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南城门外等子聚(1/2)
他都想好了,自己是誉亲王府名正言顺的未来主人,所以,余娘子拿着自己给的帖子,既能名正言顺的正常使用,他又不怕万一真出事牵扯到什么,到时候连累自家跟自己那老父王。
反正他就是一纨绔,从没正经过对不对?
而且话说回来,自己这回还真就没有撒谎,他还真是正儿八经的,就在他家老子的眼皮子底下,在某王爷故意的纵容之下,名正言顺的顺来的。
这番好意于梵梵记在了心里,捏着王府烫金名帖的手有些发紧,看着面前的白胖子心里更是动容,她于梵梵何德何能啊?
“谢谢您小王爷,您的一番好意,我于梵梵铭记在心,您放心,帖子我一定慎重对待,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用它。”
“好,好……”,嗓子有些发紧,看着面前笑意吟吟的女人,忽然间,李文衡心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所有的心思,最终只能化作深深的一声叹息,以及一句,“那你好好的,多珍重,我,我走了……”
至于告别说再见?他不想说出口,许不说再见,就还会再见。
犹犹豫豫的丢下这么句话,李文衡转身踏出了于梵梵这间简陋的小院,心情复杂酸爽无比,而于梵梵呢,却顾不上某胖子匆匆又有些狼狈的脚步,这会子她又开始急上了。
关上院门,于梵梵转身就忙着回去清点,自己先前准备带崽儿跑路时准备的那些个东西。
那时候的打算,是以儿子恢复平民身份,要跑路没什么限制的前提下做的计划,可如今却是流放!
君不见,影视作品中,流放人是多么的苦逼,看看林冲,看看武松,那还是能人呢!
怎么准备都觉得不够的于梵梵,下意识的去扒拉这些日子采买,已经用的皱巴巴的清单,努力轻点不足。
她焦急的模样,惹得匆匆过来的东升关切连连。
“姐,姐,你别急……”
“东升啊你快来,快帮姐姐想一想,咱们还有哪里准备的不齐全的,对了,你小外甥被谢家连累的,马上要被流放去西南,不算今天,三日后就出发,此去一路上条件肯定十分艰苦,东升你快来帮姐看看,想一想,咱们先前准备的还有什么错漏的没。”
刚刚大姐跟小王爷在院子里说话,自己躲在厨房忙活没偷听,直到大姐把小王爷送走了,他才转悠出来。
结果一出来就给自己甩了个炸雷,东升也不含糊,更顾不上多问什么,忙冲上来帮忙。
“姐别急,我看看。”,抓着单子,一一对比屋子里的东西,东升也急,“姐,西南冷吗?棉袄要不要带厚实一点?鞋子要多准备吗?路上取水方便吗?火折子火镰要不要多备一份……”
“西南气候湿润,冬天冷,却是湿冷,冻骨的寒,蛇虫鼠蚁也多,据说眼下那边还未开化,大齐百姓治下,山民、罪民,当地的苗民,侗民,壮民交杂混居,情况复杂,所以咱们药品、食盐、武器等等都得增加购买,另外还有,最好咱们再买点种子,还有……”
姐弟俩一个说,一个记,真是恨不得一人当成两人用。
忙着忙着那是连午饭都忘了吃,还是于梵梵听到弟弟肚子咕噜噜的叫了,她才醒过神来要去做午饭。
等看到灶头上今日给崽儿炖煮的营养汤,于梵梵才一拍脑门。
“看我,给忙晕头了,东升,你先吃饭,回头姐给你银子,你先去街面上,把单子上姐圈出来的东西都采买齐,特别是你小外甥的衣服,这个很重要,宁可多花钱,你也叮嘱绣娘加急,要缝结实细致点。”
“唉,好嘞!”,看到于梵梵匆匆交代完就走,东升焦急追问,“姐,那你呢?要去哪里?”
于梵梵开门,头也不回,“我先去一趟马家。”
到了马家后,马大田自然在家睡觉休息,还是马家嫂子看到于梵梵来的急,跟火烧房子一样,她这才忙把丈夫喊了起来。
听得于梵梵说了关于判决圣旨下来的消息,马大田有些诧异的同时,心里倒是佩服于梵梵路子广,越发不敢小瞧她。
至于于梵梵提出要去牢房中探监的要求,马大田思考再三还是回绝了。
“余大娘子,您都说今日陛下上了圣旨,只怕这会子,大牢里还乱糟糟的都忙着接旨呢,实在不是您去探监的好时候,不然您看这样行不行?今夜马某去换班先看看情况,明日一大早再给您答复如何?”
还能如何,于梵梵只能应好。
等到次日,一大早就蹲点守候在马家门口等待结果的她,等来的却是马大田依旧摇头说不能探监的回绝,这让于梵梵很失望,不过好在也不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虽说是不能让余大娘子您去大牢探监,不过马某却帮余大娘子打探清楚了,这回是何人押解谢家一干人犯去往西南流放。”
“哦?”,果然是好消息。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自己是要带着弟弟护在崽儿身边,亲自不错眼的护送儿子去流放的,一路上能做主的不是押解的衙差还能是谁。
如果能有关系,提前疏通一番?
“还请马大哥帮忙引荐。”
被马大田带着,于梵梵在南街口的茶馆,见到了此番押解谢家的衙差头儿仇爷,一番疏通,于梵梵请了对方与马大田大吃大喝了一顿不说,还单独奉上了二百两的红封给了仇爷。
有银子开道,这位仇爷又是马大田的朋友,喝开心了的情况下,对于梵梵要护送陪同儿子去流放深表佩服,为此,对她采买准备的物资准备等等,仇爷顺口问了一句,临了还不忘了指点于梵梵一番。
得这位老有经验,也不知道押解过多少人犯四处流放的老油子指点,于梵梵才意识到,自己的准备还是不错充足,考虑也不周全。
最起码像人家仇爷说的,她瞄好就要去买的马车就万万不能用。
为啥,她于梵梵虽是英烈之后,官家小姐,可身后却已无家族势力可依靠,孤身带着幼弟护送儿子去流放,本身就叫人惦记,结果她要是还大包小包的驾着大马车一道上路的话。
先不说押解的衙差,以及一路的宵小会不会惦记,就只说此番跟着一道同行,同样被流放西南苗疆的保定侯府林家,只说谢家那老老少少的难道不会惦记?
世人都说患寡不患均的!
如果当长辈的,比如谢家那位老不死的老太婆发话说走不动道了,要上她的马车坐坐?她能拒绝?
只要她儿还姓谢,只要她心里还惦记着儿子,有这个软肋在,但凡以后她儿还要在这个世间生存,就得敬重长辈,即便他还小,可她这个当娘的,难道不得给自己儿子周全。
听了仇爷的指点,于梵梵对这个操蛋的世界,操蛋的规矩,还要操蛋的孝道名声表示愤怒。
可再愤怒也知道人家本土人说得对,为了不招人眼,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这个机会。
为了不给这个机会,于梵梵回去就找了木匠铺,连夜赶工,定做了一辆于梵梵亲手操刀画的简易四轮车。
其实就是民国时期最普遍的人力黄包车,于梵梵只是做了些改动而已。
她保存了三轮车头顶可收纳的遮风挡雨顶棚,加大了一些扩充覆盖率,把两轮变四轮,跟小轿车一样前后分部四个轮子,怕木头轮子磨损的厉害不便赶路,于梵梵还请铁匠把车轮外头都镶嵌了一圈厚铁片,连两个备胎都没有错漏,而备胎则是被钉挂在车子后座的靠背后。
车厢于梵梵要求做的刚好附和自己的身高跟四眼的高度,这是便于拉车。
车厢内两个相对而坐的座位,两张椅子下的空箱子可存放物资,每个座位最多可供东升跟崽儿紧紧并排坐的宽度绝不做大,两旁高出的扶手内,安放了可抽拉的木板,拉出来架在两个座位中间,架两块变成桌子,车厢变成卡座,全铺上,就变成了一小张两孩子可以勉强睡下的迷你小床铺。
为了拉车方便,车子前头的手拉杆,于梵梵还在两根杆子中间绑了一块增加受力面积,可斜背在肩头的粗宽麻布,为了赶路时给前头拉车的自己或四眼遮阳挡雨,于梵梵还要求人家木匠在车子前头的座位后弄了个插孔,以便插伞。
仅仅一辆车,于梵梵就耗费光了自己的脑细胞,好在结果喜人。
等车子终于赶在出发前一日拿到手,于梵梵才算大松了一口气。
重要的东西,比如再度增加款项采买的药品、武器,如袖箭、□□等;
比如自己临时做的酒精,一套金疮用具、银针、甚至还有她赶工做的羊肠线等;
另外比如食物油炒面、干挂面、食盐、烘干蔬菜、甚至还有一罐子猪油,还有自己给崽儿准备甜嘴儿的糖果,还有一罐子老大夫送的蜂蜜等等等;
于梵梵统统装好全都码放整齐,把坐凳底下装的严严实实,连手指头都塞不进去后,于梵梵一把锁锁上。
另一头的座位下,于梵梵放入特特采买的每人一身的外罩衫,并那些留作念想并没处理的东西以及那些贵重的书籍;
为了避人耳目,外头肯定得留花销,于梵梵还在这里塞了两个大荷包,里头放了五十两散碎的银子,外加两吊钱的散碎铜板,这些都是糊弄外人视线好取用方便的,装好后于梵梵同样又是一把锁锁上。
至于保暖的羊皮睡袋,一张卷好系上侧放在一头的空位上,一张就放在两个座位的空档地方,就摊开在铁铸壁炉的上方,方便随时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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