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泄密(五)(2/2)
哎,我回来想一想,李县长说的,也不是全错呀,万事儿小心无大错,要是还这样糊涂,不去想,也不去搞,不采取措施,杨晋阶说,脑袋搬家了还不知道是谁搞的呢。
咋了,姐夫,县里有消息了?
咋不是?杨晋阶把文明棍竖起,两只手掌扶在上面,头伸着说,大正月,“李剥皮”找我去,能是好事?
姐夫,不是开会吗?开会,无外乎布置工作,让我猜猜,一定是说稳定的事情,还有,就是注意交租,除此外,还有什么?
杨晋阶听此,气不打一处出来,呼啦站起来,一棍就打过去,骂道:你妈个杂种,跟你说半天,还是糊涂蛋,还不开窍,我养着你干啥?你看你,一身都是名牌,民团发的衣服也不穿,你想干啥,难道我不知道?整天就想这些,除此,就是玩女人喝酒,要你有啥用?
说着,一棍早已落在张瑞生头上,张瑞生双手捂着,棍打在手上,哎哟叫,还说痛,说过又说,姐夫,你咋了,谁又惹你生气了?姐,她这些天回妈家了,说是寂寞,找伏山剧团唱戏,乐上了。走之前,推荐吴英子,你是知道的,她可是姐的亲传弟子,那戏……
还没说完,杨晋阶又是一棍,又骂:你光说这些,算什么?我让你来,你就是这样?
张瑞生感觉错了,也不捂头了,站起来,歪哒歪哒走到对面的木椅前,转过身,坐下说,姐夫,你当俺是瞎子?一定是李鹤鸣这个剥皮的给你气受了,哎,你也真是的,跟一个没脑子的浑蛋加畜生较什么真!
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李鹤鸣这个李剥皮就是浑蛋,你跟他,不用较真。
为什么?
我给你分析姐夫,张瑞生说,这个李鹤鸣,别看是县长,就不是这儿人,就像没根的浮萍,只要一阵风就吹得团团转,这样的人有个准头?说不定,你还没到屋,他就忘了。
咋讲?
我给你分析分析,张瑞生说,大正月,通知会,还差不多;搞去搞来,说是找你谈话。这明显是找碴子,说你没给他拜年,找你谈话,纯粹是个借口。可是,你去了,去拜年了,还给了五百块,你要是李鹤鸣,你咋想?羞愧难当是次要的,最主要是你把他戳痛了,但是,没流血,就不算受伤。所以,李鹤鸣就想方设法找理由,让你别再朝着给他拜年上想了。
李鹤鸣是小肚鸡肠的人吗?杨晋阶说,堂堂县长,这样猜忌人,不会吧?
哎,你不要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姐夫,天底下,有你这样宽宏大量的人吗?也许有,但是,也不多。但是,你真要是这么想,那就想歪了,歪了,就会混淆李鹤鸣的真正目的。
真正目的?杨晋阶说,你说说,他的真正目的是啥?
具体来说,我还不清楚,但绝对不是共党,张瑞生说,但是,在这上面敲打敲打,也算他落实了职责,要是真有问题,就与他无关了,反过来说,纯粹就是你的问题了。
说得倒轻松,这次,李县长是动真格的了。
说的啥?姐夫嫖娼,那叫嫖娼?你到县城,也只不过到南街胡同那个牌坊过个眼瘾。这些,我是知道的,我也是明白人,那些人,跟我姐比,我姐,那身段,你都硬不起来,还能咋地?
去你妈的,别提你姐。
好,不提就不提。除此,你还能干啥?在南乡,和乐两区,一亩三分地都是你管着,至于收租,这些事,我们也是按上面定的;那些地主豪绅,逢年过节搞点,那算什么?一没抢,二没偷,都是人家自愿的,还能周瑜打黄盖,障眼法?
你住嘴行吗?我的祖宗!叭叭叭,总是说,一直说个不停,烦死我了,杨晋阶说,我还没说一句,你就叨叨叨,说十句,一百句,叨个没完,你知道是什么?
不知,张瑞生摇着头说。
不知,你还叨个没完,杨晋阶说,你也是副团总了,遇到事情,要多听别人咋说。
姐夫每次开会回来不都是让我们猜猜今天是啥会议吗?还说,这样能提高洞察力,培养分析能力,启发未卜先知的才能,对我们来说,是锻炼。
杨晋阶一听,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