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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灰烬人间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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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你怎么了?”苏晚虚弱地抬起头,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到沈默脸色煞白,额头瞬间渗出冷汗,捂着胸口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更是充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惊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她吓坏了,也顾不得自己的难受,慌忙抓住他的手臂,“是不是心脏不舒服?快坐下!我叫医生!”

“没……没事!”沈默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胸口那火烧火燎的剧痛和心底翻腾的惊涛骇浪。他深吸几口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僵硬无比,“可能是刚才起猛了,岔了口气。真的没事,别担心。”他扶着苏晚的肩膀,将她轻轻带出洗手间,“你怎么样?好点没?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他扶着苏晚在露台的躺椅上靠好,动作看似平稳,指尖却冰凉一片。转身去倒水的瞬间,他眼底的平静彻底碎裂,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恐慌。血玉……它不只是有反应,它是在“苏醒”!而它“苏醒”的目标……沈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苏晚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他视若生命的珍宝。一股前所未有的、比面对任何敌人时都要凶险万分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它盯上了他的孩子!

***

蜜月归来,生活似乎被按下了加速键。沈默在深瞳科技的地位更加稳固,“织网者”项目紧锣密鼓地推进。苏晚的孕肚开始微微显怀,孕吐稍有缓解,但嗜睡和情绪敏感接踵而至。沈默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尽量准时下班,将更多的时间留给苏晚。

这天是例行的产检日。沈默特意将上午的工作压缩处理完,亲自开车送苏晚去市中心最好的私立妇产医院。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苏晚脸上,她有些困倦地靠在副驾驶座上,一只手习惯性地放在小腹上轻轻摩挲着。

“昨晚又没睡好?”沈默瞥见她眼下淡淡的青色,关切地问。

“嗯,小家伙半夜好像特别精神,动得欢。”苏晚带着点甜蜜的抱怨,“踹了我好几下。”

沈默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么皮?等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他。”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到了医院,环境温馨舒适,没有普通医院的嘈杂。做完一系列常规检查,最后是B超。沈默被允许一同进入检查室。当冰凉的耦合剂涂在苏晚小腹上,探头轻轻移动,仪器屏幕上瞬间出现了清晰的动态图像——一个小小的、蜷缩着的生命轮廓,像一颗沉睡的豆荚。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小的四肢,甚至偶尔会动一下小手小脚。

“看,宝宝很活泼呢!”女医生笑着指给两人看,“胎心也很好,听听看。”

下一秒,仪器里传出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声,像密集的小鼓点,充满了澎湃的生命力——“咚咚!咚咚!咚咚!”声音在安静的检查室里回荡,敲击着父母的心房。

沈默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小生命,听着那象征着希望和未来的心跳声,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幸福感充盈了全身。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屏幕,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个小生命更近一些。苏晚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光,紧紧抓住了沈默的手。

“宝宝,我是爸爸……”沈默忍不住对着屏幕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见”自己的孩子,那小小的身躯里蕴藏的生机,让他感到一种近乎神圣的震撼。

就在他全副心神都被那强健的心跳声和屏幕上的小生命牢牢攫住,被巨大的父爱和喜悦淹没的瞬间——

“嗡……嗡……”

西装内袋里,那枚血玉,毫无征兆地再次震动起来!这一次,不再是短暂的热流,而是一种持续的、低沉的嗡鸣,如同某种古老引擎被强行启动!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强烈的“渴望”感,如同无形的冰冷触手,顺着他的胸口皮肤猛地向上蔓延,直冲他的大脑!

这“渴望”并非针对他沈默,而是穿透了他,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和急迫,死死地“钉”在了仪器屏幕上那个跳动的小生命上!仿佛一个饥饿了千万年的囚徒,终于嗅到了最顶级珍馐的香气!

沈默的身体骤然僵住!脸上的激动和幸福瞬间凝固,血色如同退潮般迅速从他脸上消失,只剩下一种骇人的惨白。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剧烈的疼痛来对抗这突如其来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悚!

“先生?您没事吧?”女医生敏锐地察觉到沈默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苏晚也立刻转过头,担忧地看着他瞬间失色的脸:“阿默?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没……没什么!”沈默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喉咙口的翻涌,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一片湿黏的冷汗和月牙形的血痕。他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声音有些发紧,“可能……可能是太激动了,有点头晕。”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转向苏晚,握住她的手,“我没事,真的。宝宝……心跳声真好听。”

他嘴上安抚着苏晚,心脏却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沉甸甸地坠向无底深渊。血玉的“渴望”……清晰得如同实质!它“渴望”他孩子的生命!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灭顶而来。那强健的心跳声,此刻听在耳中,竟带上了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倒计时意味。它在提醒他,威胁,从未远离,而且正随着新生命的成长,步步紧逼!

检查结束,报告一切正常。医生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苏晚沉浸在宝宝健康的喜悦中。沈默沉默地扶着苏晚离开诊室,每一步都沉重无比。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顶棚洒下来,温暖明亮,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心底那片迅速蔓延的、冰冷的阴影。西装内袋里,那枚血玉的嗡鸣已经停止,恢复了死寂般的冰冷,但沈默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

深夜。万籁俱寂。

婚房宽大的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洒下朦胧温暖的光晕。苏晚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绵长。怀孕让她更容易疲惫,此刻她侧躺着,微微蜷缩,一只手习惯性地护在小腹的位置,睡颜安详恬静,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正做着关于未来的美梦。

沈默却了无睡意。他靠在床头,目光沉沉地落在苏晚被薄被覆盖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延续。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从傍晚在B超室开始,就一直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他窒息。血玉那清晰的“渴望”,像毒蛇的芯子,反复舔舐着他的神经。

他悄无声息地下床,没有惊动熟睡的苏晚,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如同行走在幽暗的冥河边缘。他无声地走出卧室,穿过寂静的客厅,走进与主卧相连的、宽敞而冰冷的衣帽间。

“啪嗒。”

一声轻响,壁灯被打开,冷白的光线瞬间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排列整齐的西装、衬衫和领带。空气里弥漫着新衣物的淡淡气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尘味。

沈默径直走向角落的立式穿衣镜。巨大的镜面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的身影:穿着深灰色的丝质睡袍,身形挺拔,但眉宇间笼罩着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和沉重。他解开睡袍的腰带,露出精壮的胸膛,然后,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般的沉重,从睡袍内袋里,取出了那枚改变了他命运轨迹的血玉。

冰冷的玉石落入掌心,沉甸甸的,带着一种属于地下深处的、亘古不变的寒意。它依旧是那副模样:鸽卵大小,色泽暗红如凝固的血液,表面光滑,内里却蕴藏着无数道天然形成的、深浅不一的血色纹路,如同人体内部最精密的毛细血管网络。

沈默将它举到眼前,凑近冰冷的镜面。镜中,清晰地映出他疲惫而紧绷的脸,以及他掌中那枚妖异的玉石。

他的目光如同探针,死死地锁定在血玉内部最核心的区域。那些血色的纹路……白天在B超室感受到的那股贪婪的“渴望”……还有苏晚指根那诡异的相似暗纹……无数碎片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沈默对着镜中的玉石,也对着镜中自己那双布满血丝、充满了惊疑和恐惧的眼睛,无声地、一字一顿地质问。声音在空旷的衣帽间里低回,带着一种困兽般的绝望和愤怒。“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要盯上我的孩子?!”

没有回应。血玉冰冷而死寂,像一个沉默的嘲讽。

就在沈默的心沉向谷底,巨大的无力感即将将他吞噬的刹那——

镜中,那枚被他指尖捏着的血玉,其内部最深邃、最妖异的几道核心血纹,毫无征兆地、极其微弱地……搏动了一下!

就像一颗沉睡的心脏,在无尽的黑暗中,被某种邪恶的意念强行唤醒,极其微弱地、不甘寂寞地……收缩了一次!

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他死死盯着镜面,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不是光线的折射,不是视线的错觉!那几道血纹,真真切切地、如同活物的血管般,极其微弱地搏动了一次!

紧接着,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那一下微弱搏动的结束,血玉内部,那些原本静止的、如同凝固脉络般的血色纹路,开始极其缓慢地、如同活物苏醒般……蠕动、延伸!

它们像被赋予了生命的血色藤蔓,又像某种沉睡的古老病毒被激活,开始沿着玉石的内部结构,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地向外蔓延、渗透!原本清晰的核心纹路边缘变得模糊,无数更加细微、更加繁复的暗红色“丝线”从主体上分裂、滋生出来,如同在玉石内部编织一张不断生长、不断扩张的、猩红色的致命蛛网!

这些新生的“血管”在镜中冰冷的倒影里,显得格外清晰、格外妖异!它们贪婪地、无声地向着玉石的表层侵蚀,仿佛要突破那层冰冷的玉质屏障,渴望接触……接触镜外那个令它们“兴奋”的源头!

“不……”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充满了惊骇和绝望的低吼,从沈默的喉咙深处挤了出来。他握着血玉的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镜中的画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烙印进他的灵魂深处!

那枚他以为已经掌控、甚至带来过力量的玉石,根本就是一个活着的、充满恶意的怪物!它沉睡着,寄生着,而此刻,它被新生命的“气息”彻底唤醒了!它正在“生长”,正在“蜕变”,目标直指他未出世的孩子!

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沈默。他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衣柜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死死攥紧手中的血玉,那冰冷的触感此刻如同握着一条剧毒的蛇!他想将它狠狠砸向墙壁,砸个粉碎!但残存的理智死死地拽住了他——这东西邪门至极,毁掉它,会不会引来更可怕的、无法预测的反噬?会不会直接伤害到晚晚和孩子?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沈默背靠着冰冷的衣柜,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巨大的穿衣镜里,映出他蜷缩的身影,脸色惨白如鬼,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如同困兽般的恐惧和绝望。他紧紧攥着那枚正在发生诡异变化的血玉,仿佛攥着随时会引爆的炸弹。镜中,那血玉内部妖异的血色脉络,在冷白的灯光下,如同拥有生命般,仍在极其缓慢地、却无比坚定地蔓延着,蔓延着……像一张无声张开的、猩红色的网,悄然笼罩向镜外那个一无所知的、安睡着的母亲和她腹中脆弱的新生命。

时间在死寂和冰冷的恐惧中流逝。沈默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透出一点灰蒙蒙的亮色。他必须行动!不能坐以待毙!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他混乱的思绪——深瞳科技!他掌控着深瞳最尖端的实验室和研发力量!那里有最精密的检测仪器,有最顶级的科研团队!也许……也许科学能解释这邪玉的异常?也许能找到剥离它、或者至少隔绝它对胎儿影响的方法?

这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给了他一丝微弱的希望。他挣扎着从冰冷的地板上站起来,将那块依旧在缓慢“生长”着妖异血网、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玉石,用一块厚实的黑色绒布紧紧包裹了好几层,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睡袍内袋最深处,仿佛这样就能暂时封印住其中的恶魔。

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卧室。苏晚依旧在沉睡,姿势都没怎么变,睡颜安宁。沈默站在床边,借着熹微的晨光,凝视着她和她被子下微微隆起的弧度,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爱恋和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他俯下身,极其轻柔地在苏晚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带着无尽的眷恋和无声的誓言。然后,他迅速换好衣服,动作轻捷地离开了家。

深瞳科技大厦在凌晨的微光中如同沉默的巨兽。沈默用自己的最高权限卡一路畅通无阻,直达位于地下深层、安保等级最高的核心研发实验室区。厚重的合金气密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一片冰冷、洁净、充满未来科技感的空间。巨大的服务器机柜发出低沉的嗡鸣,各种精密的仪器闪烁着幽蓝或莹绿的光芒。

“启动‘织网者’原型机最高安全协议,接入所有非侵入式生物传感阵列。”沈默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内响起,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走向中央控制台,快速输入指令。

“最高安全协议启动……传感阵列连接中……”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回应。巨大的弧形主屏幕上,复杂的能量流和数据瀑布开始滚动。几台结构精密的机械臂从天花板上无声降下,顶端闪烁着微光的传感器对准了控制台上那块被黑色绒布包裹的物体。

沈默深吸一口气,如同即将开启潘多拉魔盒。他一层层揭开绒布,露出了里面那枚暗红色的血玉。在实验室冷白色的强光下,它显得更加妖异,内部那些蔓延的血色纹路似乎比昨夜更加清晰、更加繁复,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

“目标锁定……开始多谱段深度扫描……能量场解析启动……生物活性特征捕捉……”指令不断下达。

机械臂上的传感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高频嗡鸣,无形的扫描波束笼罩了血玉。主屏幕上,数据流疯狂刷新,各种曲线图、三维模型、光谱分析结果飞速生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实验室里只有仪器运行的细微嗡鸣和屏幕数据的疯狂跳动。沈默紧紧盯着屏幕,双拳紧握,指节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

“警告!检测到超高强度、未知形态生命能量场!”

“警告!目标内部结构发生动态异变,突破扫描基线!”

“警告!检测到强指向性精神意念辐射!目标指向……锁定外部坐标……”

刺目的红色警报瞬间刷满了整个主屏幕!尖锐的警报声在实验室内凄厉地响起!同时,控制台上,那块安静的血玉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妖异的血红色光芒!如同在实验室冰冷的白色灯光中点燃了一团来自地狱的魔火!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贪婪的意念洪流,如同无形的海啸,猛地从血玉中爆发出来!它不再是“渴望”,而是赤裸裸的、带着毁灭性的“占有”和“吞噬”欲念!这股意念无视了实验室厚重的合金墙壁,无视了精密的仪器屏障,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瞬间穿透一切阻碍,直刺向实验室之外,精确无比地指向了——沈默和苏晚的家!

沈默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白纸!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猛地抬头看向实验室角落悬挂的一个小型监控分屏。那是他出门前特意开启的、连接着家中卧室的安防摄像头画面!

画面里,卧室一片昏暗宁静。苏晚似乎被什么惊扰,不安地翻了个身,一只手无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而就在她身旁的床头柜上,那台用于孕期监测、小巧便携的胎心监护仪,原本稳定跳动的绿色数字和规律的心跳波形——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飙升!

85……95……110……130……150……180……200!

代表胎儿心率的数字如同失控的火箭,疯狂地向上蹿升!仪器屏幕上原本规律的波形线,瞬间扭曲成了尖锐、密集、狂乱无比的锯齿状高峰!刺耳的、代表心率严重过速的警报声,仿佛穿透了屏幕,在沈默死寂的耳边凄厉地炸响!

“不——!!!”沈默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计划在这一刻彻底粉碎!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狂兽,转身朝着实验室大门发疯般冲去!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回家!立刻!马上!晚晚!孩子!

就在他转身狂奔、身体带动气流的瞬间,控制台上,那枚爆发出妖异血光的玉石,仿佛感应到了宿主那极致恐慌下的精神裂痕,感应到了远方那新生命在它邪恶意念冲击下狂乱的心跳——

“咻!”

一声极其轻微、却尖锐得仿佛能刺穿灵魂的破空厉啸!

在沈默眼角余光绝望的最后一瞥中,那团妖异的血光猛地脱离了玉石的实体束缚!它不再是光,而是凝成了一道纯粹而致命的、如同烧红烙铁般的赤红锋芒!像一柄由最纯粹的恶念和贪婪淬炼而成的匕首,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无视了所有物理阻隔,以超越人类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朝着实验室大门的方向——去!是朝着沈默狂奔而去的方向,更准确地说,是朝着沈默狂奔而去的目标——那个心跳狂飙的源头,苏晚和她腹中的孩子,暴戾绝伦地……激射而去!

红光如血,一闪而逝。只留下实验室内凄厉未绝的警报,疯狂跳动的红色警示,以及控制台上,那枚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所有邪恶能量、只余一片死寂暗红的玉石本体。

沈默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合金门外,只剩下空洞的回廊里,他那绝望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吼在疯狂回荡,被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复折射、叠加,最终化为一片令人心胆俱裂的恐怖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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