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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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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具尸首的血腥味弥漫在这本就不大的堂上,斛律太后捏破了手中的锦帕,才强忍住没有哭出声来;一旁的蒋嬷嬷同样心惊肉跳,虽不知丹丹究竟是因何最遭君侯的记恨,可想到自己一心向善,从来没有亏待过庄氏一点,便也心有余悸起来。

“我记得在金河郡时,我们都病得昏昏沉沉,是彭楚下令,将那些已经病死的宫女和太监们直接拖到乱葬岗的吧?”陈定霁坐回了原位,一字一句地问道。

众人哪敢发言,生怕自己一个字说错,下场如彭楚和丹丹那般惨烈。

可陈定霁也并不是真的想得到回应,只见他端起身旁矮几上,那杯为他倒了许久、却一直没被碰过的茶水,呷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道:“既然彭公公这么喜欢将同僚们丢到乱葬岗,那就把他的尸首,连同剩下这几个,一并拖到城外乱葬岗里去吧。”

见众人不动,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昨日和今日之事,我若是再从旁人那里听到半句议论,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罢,起身,连礼都未向斛律太后行,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前厅。

一觉醒来,窗外的枯枝背后已经换成了黑夜的朦胧,庄令涵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刚要起身,手腕却被人按住了。

是陈定霁的声音:“不舒服就多睡一会儿,别乱动了。”

她恍惚了片刻,才复又想起二人在木屋中的那些荒唐事和自己答应他的话语,别过头去,不看他,又悄悄抽了抽手。

“明日启程回长安,我已安排妥当,你只管安心养着便是。回去之后,你就是我国公府内专职的府医,专门为我一人医病保养。”他的语调沉凉如水。

国公府?

光是听到这三个字,她的心便猛地一抽,整个人不由得缩了缩。

上一世害她蒙冤惨死的人就出自国公府,不久之前,她还被他的亲妹妹害得差点自毁了容貌,虽然最后阴差阳错成了在延州金河郡疫病之事的关键,但,若日日被刁难,她可不能保证自己回回都能顺利过关。

“国公府上规矩众多,妾身份尴尬,实在是不应当再往国公府。”她往床内挪了挪,小心避开他的目光。

“嗯,”陈定霁顿了顿,沉吟了片刻后,复道:“在长安城东,我还有一处别院……”

“别院不好,别院不好,不要别院!”听到那处,她想也不想便开口连连拒绝,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知晓这些,便急忙补了一句,“妾可以住在铭柔阁,那里妾熟悉,又可以时常去探望那被关了许久的李氏,也不知她近来如何了……”

可陈定霁却明显不想顺着她的话柄,只一沉声,说道:“枝枝,你为何要说别院不好?”

自己重生之事,过于隐秘诡谲,恐怕说与谁听,都会认为是她得了了不得的癔病。

何况,上一世的自己也是那么不光彩,即便旁人真的信了她的重生之说,按她所言的那上一世的凄惨结局,也必不会信她还敢再来长安。

陈定霁这个问题看似寻常,但自己如果回答不妙,轻则会引起陈定霁的误会,重则勾起重生之事,怕是又要陷入盘根错节的复杂漩涡之中。

庄令涵屏住呼吸,飞快地思考,沉吟了片刻,才道:“从前,妾也只是听说,别院……别院是像君侯这样的达官显贵,专门留给不能入府的外室居住的地方。‘金屋藏娇’一词,便是此意。”

“外室?”语气飘扬,却丝毫不是疑问,陈定霁轻笑了一声,“枝枝你是我贴身的医者,‘外室’一词用在你的身上,确实不太好。”

“妾,妾不是这个意思。”眼看着两人谈话的走向逐渐偏离,她稳住心神,直直盯着床帐上的帷幔,“君侯身强体健,生龙活虎,哪里又需要妾贴身,贴身伺候。”

越说,声音越小。

“再强健之人也有生病的时候,你若不随时在我身边,像这次疫病一样,耽误了病情,这个罪责,你可承担不起。”陈定霁附身,伸手贴着她一侧耳朵,将她的脸控向他,状似慵懒地逼着她的直视,“今日,我已为你报仇,处置了昨晚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作为回报,你是不是也应该,稍稍听话一点?”

庄令涵醒来之时,眼前便已经是他,自然是不知那几人下场的惨状。只是他明明面色舒朗,眼中的冷倨却分毫不减,不用细问,她也能采出他的雷霆手段七八分。

是自己又必须要妥协了吗?

“国公府上人员混杂,妾笨嘴拙舌,也不知何时得罪了人,给自己招致祸患。国公府毕竟是君侯的家,上有君侯的母亲和祖母,下还有君侯的弟妹。君侯也知道,妾从小家中成员简单,即使是前夫夏谦,也无兄弟姐妹。上一次,妾便因不知分寸招惹了君侯的四妹定雯的未婚夫霍长晟,引来了手伤之事,若是日后长久在国公府生活,恐怕……”

她看着他,明明自己道理分明,却在他状似平淡的注视下越来越心虚,她是受害者,她在心虚什么呢?

“别提那霍长晟。”陈定霁似乎很不满此人,连听见他的名字都是一阵厌烦。说罢,便也解了身上的外衫长裤,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虽然隔着中衣中裤,可他稍一靠近,她便感受到了他身上如火的温度,她躲了躲,最后还是徒劳地被他抱入了怀里。

她来了癸水,小腹和腰上都十分不适,即使吃了药睡了一觉,也还是隐隐作痛。

此刻他贴了上来,满心满背都是暖意,她不想承认,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子竟然没那么难受了。

“琤琤骄纵任性,那日你昏厥之后,我便已经处罚她了。罚她一个月关在房内,除了晨省昏定外不许出来,算算日子,现在她还关着呢。”陈定霁啄了啄她发烫的耳垂,“至于琤琤那个乳母马媪,她向来是嫉恨秦媪夫妇在国公府内的大权独揽,想变着法子挑她错处,好自己接手国公府这盘大棋,当我不知道?这一次她狗仗人势欺负枝枝,我让秦媪罚了她半年的饷银,之后的三个月,都只能在国公府外苑做活,不能再贴身侍候琤琤了。琤琤常常做事出格,背后恐怕少不得这毒妇的推波助澜。”

庄令涵没有说话,此时她舒服极了,竟然在陈定霁的一番温柔耳语的陈说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处置,庄神医可满意了?”背后的陈定霁却不知她即将再次入眠,颇为自满地提高了音量,却只换来了一阵沉默。

“嗯?”本来稍舒的腰突然被猛戳了一下,她略有不耐地又睁开了眼,才听到耳边他的声音传来:

“国公府上之事,你不必担心,有我,还有秦媪在,他们不敢拿你如何。”

听到这话,庄令涵清醒了不少,想着还在与他纠缠去处之事,便眨了眨眼睛,道:“君侯美意,妾本该感恩戴德,可妾自在惯了,国公府,妾实在是不愿意去……”

他不急着回话,只将大掌穿过她中衣下摆,停在了还有些钝痛的小腹处,她颤了颤,却也触到了那温暖的湿意。

“铭柔阁地处长安东北,而国公府在城西,你若是真的住到了铭柔阁中去,这一来一回,我每日要多花许多时辰在路上。”良久,他才缓缓出声。

“妾每日读书弄草,乐得自在……”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太妥帖,赶忙补充,“君侯日理万机,为了妾平添这许多奔波,妾可不敢领受。”

“那就还是跟我回国公府,”他吻了吻她的耳廓,“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你也可以读书弄草,无人会把你如何。”

“君侯,你准备如何处置夏谦?”她心下一动,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若是妾答应跟君侯回国公府上住,君侯能不能,也答应妾一个条件?”

陈定霁的呼吸一滞,覆在她小腹处的大掌似乎也僵硬了一分,好一阵,才闷声道:“什么?”

“放了夏谦自由,若是他愿意,也可如君侯当日承诺那般留在大齐做官;若他不愿意,君侯派人将他平安送回邺城,可好?”庄令涵壮着胆子提了,害怕他拒绝,一面说,一面翻了过来,面朝着他。

他泛了青色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她想了想,而后主动凑上前,轻轻地啄了一下。

“听你的,都听枝枝的。”陈定霁的鼻息沉重,忽然将她拉近,俯身寻了她刚刚主动吻过他的唇,吃进了自己的嘴里。

而他忙着品尝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女人,又哪里知道,她主动吻他之后,眼角划过的那滴不甘的泪水?

夏谦,你若能真的平安回到邺城,我暂时委身于他,也不是不可。

陈狗:她主动吻我了!!!

枝枝:前世死前为什么没有多骂他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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