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王蔼(1/2)
风天养还在絮叨着“巫祖遗地”和“服灵”的好处,结果被谷畸亭一句轻飘飘的“代价不小吧”给堵了回去。
他那股子刻意营造的神秘劲儿,像被针扎了的气球,噗嗤一下泄了个干净。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吹嘘几句那秘法的通天本事,可谷畸亭那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把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心里莫名有点发虚。
谷畸亭的目光掠过风天养强撑的侧脸,投向远处暮色中奔流的漓江。
浑浊的江水卷着上游冲刷下来的枯枝败叶,打着旋儿向下游涌去。
风天养说得天花乱坠,什么“服灵”能夺天地造化,强取灵物本源为己用,一步登天。
听起来确实诱人,尤其是对那些困在瓶颈,渴求力量的人。
他谷畸亭不是圣人,对力量同样有所求。
这“服灵”的法子,他并非毫无兴趣。
但风天养只字不提代价,只渲染好处,这就透着股邪性了。
世间万物,阴阳相济,有得必有失。
强行吞噬灵体,尤其是那些古老或强大的存在,它们残存的意志,记忆甚至诅咒,岂是那么好消化的?
风天养这厮,要么是知其险恶却避而不谈,要么就是被那秘法的表象迷了眼,根本没想到深处。
他追求的是“掌控”,是“为己所用”,可这法子透出的气息,更像是“掠夺”和“被侵蚀”的开端。
那些被吞噬的灵,真的就烟消云散了?
还是以另一种形式寄生在施术者身上,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什么?
就像这漓江水,表面浑浊汹涌,底下藏着多少暗流和看不见的泥沙?
风天养只看到了水面上的浪花,却忘了水底可能缠住脚踝的水草。
更重要的是,在原著出现服灵之法的时候,不少读者都对此展开了讨论。
一致认为,这方法绝对有问题。
所以谷畸亭怎么可能会轻易的答应风天养。
“咳,这个嘛…”风天养干咳一声,眼神乱瞟了一番。
“自古宝贝,哪有不费劲就能拿到的?不过只要路子找对了,风险总能压下去的…”
他试图挽回面子,声音却越来越小,显然自己也不太自信。
谷畸亭没再看他,目光更深地投向雨歇后暮色四合的山林和浑浊奔流的漓江。
风天养那点火热的躁动,在越来越浓的夜色和谷畸亭冷硬气场下,被压了下去。
风天养也觉得继续说下去,会很没趣。
于是说了一嘴让谷畸亭考虑一下,陪他去找。
谷畸亭也只是笑了笑,既没答应,也没同意。
于是,两人就干脆在破棚子里凑合了一宿...
这一晚上,风天养就翻来翻去。
一直都不安生。
这草垫子硌人是其一,主要是有个男人睡在旁边。
总让风天养觉得很不适应。
“谷兄,今日咱…挪个地方?”
风天养揉着酸痛的腰眼,试探着问道。
这鬼地方又潮又臭,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谷畸亭呵呵一笑,微微点了下头。
这风天养一直翻来翻去,昨晚自个儿也睡不好。
还不如和夏柳青在山洞的时候。
于是,两人顺着林子边沿,避开泥泞主路,朝地势略高,有炊烟的方向摸去。
若能借宿在乡里人家,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是在好不过了。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雾气稍散,眼前豁然开朗。
山势在此围出一片平缓谷地,一条清亮些的溪流从山间淌下,汇入浑浊的漓江。
溪边,几十户竹木吊脚楼依山而建,黑瓦黄墙,错落有致。
村口几株老榕树盘根错节,枝叶如盖,撑起大片荫蔽。
树下青石板铺就的晒谷坪,是村人聚集所在。
清晨,炊烟袅袅,鸡鸣犬吠。
几个村妇在溪边浣洗,孩童在坪上嬉闹,搅动着晨雾的宁静。
这漓江边的小村落,唤作落霞坳,透着山野特有安宁。
风天养刚想松口气,盘算着找点吃食顺便探探消息,脚步猛地钉住,脸上惫懒瞬间换警觉之色。
他一把拽住正要往前走的谷畸亭胳膊,往后拽。
“谷兄,看那边!”
谷畸亭顺他指的方向望去,眼神也沉了下来。
村口大榕树下,晒谷坪上的气氛与山村的宁静格格不入。
洗衣归来的妇人、嬉闹的孩童、扛着农具准备下地的汉子,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奇又带着些许害怕地围在坪子边缘,目光齐齐投向中央。
惹眼的正是停靠在坪子中央的一行人马。
三匹通体漆黑,神骏异常的高头大马,皮毛在晨光下油亮反光,打着响鼻,不断刨着蹄子,精悍贵气与周遭粗粝山野极不相称。
它们拉着一辆十分气派的紫檀木马车,车帘是厚重的织锦。
这马车停在那儿,就像颗华贵的明珠,硬生生嵌进了山坳的粗布麻衣里。
车帘被一只白皙胖手掀开。
接着,一个锦衣华服的胖子,在两名精壮护卫的搀扶下,略显笨拙地钻出马车,踏在地上。
这胖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二十五岁上下,一身锦缎长衫,玉带束腰,腰带上坠着一块莹润无瑕的羊脂白玉佩。
脸蛋白胖圆润,细小的眼睛眯缝着,闪动着与年纪不符的精明算计。
他努力想摆出斯文稳重的架子,但那富态身量,总透着一股刻意模仿的笨拙。
他身后,紧跟着三名气息沉凝、眼神锐利的护卫,如同三堵移动的墙,将他牢牢护在中央。
风天养一见这胖子,脸色一变,小声朝谷畸亭说道。
“他怎么来了,王家的宝贝疙瘩,王胖子王蔼!”
“什么?他就是王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