哑声说,“你喝醉了,该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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