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老农民也凡尔赛(1/2)
秋收的锣鼓一响,大家最先开始忙碌的是放水干田,采收田埂种植的豆子,而后起鱼,最后才是收割稻子。
因着当初种下了实验田,收割的时候,于梵梵亲自进入自己的实验田中,把曾经自己用红绳记号的那些植株高大,果实多而饱满的谷子收割好,分包标记,这才放手让人动手收割试验田,而后再次分号分开标记,一点也不敢马虎,毕竟这些可是来年自己要种下的谷种,事关杂交稻。
剩下的水田就简单多了,佃农跟长短工们一起而上,分片分区,当第一亩田地内的谷子收割完后,刘得水亲自领着人把这亩地的产量称重,结果出来之时,所有人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洋溢出欢喜。
这个时候的种植,因为各种因素的限制,便是整年风调雨顺,肥力足,农人上心费力,一亩地最好的结果也不过三百多斤的样子,这就算是大丰收了。
而今,在于梵梵用现代的科学知识指导种田后,产量居然一亩能收近五百斤,产量差点翻一翻,这是如何一个恐怖的数字?
刘得水一张老脸都闪着激动,双手捧着金黄的稻谷泣不成声,跟所有经验丰富的农人一样,心里有说不出的懊悔与侥幸。
“先前东家又是淹苗,又是拔苗,又是插秧,还把田地弄的稀稀拉拉的,老汉本以为,今年的收成便是不打水漂也要大打折扣,可万万没想到,东家的办法居然是这般的好,天爷啊,这么多的谷子,老汉我再也不担心大家饿肚子啦!”
“对啊,对啊,阿耶,我们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啦!”
“好啊,好啊,吃饱饭,东家最厉害!”
“东家神人,最厉害……”
……一时间回应刘得水的,是在场所有人的山呼海啸。
刘得水激动的把手里捧着的谷子仔细的放回打谷庞桶中,笑眯眯的看着入目所及的金黄,苍老的大手一挥,“娃儿们,速速把稻子擡到晒场去晾晒,剩下的人加紧赶场,收完了谷子,粮满仓,东家请大家吃新米饭、吃大肉!”
“好嘞,吃新米饭,吃肉!”
现场一片热烈,众人热情高涨的弯腰割稻,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于梵梵对这个亩产还不到五百斤的产量,其实是不满意的,比起上辈子袁爷爷的研究成果,这点粮食……
想起自己亲自收割的那些稻种,于梵梵只寄希望,明年能有所进步收获。
在秋收有条不紊进行着的时候,在于梵梵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按部就班,把悠然庄一步步带着日渐繁盛的时候,意外的人却在这时候上门了……
苗王寨门口。
“王父你拦我作甚儿不是去玩,儿是要下山探望我阿姐去!”
看着一身苗王装扮堵在自己跟前拦路的人,乌一脸的怨念。
代濮桑昌却不看自家儿子吃屎般的臭脸,他没好气的道:“父知道你要下山。”,要不是知道,他还不稀哒拦了呢!
乌一听更没好气,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向自己的亲爹。
“知道您还拦我?王父,你知不知我有多久没下山,没去看过我的恩人阿姐啦?啊?
您知不知道,要是没有我阿姐让我带回来的那些宝贝昆布,我们寨子里的那些大脖子族人根本就好不了!其他的八洞三十七寨里,跟这些族人一样的大脖子也同样好不了?
王父,乖,您别闹了,儿子很想念阿姐,您自己算算,这些日子来,我跟着您光顾着上别的洞寨联络感情去了,我都有多少日子没下过山啦?
先前我还跟阿姐保证,要护她、护她的地盘呢!
王父,我这么久都没露面,这眼看着都要秋收了,我得去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人欺负为难我阿姐啊,王父,您赶紧让开!”
听了儿子不耐烦的叽里咕噜一通叨叨,代濮桑昌脑门都疼,心里所有的千言万语,最终却全都化为了一句无奈又宠溺,且不带一点愤怒的斥责,“臭小子,你这怕不是有了细妹就不要老子了吧?”
“王父!”,乌恼的想跺脚。
代濮桑昌脑门疼的直告饶,“成成成,王父不说你了还不成!”,及时擡手阻止自家崽儿的发功,急忙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愿,“父也不是要拦你,阿父想跟你一起去!”
正如儿子说的那样,他们九洞三十八寨得了那余细妹这么多恩惠,每当夜深人静时,自己也总在思考,当初余细妹来他苗寨所言的那番肺腑之言。
如今通过这半年来的摸底走动,自己差不多做通了族人的思想工作,努力没算白费,自己自然该下山去再瞧上一瞧,看看山下的大齐百姓,看看他们过的日子如何,更是想看看,他们苗疆是不是也能跟山下的齐人一样过上安稳的日子,双方有和平共处的可能
苗王所思所想,奔波半年的乌其实心里也有谱,他并不像外表那样,身为继承人,乌心里自有判断。
只是再有数,面对恩人阿姐的时候,乌还是打心底里下意识的维护,不想让父亲把她拖入一个不好就得粉身碎骨的局面之中。
看着亲爹,乌抽了抽嘴角,上下打量亲爹,“王父,要下山,还是去我阿姐的地盘,您就穿着这身去?呵!不然您还是别去了吧,您有什么话什么事都跟儿子说,儿子转达阿姐呗。”
被亲儿嫌弃,代濮桑昌没好气的瞪了眼儿子。
“什么转达?你丫的还不是王,老子也还没死呢,老子的份量跟你岂能一样?”,至于穿着?代濮桑昌想也没想,点了下身后跟随的护卫,丢下句,“看好你们的少主!”,人眨眼就消失不见。
风雨桥头,寨子门外,被两功力高深的亲爹亲随盯住的乌,只能领着贵,无可奈何的等待,百无聊赖的踢踏着寨门口无辜的小石子。
待到代濮桑昌再次出现的时候,这人已经换了一身正常齐人寻常百姓的装扮不说,他!他……居然还把同样换了齐人装扮的阿娘给带上啦?
这个组合,乌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到,待会见了阿姐后,阿姐肯定只顾着陪阿娘去了,哪里还会搭理自己?
可怜他好不容易才忙里偷闲的抽出空!可怜他这么久都没有见到阿姐了啊!
“还不走?”
牵着爱妻的柔荑,越过蔫头巴脑的儿子,自己都走上风雨桥了,身后的崽子却还没动,代濮桑昌没好气的回头喊了一声,见儿子情绪低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来,代濮桑昌这才满意的转头,笑眯眯的看着身边的妻子。
“阿漓,走,老耳(丈夫)带你下上去,阿漓很久没出过王寨了吧?今天下山你开不开心?”
前头都是自己臭爹讨好亲娘的声音,乌努力无视,耷拉着脑袋,闷闷的擡脚跟上。
苗王带着圣女并少主下山,这可是苗王寨前所未有的大事,不容一点马虎,所有苗寨的好手都动了起来,跟苗王的两位亲随一样暗中随护,面上跟随的人也都换了大齐的装束,一明一暗下山来。
代濮桑昌牵着妻子的手,被亲儿领着一步步走到悠然庄地界的时候,先是通过了悠然庄正在修建的荆棘围墙,因为还没有竣工,倒是让他们走了捷径,不过乌他们也知道,若是让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荆棘林合拢了,以后自己要再来看阿姐可就得走正门了。
心里才感慨呢,负责在这边监工做活的秦河,一眼就看到了远处陆续过来的十几个人。
起先秦河还一脸的警惕,不过在看到人群中熟悉的乌跟贵后,知道这是东家的朋友,秦河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三分,不仅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还站起身来,挥舞着一双沾满泥土的手跟来人打招呼。
“乌少爷是来找我们东家的吗?”
乌上前一步回应对面的秦河,“对,就是来找你们东家的,我还给她带了礼物。”,是给上次阿姐送自己昆布跟盐的回礼,是自己精心养出来的小家伙呢,“不知你家东家现在何处?”
哦?竟然是来给东家送礼的?
既然是来送礼的,还是熟人,还是熟人带上门来的人,其中还带着个女人,想必这帮人该是友非敌,是真客人才是。
秦河剩余的警惕全然放下,整个人都热情起来,在乌说话间已经擡脚走到了乌他们的跟前,拱手跟来人作了作揖,而后满面含笑的回答。
“回乌少爷的话,我们东家在庄子里呢,眼下我们悠然庄忙着收稻子,东家还说要部接下来庄子里的粮食种植,根本脱不开身,还请乌少爷原谅则个,我们东家不能亲自来迎您……”
身为一名忠心且贴心的佃农,秦河一直都想给东家分忧。
正热情的解说着,却不想来人中为首那个,看着很有气势与压迫感的中年男人突然出声,一连惊讶的打断了自己:“你说什么?眼下这个时日你们就收谷子啦?”
秦河被苗王问的一愣,有些不知所以,却因为手腕被对方死死按住,秦河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出于对乌的信任,额,其实是对自家东家的信任,仍旧点头呐呐道:“对,对啊,收,收谷子了啊?客人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有什么不对?
什么都不对啊好不好!
代濮桑昌一双虎目不由瞪大,满眼都是惊疑。
要知道这个时候,便是他们寨子里精心种植的早稻,这会子连杆子叶子都没黄呢,如何就能收割?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又如何叫自己信了眼前人说的,他们的庄子在收割谷子?
秦河也是看出苗王的怀疑,但是一想到曾经春种,还有先前的秋收时,他们这些人对东家的怀疑还有眼下的打脸,他又蓦地想笑。
“哈哈哈,客人怕是不信吧?曾经小的也跟您一般是不信的。可是小的的东家是真能人!真本事!客人若是不信,跟着小的去我们悠然庄转上一圈,客人眼见为实后,自然就知真假了。”
见秦河说的这么自信爆棚,代濮桑昌忍住心头的火热,把身边的‘碍事’想要说什么的儿子扒拉开,只看秦河,“你且速速带路。”
“好嘞!”应下苗王的话,秦河回头朝着刚刚自己走下的山坡喊了一嗓子,吩咐一个扎实肯干的长工帮自己盯着点后,转头又看向苗王等人,“客人您这边请。”
想到刚才跟前人怀疑的眼神,秦河也是蔫坏,有心想要让对方见识见识自家东家的能耐,好叫他们瞧一瞧他们悠然庄的富足,秦河根本没带着人家抄近道,反倒是绕了远路,带着人故意走了大门。
这么一绕之下,好嘛,代濮桑昌跟阿漓甚至是乌,都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就更别提身后跟着的明暗手下们内心的震动。
“诸位客人您请看,这是我们悠然庄的大门,您瞧见这门后的路,瞧见路两边的树了没?
这些可都是我们东家的心血,是为了方便大家进出才修的!
路两边的可都是果树,待到明年这些树挂果了,我们这些人可就跟着享福了,走两步都能顺手摘果子吃。
不仅如此,我们东家还说了,回头等明年,东家还出钱把这土路铺上青石板,好叫大家下雨都不怕出门泥泞了呢!”
代濮桑昌顺着秦河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沿着圆包山脚,一直贯通到前方青砖黛瓦,错落有致的亭台园舍,还可同时并排跑两架牛车的宽阔土路。
再想起通往他们寨子里的那些糟心路,代濮桑昌就止不住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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