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2/2）

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姜苓苓，他就是喜欢看她的小说。

姜苓苓身子不由得后仰，被这一声作者大大叫得魂飘起来了，为什么会有人的声音这么踩她的点。

“满意，满意。”她有些慌乱地说道，“我很满意。”

司徒纨冷清的眉眼染上了笑意，像是一尊活过来的石雕：“那我以后都这么叫你？”

姜苓苓的脸一下就红了，有些结巴道：“随你……你怎么叫，我先……先回去了。”

她离开的背影显得落荒而逃。

青年好心情地侃道：“不禁逗。”

回到天网，他瞬间变脸，对下属平淡道：“柯匀，这些小说有形无神，不过关，打回去重写。”

打工人柯匀：“遵命！”

他暗自琢磨，尊上都不满意，看来要和长老们商量一下，是否要在全域广招小说写手。

翌日。

幽蓝蝶妖清醒过来，睁眼看到姜苓苓的脸凑在眼前，猛然吓了一跳。

姜苓苓直起身子，悠悠道：“醒了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蝶妖这才发现自己恢复了人形，她透支了生命力，本以为短时间内都会陷入昏迷，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她对姜苓苓盈盈一拜：“多谢恩人施雪中送炭。”

姜苓苓指向另一边：“要谢就谢他，是他把你救醒了。”

蝶妖顺势看过去，一眼被他的眼睛震撼，她领会到了仙人的真正意思，蝶妖不敢再看，恭敬地低头：“多谢大人施以援手。”

司徒纨淡淡地应道：“嗯。”

蝶妖说道：“两位恩人如此帮我，我不能连累你们，关于我的事，你们知道了会有危险，所以请两位恩人不要再问。”

姜苓苓意外道：“都到这份上了你让我们不要过问？”她直截了当道：“我知道你和枉天秘境有关系，我也知道，你说的危险指的是发布秘境消息的那些妖。”

蝶妖：！

“恩人你怎么知道。”蝶妖无比震惊，这惊天消息居然被暴露了，她抿了抿唇，“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

“那些妖是秘境的主人，里面的宝贝已经被他们拿完，每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挑一个地方散播秘境现世的消息，把修士们引进去，再把他们啃食掉。”

蝶妖低下头：“而我们这些小妖，是从秘境中逃出去的，他们给我们吃了化形草，让我们为他所用，后来我们才发现，他们骗了我们，化形草是有致命缺陷的，我们活不了太久。”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留恋人间的原因。

蝶妖继续说：“凭借我和迷幻阵法的感应，我们逃到了许多年前受骗的修士家里，也就是现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

姜苓苓忍不住问道：“那个阵法的画面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蝶妖回道：“这些都是从他们记忆中提取出来的。”

姜苓苓揪了一下衣袖：“丽娘和她爹都陨落了？”

蝶妖点点头：“那些大妖做事滴水不漏，没有人发现秘境有陷阱，即便有，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都无法保证镇定。”

姜苓苓心想，她早该想到的，丽娘他们活着的几率不大。

蝶妖语气低落下来：“我们以为能一直住下去，直到死亡，结果被他们发现了踪迹，对我们赶尽杀绝。”

姜苓苓安慰道：“没准他们没死，你不是说他们只是被抓走了吗。”

蝶妖呆呆地摇头：“我知道的，那些大妖心狠手辣，对待叛徒绝不会手软，都过去了几天，他们大概早就变成了化形草的肥料。”

姜苓苓无奈地叹口气，看到司徒纨时，她抱着一丝希望道：“司徒兄，你有没有发现秘境里有活口？”

司徒纨说道：“没有。”

蝶妖眼底升起的一点火星“蹭”地破灭，她的同伴都死了，她的大限也快到了，可惜没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等等，蝶妖想起姜苓苓的话，眼中迸发出光芒：“没有活口的意思是，他们这些大妖也死了？”

姜苓苓重重点头：“是，司徒兄亲手送走的他们，我也亲耳听着他们的惨叫声。”

蝶妖突然大笑起来，像是挣脱了经年已久的枷锁，笑得自由而又解脱：“他们终于也有这一天，我死而无憾了。”

姜苓苓安静地看着她笑，没有人能知道，这个笑里包含了多少恨意和苦楚，多少委屈和愤懑，又有多少的欢喜和放肆。

纵然她是妖，姜苓苓也不禁为她的人生感到难过。

蝶妖猛地“扑通”跪下来，五体投地，行着大礼：“多谢两位恩人，小妖寿数已尽，此生无法偿还恩情，谨在此对天道起誓，若有来生，必为两位恩人当牛做马！”

晴天霹雳，天道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