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揭示真相(2/2)
赵韩青的车辇刚到,马秀兰便冲了出来,昨日她等了许久,也没见马季进宫,以为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便没放在心上,未曾想今早便收到了马家上下被抓的消息。马秀兰一时慌了神,顾不得其他,急忙来了御书房。
见赵韩青下了车辇,她慌忙跑上前,却被小喜子拦了下来。
“冤枉啊皇上,求皇上明查,勿要听信谗言啊!皇上……”
赵韩青冷眼看了看她,道:“让她进来吧。”
“是,皇上。”小喜子松了手,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马秀兰见赵韩青进了御书房,连忙跟了进去。
赵韩青转身看向马秀兰,“朕差点忘了,马家还有一个兰嫔。”
马秀兰听得一阵心慌,连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我们马家对您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还请皇上明查,还马家一个清白啊。”
“清白?”赵韩青嘴角勾起冷笑,“西南总兵府,被搜出龙袍,这就是你说的清白?”
马秀兰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忙说道:“栽赃!这绝对是栽赃!皇上,您别忘了,嫔妾是您的人,嫔妾肚子里还怀着您的骨肉,又怎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这定是摄政王的阴谋,他察觉了嫔妾与皇上之间的计划,所以才釜底抽薪,抓了马家上下,皇上千万不能上当啊!”
看着马秀兰两眼含泪的模样,赵韩青心里便说不出的厌烦,不想再陪她演下去,道:“在你出现在朕面前时,他便洞悉了你们的阴谋,之所以放任不管,就是想引马季回京,这样才能将你们马家一网打尽。”
马秀兰怔怔地看着赵韩青,道:“皇上这是何意?”
“真正联手的是朕与摄政王,要灭的是你们马家,现在听明白了?”
“这怎么可能……”眼泪落下,马秀兰眼中尽是不敢置信,质问道:“司华遥才是窃国者,皇上为何要和他联手?皇上置我于何地?”
“他是软禁了朕,却也尽心尽力为赵国谋划,赵国能有今日,全靠他在其中斡旋。而你们马家为了能上位,竟与楚国勾结,谁才是真正的窃国者?”
“不是,没有,怎么可能?”马秀兰拼命摇头,这些她并不知情,“这是栽赃陷害!父亲不会这么做,绝对不会这么做!皇上,您要相信嫔妾!求您看在孩子的……”
“你并未怀孕。”赵韩青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朕根本没有宠幸你。”
“怎么可能?”马秀兰低头看向隆起的小腹,“若皇上没有宠幸嫔妾,那这算什么?”
“是药。每次宠幸你之前,朕都会让你喝杯茶,那茶被朕下了药,朕根本没有宠幸你。你怀孕也是假象,都是药在起作用。”
眼泪夺眶而出,马秀兰不敢相信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你定是在骗我,我的孩子就在里面,怎么可能是假的?不可能是假的!”
“哼,想让朕做你们马家配种的畜生,真是痴心妄想!”赵韩青快意地看着马秀兰,扬声说道:“来人。”
小喜子从殿外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奴才在。”
“拖下去,打入诏狱。”
小喜子瞥了一眼马秀兰,应声道:“是,皇上。”
小喜子来到殿门前招来两名锦衣卫,来到马秀兰身前,架着她便往外走。马秀兰似是回了神,拼命挣脱束缚,跑向赵韩青,“皇上,嫔妾身怀龙种……”
待她靠近,赵韩青一脚踹在肚子上,将她踹翻在地,冷声说道:“拖下去!”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马秀兰捂着肚子哀嚎。
锦衣卫见状慌忙上前,将她拖了起来。
马秀兰愤恨地看向赵韩青,诅咒道:“赵韩青,你如此狠心绝情,我诅咒你一辈子孤寡,不得善终!赵韩青,我诅咒你……”
“慢着。”赵韩青面沉似水,道:“把她做成人彘,扔进茅厕。”
小喜子闻言一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上前捂住了马秀兰的嘴,拖着出了大殿。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除夕,司华遥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向外面,街上人来人往格外热闹,叫卖声此起彼伏,偶尔还会传来几声鞭炮声。来往的行人脸上皆带着喜意,忙碌了一整年,终于可以歇一歇,好好陪陪家人,确实值得高兴。相较于这个时代,现代人生活水平上去了,新年却没了味道。
帘子被放下,遮住了他的目光,紧接着耳边响起熟悉的唠叨声,“王爷,外面风大,还是别看了。”
司华遥无奈地看过去,道:“章进,你年纪不大,为何总是这般唠叨?”
章进将泡好的热茶递过去,道:“这还不是拜王爷所赐。”
司华遥伸手接了过来,杯子滚烫的温度从指尖蔓延开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他低下头喝了一口,暖融融的感觉十分好。
邵华替他拉了拉锦被,跟着帮腔道:“章进说得对,王爷不能吹风。”
听着他们这一唱一和,司华遥不禁一阵好笑,道:“你们还真是越发没规矩,看来本王还是太放纵了。”
宫怜也忍不住开口,“若是王爷好好的,我们任凭处置,绝无怨言。”
见三人红了眼眶,司华遥无奈地说道:“大过年的,别人家都喜气洋洋,你们却愁云惨淡,像什么话。得得,快收了你们的神通,本王认输还不成。”
他们也不想这样,只是司华遥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怕是撑不了多久。一想到这个,他们便再无法强颜欢笑。
章进打起精神,道:“兄长已经走了三月有余,想来应该找到了回春草,正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得打起精神,和王爷一起等他们回来。”
邵华眼眶红红的,期待地看着章进,道:“真的吗?”
章进坚定地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邵华笑了起来,却有晶莹的泪珠滑落,他挽住司华遥的手臂,笑着说道:“王爷,您有救了,真是太好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假的,唯独邵华当了真,不过他们现在也只能自欺欺人,才能稍稍好过一些。
司华遥温柔地替他擦去眼泪,道:“大过年的,可不兴掉金豆子,不吉利。”
邵华忙不叠地点头,“嗯嗯,邵华不哭,邵华听王爷的。”
马车很快便到了王府,章进和邵华扶着司华遥下了车,径直回了卧房。*本*作*品*由*
司华遥看向春海,道:“可准备妥当了?”
春海应声,“回王爷,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那就一入夜便走吧。”司华遥看向章进等人,道:“你们也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遗忘的东西。”
“是,王爷。”春海顿了顿,接着说道:“王爷,明远公子要回宗门一趟,稍候会快马加鞭赶过去,与我们一起出海。”
“好。都回吧,本王睡会儿。”
“是,王爷。”
马家图谋造反,牵涉诸多官员,山东青州事发,又有许多官员下马,赵国朝堂风声鹤唳,赵韩青趁机安插亲信,取而代之。这些都在司华遥的意料之内。他没有阻止,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那些忠于他的官员提前被调离,已经陆续上了岛,就差王府这些人,而今晚便是他们离开的最佳时机。
奉天殿坐满了人,今日是除夕,照例会举行除夕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区别就在于今年司华遥不在,主持的是赵韩青。
近几个月来的朝堂变化,已让许多人警觉,司华遥许久未曾在朝堂上露面,每日临朝的都是赵韩青,那些死忠于司华遥的官员,也逐渐失去了踪影,被调离的,被免官的,不管何种理由,京都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可朝政依旧掌控在司华遥手中,没有他的批示,赵韩青的命令根本做不了数,就好似司华遥在放任赵韩青一点点剪除自己的势力,这让他们疑惑不解,一时不知该如何站队。
赵韩青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一众大臣,殿内歌舞升平,推杯换盏,人人脸上都带着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可他心里清楚,这都是表象,他们微笑的背后,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他自己。
脑海中闪过司华遥的脸,赵韩青的心痛了起来,不自觉地看向下首的座位,竟看到了司华遥的身影,他端坐在椅子上,拿起酒壶倒了杯酒,随后看向他,举起了酒杯。
“皇上,本王敬你一杯。”
赵清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韩青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当他再转头时,那座位上已没了司华遥的踪影。心脏一阵抽痛,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清宁看了看上首的位置,也举起酒杯喝了下去。
楚仪见状出声说道:“皇上,小王恭祝皇上事事顺遂,恭祝赵国繁荣昌盛。”
赵韩青按照司华遥的意思,给楚皇送去了国书,只是还未收到回信,所以楚仪兄妹还在四方馆。碍于他们的身份,赵韩青也将他们请来参宴。
“借肖王吉言。”赵韩青又干了一杯。
楚仪同样不解司华遥的所作所为,不过现下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他的首要任务是回到楚国,而且是越快越好,否则若让那两个得了势,他就算回去也没用了。
宴会还在继续,且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赵韩青突然很是无趣,起身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散了吧。”
众人一怔,随即起身行礼道:“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韩青走出奉天殿,赵清宁紧随其后。
“摆驾摄政王府。”
小亮子一愣,随即说道:“皇上,现今已是午夜时分,这时候出宫太过危险……”
不待小亮子说完,赵韩青顿
住了脚步,眼睛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想抗旨?”
小亮子连忙跪倒在地,道:“奴才不敢。”
“不敢便赶紧备车,否则朕要了你的脑袋!”
“是,奴才这就去备车。”小亮子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中。
“皇上这般着急,是要去哪儿?”
赵清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赵韩青转头看了过去,阴沉的脸缓和了些许,道:“朕去一趟摄政王府。”
“去摄政王府?”赵清宁挑了挑眉,道:“摄政王不找皇上麻烦,皇上何必去蹙眉头?”
“最近摄政王行事太过反常,朕总觉得心有不安,还是去试探一番比较好。”赵韩青已经找好了理由。
赵清宁点点头,道:“皇上不说,我还不觉得,今日看了看殿中的大臣,发觉少了许多人,而少了的这些人还都是摄政王的亲信,这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你说摄政王若当真病重,没有多少时日好活,他会怎么安排这些人?”
因为零一与司华遥交过手,所以赵清宁对他的身体状况稍微有些了解。
赵韩青闻言一怔,心中好似明白了什么,愈发觉得心慌,急忙喊道:“来人,备马,快!”
侍卫听到命令,连忙去牵了马,赵韩青抓住缰绳翻身上马,朝着宫门的方向疾驰而去。赵清宁也恍然大悟,抢下一匹马,一扬马鞭,马儿便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