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损了身子(2/2)
看着地上的荷包,曹明珍心中大惊,心虚地伸手捡了起来。清荷见状重重地掐了她一下,让她猛然回了神,不能忍,绝对不能忍,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皇上,这荷包有何不妥,又与嫔妾有何关系?”
赵韩青冷眼看着她,道:“不说是吧。来人,掌嘴,直到她肯说为止。”
“是,皇上。”
“还有那个贱婢,拉出去杖毙。”
德辉瞥了一眼清荷,领命道:“是,奴才遵命。”
“不要,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主,小主救救奴婢……”
“聒噪!堵上她的嘴巴,若让朕听到半句,你们同罪。”
“是,皇上。”内侍闻言连忙上前,用布堵住了清荷的嘴巴,不顾她的挣扎,拖着便向寝殿门口走去。
清荷惊恐地看着赵韩青,努力地想要说话,可惜除了‘呜呜’声外,别人根本不知她在说什么。
另外两名内侍架住了曹明珍,德辉来到近前,微微笑了笑,道:“曹贵人得罪了。”
曹明珍瞪着德辉,威胁道:“你想干什么?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敢对我动手?”
德辉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巴掌,反手又是一巴掌,一边打一边说道:“奴才是奉命行事,贵人见谅。”
“啊!”惨叫声在大殿中响起,尖锐的声音让赵韩青眉头皱紧,看向曹明珍的眼神带上了杀意。
打了约莫二十几下,曹明珍便撑不住了,哭喊道:“皇上,嫔妾错了,嫔妾知错,求皇上饶命,再打嫔妾的脸就毁了。”
“错在哪儿?”赵韩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德辉见赵韩青接了话,便停了下来,悄悄揉了揉自己的手,打人也是累人的活计,尤其是掌嘴,早知道便拿板子打了。
“皇上,嫔妾也是受人蒙蔽,才做错了事,还请皇上恕罪。”
“接着打。”赵韩青丝毫没有与她废话的打算。
德辉领命,扬起手刚要打,曹明珍忙说道:“我说,我说,求皇上别打了。”
“说。”
“这荷包是嫔妾的,里面放了合欢香。”曹明珍被打得鼻青脸肿,说话都说些费劲,接着说道:“合欢香本身是寻常的香料,只是若与四叶草搭配,便能变成催情药。
皇上,自您上次临幸嫔妾已过去许久,嫔妾实在想念皇上,便日日垂泪,也消瘦了不少。清荷也不知从何处听了这个方子,便想用这个法子,让嫔妾得偿所愿。↑本↑作↑品↑由↑
皇上,那方子对身体无害,嫔妾从未想过要害皇上,只是实在想念皇上,才做下了糊涂事,求皇上看在嫔妾对您一往情深的份上,饶恕嫔妾。”
不待赵韩青说话,如意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启禀皇上,清荷已被杖毙。”
曹明珍闻言怔怔地看向如意,肿胀的眼睛渐渐浮现恐惧之色,呢喃道:“死了……”
赵韩青看着曹明珍,接着问道:“你是如何将四叶草放进朕寝殿的香炉的?”
曹明珍回了神,身子忍不住打颤,道:“嫔妾……嫔妾给了高公公五百两银子和四叶草的粉末。”
赵韩青闻言脸色阴沉了下来,道:“去把高怀带来。”
德辉应声,躬身退出了寝殿,高怀趁着他值守的时候,将四叶草放进香炉,分明是做好了栽赃的打算,好在赵韩青和司华遥折腾了一晚,没空搭理此事,否则就算背后有司华遥给他撑腰,他想自证也得费一番功夫,现在正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时候。
高怀正打算用午饭,房门突然被推开,德辉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微微皱眉,道:“德辉,你不在皇上身边服侍,怎的回来了?”
“高公公,皇上有请。”德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高怀见状心里一紧,试探地问道:“现在还不到轮值的时候,皇上叫咱家何事?”
“咱家不知,高公公请吧,皇上还在等着呢。”
高怀看着架势,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起身走到德辉身边,拿出一张银票塞了过去,道:“咱们都是皇上身边的近侍,本该同心协力,这银票不成敬意,德公公先收着。皇上到底何事召见,还得德公公提点提点。”
“高公公的钱,咱家可不敢要。”德辉将银票塞了回去,道:“皇上还在等着,高公公若不想被怪罪,还是赶紧随咱家走吧。”
高怀的脸色变了变,道:“德辉,咱们共事多年,历经两朝,这点情面都不讲?”
“来人,请高公公上路。”
德辉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招呼人将高怀架了起来。
“混账东西,你们连咱家都敢动,是不想活了吗?”高怀不停地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转头看向德辉,道:“你怎么敢!”
德辉冷笑道:“高怀,你现在已不是司礼监掌印,不过是皇上面前的一名近侍,无权无职,最底层的存在,竟还拿着掌印的架子,真真是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高怀被说得脸色铁青,道:“德辉!”
“皇上擡举你,将你从乾陵召回,你不思报答皇上的恩典,竟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算计皇上,简直是找死!”
德辉的话让高怀变了脸色,反咬道:“德辉,咱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竟让你这般诬陷咱”
德辉不再跟他废话,道:“带走。”
德辉走后,赵韩青让人将曹明珍架到清荷身边,让她亲眼看看清荷的下场,血肉模糊的场景吓得曹明珍惊叫连连,根本不敢睁眼。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德辉带着人进了寝殿,道:“皇上,人带来了。”
赵韩青睁开双眼看向高怀,冰冷的眼神看得他心惊胆战。
高怀连忙跪倒在地,道:“奴才参见皇上。”
赵韩青拿起手边的茶杯,猛地砸了过去,直接砸在了高怀的头上,滚烫的热水飞溅,烫的高怀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擦着脸上的热水。
“该死的狗
奴才!朕念在你跟随先皇多年的情分上,将你从乾陵召回,你不思感恩,竟联合外人来算计朕,真是该死!”赵韩青的语气满含杀意。
高怀的脸被烫得通红,火辣辣的疼,不过现在却已顾不得,道:“皇上,奴才冤枉,奴才从未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还请皇上明鉴。”
“冤枉?”赵韩青冷笑,道:“清荷死了,曹贵人招了,你竟还喊冤枉!”
高怀闻言顿时有些慌张,不过很快便稳定了心神,道:“皇上,奴才实在不知出了何事,曹贵人和清荷又和奴才有何关系?”
“拉下去,打到他说为止。”赵韩青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命令道。
“是,皇上。”
德辉心中冷笑,这下他真的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皇上,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您要相信奴才,奴才对您绝对忠心,从未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
赵韩青再次闭上眼睛,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打算。
德辉招来两名锦衣卫,架起高怀便拖了出去,根本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皇上,奴才冤枉……”
德辉从怀里掏出帕子,塞进了高怀嘴里,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先打了再说,只要不死就行。
将高怀绑在长凳上,德辉似笑非笑地说道:“重重地打,若谁敢徇私,别怪咱家翻脸无情。”
“是,属下遵命。”
德辉在宫中呆了几十年,自然清楚这所谓的杖责,也是有大学问的,皮开肉绽不一定会死,没破皮不一定能活,就看行刑的人是要人死,还是要人活。
行刑的锦衣卫甩开膀子打了起来,疼得高怀发出阵阵惨叫,只是他嘴里被塞了帕子,惨叫声不大,也就在场的人听得清。
刚打了十下,高怀便晕了过去,德辉微微皱眉,但想到他的年纪也就释怀了,命令道:“把他弄醒。”
“是,公公。”
锦衣卫提了个木桶过来,一瓢冰水下去,昏迷的高怀顿时醒了过来。
德辉走上前,将他嘴里的布掏了出来,道:“高公公可有话讲?”
高怀愤恨地看着德辉,道:“德辉,咱家跟你有何仇怨,你竟对咱家动了杀心!”
德辉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高公公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昨日你与咱家换班,不就是想让咱家做你的替死鬼吗?高公公以为你与咱家有何仇怨?”
“咱家不明白你的意思。”
德辉站直身子,道:“那高公公的意思是不说了?”
高怀一怔,随即说道:“我说,咱家要见皇上!”
“高公公可要想好,联合宫妃,算计皇上,那可是欺君罔上,这罪名高公公可能担得起?”
德辉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德辉嘴角勾起的微笑,道:“你想打死咱家!”
“公公息怒,咱家也是奉命办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公海涵。”德辉嘴上说的客气,眼中却闪着轻蔑的光。
高怀陷入两难的境地,若招,那便是欺君,十有八九会被处死。若不说,德辉会公报私仇,将他杖毙在木棍之下。思来想去,只有招供还有一线生机,他心中不禁一阵懊悔,没想到自己竟折在五百两银子上。
“我招,我要见皇上!”
“可惜了。”
高怀挥挥手,让锦衣卫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拖着他走向寝殿。
高怀刚想跟上,便见洪阳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不禁有些好奇,连忙上前,道:“咱家见过公公。”
洪阳擡眼看了看他,道:“有事?”
“见公公神色匆匆,可是发生了何事?”
洪阳看了看寝殿的方向,小声说道:“王爷病了。盯紧那边,此事不能让皇上知晓。”
德辉一怔,四下看了看,道:“公公放心,咱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