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第29章
姜苓苓又看了遍全毅之的小说,发起了来自灵魂的拷问：“你是在怎样的精神状态下写出来的。”
简直毫无人性，变态至极。
全毅之察觉到了她的态度，莫名地感到心虚：“就是看完大大的小说之后,有感而发,可能那时候比较兴奋,写的乱了点。”
“……”
姜苓苓木着张脸：“我说过，你不要说学习我的文写出来的,我不承认。”
全毅之没有回复,或许在他看来这件铁一样的事实由不得他违心去反驳。
“小说我看完了,我觉得不行。”姜苓苓毫不犹豫地给了个叉,要是全毅之把这篇小说发布出去，届时会毒害更多人的眼睛。
这个责任她担不起。
全毅之眉目略微松动了下,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大大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而且大大说的可能委婉了,他觉得她更想批判这篇小说完全不行，只不过看在他的面子上，模糊了语气。
回忆刚才的对话，全毅之注意到了关键处：“所以，是虐的方式不对？”
“你个瓜娃子哟,瞎琢磨些有的没的。”姜苓苓心生郁气，“哪个读者喜欢看到女主被虐成这个鬼样子，你说虐的方式不对，难不成还想把女主把往死里写？”
全毅之面色僵了僵,几乎等同于默认的意思，他方才的确在思考怎么把虐人的方法写得更生动,让人更有代入感。
“虐你个大头鬼，你这不是虐,是谋杀！”姜苓苓心里头不大痛快，“杀人要么果断点，钝刀子一刀一刀割，割的不是你，是读者的心。”
“……我想写先抑后扬？”
全毅之被大大吼得有点发懵，半晌，试探问道。
“呵呵，扬的剧情不就是登仙途，结果这个剧情还在后面，没等你抑完，读者就全跑了。”姜苓苓吐槽，“文名诈骗，把读者骗进来杀了，真有你的。”
全毅之沉默了一会，回道：“即兴创作，不会发布出去的，大大轻喷。”
他的态度很好，看不出生气烦躁的情绪，言语间还有安慰姜苓苓的意思。
姜苓苓的气慢慢降下来，眉目染上冷静之色：“不好意思，气过头了，我实在看不得女主那么惨，你要是想写虐文，我还是劝你转投其他题材吧。”
不然通篇下来，就成了虐杀女主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大大，没关系的，我本来就随便写一写，既然写歪了，我以后就不写了。”全毅之说道。
他只是看到大大的文心痒，随手写来罢了，现在看来，的确是不符合小说的调性，虽然他的初衷不是为了给读者们看。
全毅之也没想到，自己写的文毒性那么强烈，把一向好脾气的大大惹毛了，赶紧做了保证。
“想写就写，我只是怕你看了我的文，却写成了个四不像，倒是我的罪过了。”姜苓苓不在乎其他追风的作者，但是耍到她面前的忠实读者，她总要管一管的。
姜苓苓沉吟片刻，心里头有些怀疑：“你说，你是不是有隐藏的反社会人格。”
全毅之没有明白大大的意思：“啊？”
“就是看这个世界不爽，想把它给毁了，感情淡薄，没有同理心。”姜苓苓说了一连串描述，“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会这样？”
全毅之觉得自己对自己的了解不太深刻，他去找又在熬夜玩游戏的好友：“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好友被抓包了，缩了缩脖子，实在是游戏太好玩，他没抵住诱惑，不过他仔细一看，全毅之不是来找麻烦的，立刻松懈下来。
要说全毅之是什么人，从他当了执法队队长就能看得出，凡是其中一员，无一不是冷血无情，手段强硬之辈，而身为队长的全毅之更甚。
全毅之在七星宗的名声很高，一度盖过了宗门首座郑颜，皆因他性情淡漠，执法严格，丝毫不留情面，大家敬之畏之，却也慕之。
从他个人角度来说，全毅之是个特别有能耐的人，受得住一日复一日的无聊练剑，加之天赋卓绝，做任务的效率特别高，说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虽然全毅之对自己下手也无情，但是好友摸着良心说句公道话，他是个很仗义很可靠的人。
能和他做朋友，很幸运。
全毅之将好友修饰过的评价转述给姜苓苓，最后补充道：“我的情绪的确比较淡，不过我对毁灭世界没有想法。”
“你情绪淡？”
那这些天找她的活泼可爱小读者是假的咩？
姜苓苓方才也就调侃一嘴，并没有指望自己能得到什么回答，和全毅之的相处中，她已经认定对方是个害羞腼腆又懂礼貌的修士。
结果，他说，他是个高冷的娃？！
姜苓苓舔了舔嘴唇，有点发干：“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全毅之只说：“如果大大觉得我是在开玩笑，那就是在开玩笑。”
姜苓苓的眼神有些发空，他看似在迎合她的说法，实则在肯定她的问话。
虽然全毅之写的虐文小说出乎她的意料，但是她一直觉得是他思考错了虐的主旨。现在看来，他应该是缺了根虐的弦。
“你看的进去虐文，怎么就不能写了？”姜苓苓以前是资深读者，来到这才改行当了作者，看而优则写嘛。
全毅之反问：“大大觉得什么叫做虐文？”
姜苓苓思索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人与人之间天然的矛盾，在无法抗衡的背景下，在合理的剧情发展中，被周围的浪潮推着向前走，无奈又悲剧。”
“我懂了。”
全毅之一点就通：“我只是为了虐而虐，偏离了主题。”
全毅之忽然轻声呢喃：“我想写，若有一人被贬到泥底，被肆意践踏，被百般折辱，还会不会挣扎着爬起来。”
他擡起头，似乎透过恢宏的天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匍匐在地的影子。
姜苓苓没有听到他的内心独白，她说道：“没事，写着写着就能进步了，大不了你以后写完拿给我看看，我把细节揉碎了跟你讲。”
“嗯。”
全毅之应得很轻，份量却极重。
退出天网，他径直走出去，好友早已候在门口，刚要迎上去和他比剑，他头也不回地走向试炼塔。
“你的心魔……”
好友注视着他的背影，深深叹口气，跟了上去。
姜苓苓感觉疲惫感涌上来，便眼睛一闭，睡死了，等她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太阳挂在天幕上，照得人晃眼。
鹅兄没回来，或许溜走了就不回来了。
姜苓苓懒懒地打个哈欠，擡着脚步来到了卖灵器的店铺，她没忘记自己的正事，是来买把灵剑。
“老板，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子的剑，帮我挑一下。”姜苓苓对灵剑一窍不通，看不出啥名堂，眼中只有亮堂不亮堂，好看不好看之分，她索性也不看了。
老板是个有点强壮的修士，双臂的肌肉鼓出来，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像个打铁的，或许是个炼器师。
姜苓苓七想八想间，老板擡头打量她一圈，眼中没有轻视，不会让她感觉到冒犯。
“客人是筑基修为？”老板问道。
姜苓苓点头：“是的，快金丹期了。”
“倒是少年出英雄，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得挑把能承载金丹修为的灵剑了，价格也会贵上几倍。”老板挑着剑，嘴里没停下念叨。
姜苓苓如今大小是个富婆，对花灵石没有意见：“老板尽快挑吧。”
老板心里有了数，方才是他的试探，拿准姜苓苓有钱后，他毫不客气地把贵的那些都挑了下来：“客人，你看看。”
老板一口气抱了十余把灵剑，搁在案桌上，任由姜苓苓采撷。
姜苓苓歪了歪头：“老板，这些灵剑除了剑鞘，有区别吗？”
“每把剑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亲自炼制出来的，样式和威力都不一样，需要客人亲自感受过。”老板解释完，有所猜测，“客人对灵剑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没有要求，能飞就行。”
姜苓苓纠结的点在于剑的数量太多了，每把剑还都各有千秋，她的选择恐惧症犯了。
老板看出她的为难，思考一番道：“不如客人去后院试试吧，起飞一点点距离，城里的守卫管不着。”
“也行。”
姜苓苓持着灵剑来到了后院，扫视一圈，心中一定，这里有片篮球场那般大小的空地，她初次起飞，场地大些总是好事。
万一飞歪了，或者飞落了，也不容易撞着东西。
姜苓苓不奢望自己一次就能飞，可那道冥冥之音似乎给予了她强大的天赋，当她站在剑上时，便无师自通地开始起飞。
姜苓苓没有恐高症，被鹅兄带到万米高空时，她还能说着话打趣，因此这会也是稳稳地站在剑身上，全然不似新手。
老板自诩阅人无数，把姜苓苓定义为不谙世事且好骗的千金小姐，现在见她御剑飞行的凌厉姿态，又把先前的决断推翻。
奇也怪哉。
看到姜苓苓落地，老板抛却杂思，迎了上去，总归是做生意要紧：“客人觉得如何？”
一般客人都要挑来挑去的，老板也做好了姜苓苓要试完全部灵剑的准备，谁知她握紧了剑柄，问他：“老板，这些灵剑只能用到金丹期吗，境界提升后还能不能用？”
老板礼貌地回道：“金丹期最为合适，其他修为能用是能用，但是没有那么契合，我看客人不是剑修，那也没必要花钱打造本命灵剑，等修为提高了再换把合适的。”
他心里嘟囔，修为越高，境界提升越难，这位客人还没突破金丹，就想着晋升元婴的事了。
金丹到元婴，通常都要花个百年时间，运气不好的话，一辈子都突破不了，一把剑用个百年，性价比不要太高。
更何况，大部分情况下，不等修士突破，灵剑中途就有毁损，到时候只能再换一把，或者缝缝补补继续用。
这位客人的底气倒是足，就这么自信能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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