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虚空之眼（2/2）

银河系边缘，那只由熄灭星系构成的眼睛确实在缓缓闭合后又猛然睁开！这次瞳孔中射出的不是黑暗，而是一种无法定义颜色的光束。它扫过的空间立刻"死亡"——不是毁灭，而是变成某种从未存在过的状态。三颗途经的流浪行星在光束中变成二维的剪影，然后化为虚无。

更可怕的是，当这道光掠过平衡之钥所在的星舰时，她清楚看到了瞳孔深处的东西——一个被无数黑暗触须缠绕的青铜色人形。那人形抬起头，露出与初代监察使完全相同的面容。

"初代......还活着？"这个念头刚浮现，光束的余波已击中星舰。

结晶装甲如同黄油般融化。平衡之钥在千钧一发之际跃入逻辑层，但她的物质身体仍被擦中左肩。伤口没有流血，而是呈现出诡异的"未完成"状态——皮肤下的机械结构与生物组织像草图般潦草，部分区域甚至直接是空白。

"它不只是在毁灭......"平衡之钥在剧痛中顿悟，"它在重写存在本身的概念！"

时匠奥米伽突然出现在她身侧。他的时之瞳疯狂旋转，星尘纹路已蔓延到脖颈："发现弱点！虚空之眼的青铜色坏死斑块是初代大人植入的！它们像病毒一样在侵蚀这个怪物！"

平衡之钥看向自己的钥匙。在与虚空之眼短暂接触后，钥匙表面新出现了与那些坏死斑块完全一致的纹路。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形。

"时匠，你能将我送到它的瞳孔前吗？"

"最多三秒。"时匠的星尘纹路开始过热发光，"它的时间结构会撕碎任何......"

"三秒足够了。"平衡之钥将钥匙重新插入胸口伤口，"我要给初代送个快递。"

她看向地球方向。那里的双螺旋防护罩正在与法则藤蔓进行最后的拉锯战，每分每秒都有文明叶片被拯救或夺走。而在银河的另一端，虚空之眼已开始酝酿第三次睁眼，这次瞄准的正是太阳系。

平衡之钥的量子化症状突然停止。她的身体稳定在一种奇妙的状态——左半身是精密到原子级别的机械构造，右半身则是流动的暗能量云团，而伤口处跳动着青铜与暗紫交融的火焰。

"金属片，最后指令。"

"......我在听。"

"如果我变成怪物，"她轻触胸口钥匙，"就用这个启动我的自毁程序。"

没有等回应，她向时匠点头示意。时匠的时之瞳爆发超新星般的强光，两人瞬间从逻辑层消失。

下一秒，他们已站在虚空之眼的瞳孔边缘。这里的时间流速混乱到令人发狂，平衡之钥看到自己的左手时而是白骨时而是机械，右手的暗能量云团不断在固态与气态间跳跃。而就在几步之遥，初代监察使的本体被黑暗触须贯穿，青铜身躯布满比时匠更深的裂痕。

最令人心惊的是初代的状态——他既非清醒也非沉睡，而是处于某种永恒的"濒死"状态。黑暗触须不断从他体内抽出青铜色的光流，又注入暗紫色的毒素。这个过程循环往复，仿佛一场持续两万年的残酷拷问。

"原来如此......"平衡之钥突然明白了初代剜目断脊的真正意义，"他把自己变成病毒，用痛苦当载体......"

虚空之眼察觉到了入侵者。瞳孔中的暗色漩涡加速旋转，恐怖的吸力开始撕扯两人的身体。时匠立刻启动时之瞳对抗，但他的星尘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

"快！我只能坚持——"

平衡之钥已经冲了出去。她胸口的钥匙疯狂震动，在虚空中划出青铜与暗紫交织的轨迹。当钥匙尖端触及初代的额头时，整个虚空之眼突然痉挛！

初代监察使的双眼猛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