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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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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骂

自缢身死者,死后皆两眼闭合、唇齿发黑,舌尖出齿门两分至三分,面带紫赤色。喉下勒痕呈黑淤色,直至左右耳后发际,横长约有一尺。

夏谦自己吊死在了房内,庄令涵已经先一步冲了上去,陈定霁不想让她看到夏谦那可怖的死状,只好赶忙先捂了她的眼,好顺利把她带离。

可是她却死死抓着夏谦的单薄的裤腿,他不好动作,只能单手又握了她双腕,迫使她手上松劲,强行将她从夏谦的尸体上拉了回来。

“陈定霁你要干什么,让我再看看他!”她大声惊叫,他捂住她眼的手掌,分明全是她汹涌的泪水。

她在他怀中反复挣扎,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只为了逃避他的掌控。

她越挣扎,他便越不能放任她行事。原本夏谦突然自缢身亡,他还有些诧异,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眼下她的哭喊和动作更使他心烦意乱,一股无名火起,他干脆穿过她的斗篷,直接伸手扯了她腰上的系带,三下两下,便死死捆住了她的手腕。

“陈定霁,你答应过我什么?说好了要保夏谦活着,现在呢?现在又是什么?”被捆住手腕的庄令涵却完全不顾手上的疼痛,厉声质问,“陈定霁,你是不是心虚了,心虚自己的承诺根本无法兑现?岚臣他究竟受了你多少的虐待,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性命?”

“庄令涵!”陈定霁满耳都是她的毫不留情,再也忍不住吼了出来:“你能不能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听到动静的几个衙役赶了过来,眼见房内的剧变,火速入内,将那还悬在梁上的夏谦的尸首抱了下来。

陈定霁恨不得他们立刻消失。

可庄令涵心里却是反着想的:“到底是谁做贼心虚,你我都心知肚明!”

说罢,她拼命挣开陈定霁的怀抱扑到夏谦身上,奈何力气悬殊,她实在是挣不开,只能急中生智,俯下.身子,隔着面上的丝帕,狠狠地咬在了陈定霁半抱着她的手掌虎口之上,口齿之中,便登时满是血腥之气。

“嘶……”陈定霁霎时吃痛,瞪着眼看着怀中的疯狂的女人,那莹白的丝巾上面,分明还有浸了他鲜血的齿印。

想不到,她竟然为了多看夏谦一眼,便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陈定霁再也无法忍受她的肆意作乱,伸手扯了她的丝帕,胡乱裹成了一团,狠狠地塞进了她还想张嘴咒骂的口中。

那几名衙役见势不妙,立刻便合力将夏谦的尸首擡走。

“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往外提起半句。”陈定霁不忘命令。

庄令涵被他用力制着,根本无法再靠近半步,只能巴巴地看他们的身影转过门口,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之后,她又仿佛泄了力一般,颓然地垮在了地上。

“起来!”他看不得她这个样子,扯了她手腕上的系带,用力将她又拉了上来。

可她浑身发软,根本无力支撑,他用手扶住她绵软的腰肢,她才勉强能够立住。

“呜呜呜呜……”被塞住口的她只能呜咽,涕泗蔓延在他的官袍上,竟然渐渐透进了里衣。

“他夏谦是个懦夫,自己要寻死,你为他这般伤心,值得吗?”他看着她肝肠寸断的模样,心中一阵烦闷。

“呜呜呜呜……”她摇了摇头,却根本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够了!”她再哭,他心中的怒火便快受不住他的控制,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出。

陈定霁将她连抱带拽地拖离了那间屋子,用手将她斗篷上的帷帽拉下,挡住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一路上了马车,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回到了铭柔阁。

庄令涵的哭根本没有止过,只是她慢慢地疲累了,才从呜咽啜泣,渐渐转成了默默流泪。

马车停在了铭柔阁门口,陈定霁将她交给了一路默默跟着的晴方,面无表情地说道:“把你的女君带回去,不许解开她身上的东西,否则,我会杀了你。”

晴方被这冰冷的话语吓得抖了一抖,点点头,扶住了有些虚脱的女君。

陈定霁都没有多看她们主仆二人一眼,转身便又上了马车,径直往中书令府衙去了。

自己为了陪她看人,连与同僚们商量到一半的公事都可以放下,她却为了那个懦夫,当着京兆尹府衙里那几个衙役的面,如此胡搅蛮缠,丝毫不给他一丁点面子。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等他先回去处理完公事,再回来好好收拾她。

一直忙到了亥时初刻,陈定霁才又骑了自己的配马,来到了铭柔阁的门前。

小厮戴昆引着他,大约也是知道了他与她今日的不睦,一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夕香院中一派死气沉沉,只有最靠内的卧房处隐约有光亮透出。陈定霁拂袖让戴昆先行下去,自己则负手立在照壁之后,对着一池枯败的水景,竟然不自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触了他的底线。若是以往,这样反复无常的人,早已被他厌弃,甚至连命都留不住。

但他犹豫了。

这倒并不是因为他因她的无端指责而心虚,他自问按照承诺做到了,她失望,也应该是对夏谦失望。

他不想做多的解释,夏谦被毒打、被逼着写休书,不是他的命令,至于夏谦为何突然自缢,他也懒得去深究。

他向她解释什么?难道要他求她原谅?

他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在他返回处理公事的这数个时辰里,明明事务满满,他也为了许多棘手之事殚精竭虑,可是等他抽空歇息片刻时,脑中却总要浮现她的那张芙蓉玉面。

她满脸泪痕地指责她,她即使双腕被捆住,也要拼了命去多看夏谦一眼。

在延州时,他一直认为她是心甘情愿被他要了,然后才一改之前的态度,听从他的安排,乖乖跟他回长安来。

今日她为了夏谦如此激动,他才突然意识到,她不是转了心性,愿意为他俯首帖耳了,而是想利用他手中的权势和暂时为她心软的态度,去保住她想要保住的人。

这个女人,从来都只会为了别人求他,从他们相遇到如今,一直都没有变过。

色令智昏,原来他才是那个被玩弄了的人。

“君侯,你怎么在这?”正在他为自己的愚蠢而咬牙切齿时,身后却传来了晴方惊异的声音。

黑暗里,旁人看不见自己面上的表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道:“女君呢,她现在如何了?”

话到嘴边,他却还是不自觉地恢复了先前的情态。

他为自己感到羞耻。

“奴婢照君侯的吩咐,将女君带回来了,不敢解女君身上的东西,便只能让女君一直卧在床榻上。”晴方跟在陈定霁身后,一路绕过池塘,进了后面的卧房。

卧房门虚掩着,里面有微弱的光亮从门下流泻到青石铺就的地砖上,安静清幽,甚至听不到任何响动。

“奴婢,奴婢也想过摘下女君口中的那块丝帕,让女君好歹进一些东西,”晴方小心翼翼道,君侯一直背对着她,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而恼怒,只能努力措辞,“几个时辰了,女君水米未进,根本不理奴婢……”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陈定霁淡淡说道。

脚步声渐消,他才轻轻推开了房门,绕过门前的屏风,便看见那个让他一整日都寝食难安的女人,正合衣蜷缩在床榻之上。

她去中书令府衙等他的时候,所着那件斗篷过于宽厚大套,他这才看清了她里面的绛色妆花对襟,皱巴巴地紧贴在她的身上,和她同样凌乱的发髻相配,竟然有了一丝颓败的美感。

床榻脚边放着的炭盆还热着,他靠近了些,便也能感受那温燠。

她脱了棉鞋,白色的袜子半掩在她打了褶的裙摆之下;腰窝处陷了进去,将她上下半身隔开分明,她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他的脚步声近,她也动了动。

陈定霁探身望了望里面,她的双腕还是被捆着的,一双玉手因为腕子血流不畅而有些发肿,其下则隐约可见青紫色的勒痕。头上青丝胡乱松散,将她没有疤痕的左半边脸遮了一半,她嫩红的樱唇还含着那块已经变得半灰的丝帕,长睫颤动,上面隐约还挂了几颗未滴落的泪珠。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腕子上被捆着的地方,她似乎是疼了,睁开了眼,发现是他,却立即缩回了腕子,朝里面滚了一圈,离他远远的。

这下,本来还因为她这副凄惨的模样而尚存的一丝怜悯,瞬间便荡然无存,陈定霁欺身跪上了她的床榻,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又半拖半拉地带下了床,毫不怜惜地转身把她丢在了另一侧的小榻之上。

她的凤眼通红,看向他时,满是决绝。

他被她盯得心神纷乱,上前扯下了她口中那块染了他血的丝帕,胡乱扔在了地上。

“陈定霁,你不让我说话,是不是自己也心虚了?”她咬着牙,只直直地盯着他,“怎么,过了这么久,是已经想好了,如何向我交代的托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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