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虚不受补!情欲可是一把火啊……(2/2)
弟弟是男女一起调理,自己连老婆都不用找?
感觉更惨了!
他垂头丧气地跟傅让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傅让忽然停住,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头:“国公爷,那个……我哥的虎骨酒……真那么可怕?倒掉怪可惜的……”
马淳正在收拾笔砚,闻言道:“好东西,但补错了地方就是要命。你更碰不得。”
傅让连忙点头:“明白明白!”
傅忠也挤回来,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压低声音:“国公爷,我……我禁这三个月,能恢复到……到啥地步?”
马淳看着他期盼的眼神,言简意赅:“保命。”
俩字像冰雹砸在傅忠头上,他彻底蔫了,被傅让连拖带拽地弄走了。
医馆里恢复了安静。
小六从药柜后探出头,小声问:“师父,那傅大世子……真那么虚了?”
马淳瞥他一眼:“油尽灯枯的兆头。再掏,灯就灭了。”
小六缩缩脖子:“那虎鞭酒……”
“收起来。”马淳淡淡道,“找个密封的坛子,深埋地下。那东西药性太烈,日后治寒痹入骨或战场上救急吊命,许是味猛药。”
他走到窗边,看着傅家兄弟深一脚浅一脚消失在街角的风雪里。
傅忠那副又怕死又忍不住问“能到啥地步”的模样在他脑中闪过。
马淳摇摇头。“清心寡欲?”他低声自语,似笑非笑,“难。”
傅让使劲拽着自家兄长的胳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傅忠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垮着肩膀,两条腿也跟灌了铅似的沉,一步三晃。
“完喽……”傅忠哀叹,声音拖得老长,“三个月哪……这日子可咋熬……你那嫂子还好,可小月儿才进门不久,水灵灵的……”
“闭嘴吧哥!”傅让脸上臊得慌,恨不得捂住傅忠的嘴,“满大街都是人!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怕啥!”傅忠梗着脖子,但音量还是小了下去,“自家弟弟跟前诉诉苦也不行?你是不知道那滋味……”
“你当我乐意听?”傅让没好气地怼回去,“赶紧回府喝你的药去!别真把国公爷说的那个‘底子’烧穿了!”
他想起马淳“保命”那两个字,心里也是一惊。
傅忠不吭声了,只是眼神更哀怨了。
路过一家门口挂着崭新虎头招牌的酒坊时,他脚步一顿,死死盯着那油光发亮的虎头招牌,眼珠子都红了,像是见到了生死仇敌。
“我的三根鞭哪……”傅忠喉头咕哝一声,带着十二分的不舍和肉痛。
傅让翻个白眼,用力把他拽离了那片“诱惑”之地。
医馆内。
小六凑到马淳身边,手里还拿着一根刚从药柜里拿出来的小参:“师父,傅大世子他那药……真得那么猛?黄连、黄柏,那得多苦啊?”
“清火就得用重剂,”马淳头也不抬,继续整理着案几上的脉枕,“虚火不泄,补进去也是白烧。他的身子骨,看着壮实,底子早被他自己掏空了。”
小六咂舌:“掏空了?那他还能……”
“能蹦跶?”马淳直起身,嘴角噙着一丝说不清是讽还是叹的笑意,“油桶炸之前,响声也挺大。”
小六想象了一下那场景,打了个寒颤。
他放下小参,好奇地问:“那二公子的药温些?”
马淳点点头:“他那个叫损,没烧干,只是伤了源头。用菟丝子、枸杞温养,慢慢引泉,不能急。”
小六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师父,那傅大世子媳妇真的不用管?”
“他媳妇刚生完,自身气血在恢复,”马淳解释道,“他这副猛药清掉虚火后,自己真能固守精元三个月,那才是对他媳妇好。”
小六恍然大悟,嘿嘿笑了两声:“那傅大世子可得管住才行。”
马淳没再接话,看着窗外又渐渐密起来的雪片。
“管住?”他低语,带着一种见惯了世事的老练,“情比药苦。看他自个儿造化了。”
另一边,颍国公府书房。
傅友德刚翻过一页舆图,管家就躬身进来,低声禀报了兄弟二人回来的消息。
傅让回了自己院子,傅忠则抱着几张药方,一脸如丧考妣地钻进了小月儿的院子。
傅友德听完管家低声复述的过程,捏着胡须的手指顿住。
“伤得太过了?”他眉峰微微锁起。
管家点头:“国公爷诊出大少爷是‘虚火旺而精血虚’,说再下去恐有油尽灯枯之险。给开了……相当苦寒的清火药。”
傅友德沉默片刻,放下了手中的图册。
“伤得太过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更深沉了些,“叫那小子给我老实呆在屋里喝药!再敢往那几个女人屋里钻,打断他的腿!”
“是,老爷。”管家应声,顿了顿,又道,“二少爷那边,国公爷也开了方子,是温养的。”
傅友德“嗯”了一声,挥挥手。
管家退下后,书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他靠回椅背,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
傅忠那份猛药是为了保命,是为了将来还能成为傅家支撑下去的柴火。
傅让的药是为了生息。
一文一武。傅友德疲惫地闭上眼。
保命,生息……这些个儿子,都不省心。
窗外风雪更紧了。
夜色渐浓,医馆里点起了灯。
忙碌了一天的药味似乎更浓了。
马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角落里,整理药材的小六一个趔趄,撞倒了靠着墙角的一捆干杜仲枝。
轻微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医馆里显得格外清晰。
马淳没睁眼,只是嘴角似乎向上牵了牵。
是火太旺?
还是柴火垛本就堆得太高太虚?
谁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