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2)
惠妃抿了抿唇:“不管昭嫔是真病也好,借病邀宠也罢,既然本宫知道了,就少不得要去探望。你先去太医院把昭嫔的脉案拿过来,再准备些药材,明日去景仁宫。”
第二日到了景仁宫,看着景仁宫里坐了不少嫔妃,惠妃诧异道:“怎么诸位妹妹都在?”
德妃笑着道:“就许惠妃姐姐你来,不许咱们来么?”
惠妃一边往里走,轻轻按住曹玥的肩头,阻止她起身见礼,一边回嘴:“本宫可没说,德妃你少冤枉本宫。”
嗔了德妃一眼,又叫了行礼的嫔妃起身,惠妃顺势坐在曹玥身侧,叫初雪把准备好的药材拿过来给曹玥过了下目:“听说妹妹病了,本宫特意准备了些上好的药材,妹妹瞧着若是能用便用,不能用搁在库房里也无妨。”
话说的客气得体,曹玥自然也给惠妃面子,叫安凝收了起来:“有劳惠妃姐姐费心了,臣妾只是小恙罢了,倒是劳烦诸位姐妹在大冷的天儿里跑一趟了。”
德妃满脸的不赞同:“妹妹和我们客气什么,左右天冷,我们在宫里也无趣儿,来妹妹这里说说话,解解闷儿也是好的,省的闷坏了人。”
“德妃说的是。”荣妃捏着帕子附和了一句,而后担忧道:“不过妹妹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吧,昨儿听说景仁宫里传了太医,可教本宫好一阵担心。”
曹玥轻轻摇头,耳坠子也跟着晃动了两下:“太医说臣妾只是有些体寒,不是太严重。”
话落,郭贵人突然开了口:“哪个太医说的?简直是胡说八道,体寒对于咱们女子而言,可是天大的事儿,若是一个不好,恐怕受孕艰难。昭嫔姐姐,给您诊脉的太医是哪个庸医?回头若是给四格格请平安脉,婢妾可不要他。”
曹玥不可置信道:“应该不...不会吧,王太医可是皇上命人去请的,再说了,我入宫以来的平安脉也是王太医请的,没什么不对啊。”
一听到王太医三个字,众人神色各异,尤其是郭贵人,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好一会儿,惠妃笑着打了圆场:“王太医是伺候皇贵妃的太医,医术虽说比不过孙太医,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郭贵人,你多虑了。”
“是,惠妃娘娘说的是,是婢妾想多了。”
郭贵人不自然的别过耳边碎发,讪讪的低了头。
然后殿里松快的氛围就变的怪异了起来,众人又坐了一会儿,先是德妃开口告辞,随后惠妃和荣妃也跟着离开,原先还坐满了人的寝殿,霎时只剩下成嫔一个人。
瞧着成嫔欲言又止,曹玥心里纳闷儿,面上不动声色:“成嫔姐姐是有话要说?”
只见成嫔点了点头,然后指了下自己的耳朵,小声道:“除夕大宴时,嫔位以上是要着吉服的,一耳三钳是规矩。”
曹玥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还没说出感谢的话,成嫔已然起身离开。
安凝在一旁猛地拍了下脑门儿:“是奴婢忽略了。要不奴婢这会儿就叫人准备东西,给您穿一下耳洞?”
“这会儿穿耳洞怕是也晚了,不如叫内务府想想法子,把耳坠子制成耳夹,如此也方便。”
安凝把话记在心里,准备晚一会儿亲自去趟内务府吩咐。
曹玥叫殿里伺候的二等宫女退下,又把安顺叫了进来:“方才四妃里只宜妃不曾过来,只派了郭贵人代为探望,可是宜妃那里有什么事儿?”
至于郭贵人说的宜妃要照看有些咳嗽的九阿哥的话,她是一点儿也不信。
安顺仔细想了想:“除了传过一次太医外,奴才没听说翊坤宫有什么事儿啊。”
“罢了,那你就说说成嫔和郭贵人吧,本宫倒是对她们有些好奇了。”
曹玥轻点着唇,唇角带着一抹趣味。
安凝歪了歪头:“郭贵人也就罢了,只是那成嫔,奴婢不是很明白,明明是嫔主子,性情却如此怯懦,甚至连郭贵人张扬都没有。”
安顺赔笑道:“安凝姐姐有所不知,成嫔娘娘得宠的时候性子也娇俏,待奴才们也和善,只是自从生下有腿疾的七阿哥后,成嫔娘娘就被皇上迁怒了,日子也不如以往,慢慢的就在后宫沉寂了下来,性子自然也就变了。”
“这么说,成嫔娘娘还是个心善的?”
安顺连连摆手:“奴才也没受过成嫔娘娘的恩惠,这些只是听说罢了,娘娘听听也就当个乐子。”
“还有郭贵人,原先是被郭络罗氏一族送进宫帮宜妃娘娘固宠生阿哥,谁知郭贵人进宫后没怀上,倒是当时还是宜嫔的宜妃娘娘抢先怀上了五阿哥,自此后郭贵人就永远只能屈居于宜妃娘娘之下了。本来因为此事,奴才都以为宜妃姐妹定然会反目,可后来关系竟意外的好。”
曹玥思考着,总觉得哪儿不对,郭贵人和宜妃是出自同族不假,可郭贵人难道就甘心一辈子被宜妃踩在脚下?
还有方才,后宫众人既然知道她宫里传了太医,那必然也知道是王太医来看的诊。
几乎六宫都知王太医是皇贵妃的人,她自然也知道,所以才有昨日身子不适的事发生,当着皇上的面儿和安凝一起给王太医下了绊子。
待日后她将自己受人算计一事爆了出来,就算皇贵妃能躲过去,她也得要皇贵妃伤筋动骨。否则那些脏东西她岂不是白白受了?
可为何郭贵人却是像不知情一般,话中满是挑拨,意在挑起她对皇贵妃的恨意?
她可不认为郭贵人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但同样也不认为郭贵人仅凭着膝下的四格格,便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行事。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背后有人撑腰,又或者,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
这个人究竟是宜妃,还是钮祜禄贵妃,亦或是看她和皇贵妃不顺眼的人。
那她又是怎么能叫郭贵人如此听话的呢?
“若本宫想要挟郭贵人,让她为本宫做事,你们觉得,本宫应该拿什么要挟她才有作用?”
安凝想也不想道:“自然是她最珍视的东西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曹玥没好气的瞪了安凝一眼,然后看着安顺:“你说呢?”
相比起安凝,安顺这个自幼入宫的人就知道的多了:“奴才听说,郭贵人生了四格格后,太医诊断,说郭贵人伤了身子,怕是以后都不能再生了。”
所以对于一个不能生的人的来说,膝下唯一的孩子自然就是一个母亲最为看重的。
只是曹玥虽看似认可了安顺的话,但心中却有迟疑,毕竟不是哪个母亲都像孙氏一样,全然不顾利益得失,一心为子女考虑的。
郭贵人那儿,还是得试探试探再下结论。
这日过后,没两日就是除夕了,除夕大宴设在太和殿,前殿是前朝大臣,后殿是后宫嫔妃和宗室命妇。
就连病了多日的皇贵妃也撑着尚未痊愈的病体出席。
一身暗红的吉服,脸上上着厚厚的妆容,周旋在各家宗室命妇中,浅笑嫣然,端的是一副中宫皇后的做派。
这样的大宴涉及皇家颜面,中间自是没有出任何纰漏,在满殿的欢声笑语,君臣和乐中,康熙二十四年如期到来。
降温了,手都冻的贼僵,码字别提多困难了,呜呜呜呜
(抱歉抱歉,时间定错了,晚了两个小时)
对啦,好像明天要上夹子,所以明天更新放在晚上十一点,后天正常九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