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活的地狱(1/2)
“魂狱……”季宴修的眉头,死死地拧在了一起。
他低头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余清歌,又抬头看向那个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季清海。
这个词,比刚才那冲天的怨气,还要让他感到刺骨的冰冷。
“说清楚,什么叫魂狱?”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季清海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但双腿抖得厉害,根本不敢靠近他们。
他指着余清歌手上那枚漆黑如墨的戒指,眼神里是混杂着恐惧与绝望的疯狂。
“那畜生……那畜生把自己的主魂和残魂,连同幽昙花最后的力量,全部献祭了。”
“他把自己,变成了戒指的器灵。”
“血契婚戒,是以生命力为引,魂魄为契,强行绑定三方。”
“可现在,施术者本人,成了契约的一部分,成了这枚戒指本身!”
季清海的声音越来越尖利,几乎要破音。
“它不再是一个死物,它是一个活的,以你们的灵魂为食,不断成长的地狱”。
“一个专门为你们两个打造的,移动的,永不分离的灵魂囚笼!”
“他可以随时随地,吸食你们的精气,你们的命,甚至你们的爱恨……”
“而你们,却连他藏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们,会被他活活耗死!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季宴修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他可以撕裂空间,可以硬撼怨力,但他怀里的余清歌,生命力正在以一种他无法阻止的方式,被那枚小小的戒指,贪婪地吞噬着。
他喂进去的血,只是暂时吊住了她的命。
就像往一个无底的漏斗里灌水,根本填不满。
“就没有办法了吗?”季宴修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
“办法?”季清海惨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除非……除非你们能找到一种,能凌驾于魂魄献祭之上的力量,强行将他的魂,从戒指里剥离出来,彻底碾碎。”
“可那种力量,只存在于传说里!几百年来,谁见过。”
季宴修没有再问。
他抱着余清歌,转身就朝不语茶馆的内堂走去。
现在争论这些没有意义,先让她醒过来。
内堂里,药香依旧。
季宴修小心翼翼地将余清歌放在软榻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和左臂上那道狰狞的,因为“同命锁”而出现的伤口。
那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周围的皮肤,却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死灰色。
他自己的手臂,也在隐隐作痛。
“宴修……”季清海跟了进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是季家对不起你们,是我没用,护不住你们……”
季宴修没有回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余清歌。
“现在说这些,晚了。”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只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沉寂。
“从今天起,这件事,我来解决。”
“您年纪大了,好好守着茶馆就行。”
季清海浑身一震,他看着自己孙子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那个怕鬼,清冷,甚至有些脆弱的少年,好像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杀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正的季家继承人。
就在这时,榻上的余清歌,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视野,从模糊到清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季宴修那张放大的,写满担忧的脸。
“你醒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余清歌想开口,喉咙却干得发疼。
她动了动手指,想撑着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都像被抽空了力气,软绵绵的。
“别动。”季宴修按住她,“你玄力透支得太厉害了。”
余清歌眨了眨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井底的幽昙花,玉石俱焚的能量逆流,季宴修撕裂空间的身影,还有最后,无相那恶毒的诅咒。
她猛地抬起自己的左手。
那枚戒指,已经不是血色,而是一种纯粹的,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墨黑。
一股阴冷、怨毒、充满恶意的气息,正源源不断地从戒指里渗透出来,侵蚀着她的身体。
“哈哈哈哈……我的新娘,你终于醒了。”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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