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各方行动（1/2）
青都的跨年夜，空气里塞满了人造的喧嚣。霓虹灯管拼凑的“新年快乐”在摩天楼顶明灭，劣质烟花在低空炸开硫磺味的廉价彩屑，狂欢的人潮裹挟着酒精和汗液的气息，堵塞了每一条动脉般的街道。
而在城市冰冷的水泥骨架深处，另一些角落正流淌着截然不同的节奏。
异能武术大学边缘，一栋外墙爬满枯萎藤蔓的老旧公寓楼下。孙毅斜靠在树边，指尖手机的幽幽蓝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叮——
诸葛黠给他发消息了，是洪瑞集团的任务的。目标：洪瑞技术研发部主管，李维。位置：一号空洞b-7区废弃‘创生’实验室。优先级：即刻清除。
孙毅盯着那行字，几秒钟后，极轻地啧了一声。
跨年夜加班。
他站起身，看着街道上忘情拥吻的情侣、举着荧光棒尖叫的学生。似乎有些感慨，新的一年要开始了，不过在此之前还要解决一下旧时代的渣子。
他打开手机向群里发了消息，告诉他们准备集合，干完这一单就去跨年！
“集合。一号空洞‘创生’实验室。”
......
洪瑞集团总部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青都跨年灯火的缩影，流光溢彩，如同铺开的星河。洪泽端着一杯琥珀色的红酒，站在窗前，背影挺拔。水晶杯沿在他指间缓缓转动，折射着冰冷的光。
“任务已经交给孙毅他们了。”洪泽没有回头，声音温和，带着惯常的、令人如沐春风的磁性。
身后阴影里，王助理微微躬身，姿态恭谨：“是，董事长。暗杀组出手，应该万无一失。”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只是……孙毅他，状态似乎依旧很好？”
洪泽终于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儒雅的笑容，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锋，轻轻刮过王助理的脸：“蚀心蛊……按计划，他早该油尽灯枯了。我亲爱的王助理，你亲自下的蛊，也亲眼看着他‘吃’下去的。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他还活蹦乱跳？”
王助理的头垂得更低，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我……我也不明白。蚀心蛊发作的周期和烈度因人而异，或许……或许是孙毅体质特殊，或者他的‘灵视’异能对蛊毒有某种我们未知的抗性？我已经在加紧分析他近期的身体数据……”
“体质特殊？”
洪泽轻笑一声，抿了一口红酒，醇厚的液体滑入喉咙，眼神却愈发阴郁，“我要的不是或许。李维手里掌握的东西，是‘渊嗣’的命门！一旦泄露，我们和蜕渊会多年的心血，还有洪瑞的根基……”
他放下酒杯，水晶底座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却令人心悸的声响。“那就不只是功亏一篑了。是整个棋盘，都可能被掀翻。”
王助理身体一颤，声音带着惶恐：“我明白！绝对不能让李维落到别人手里！所以我已经……”
“所以你已经自作主张，又派了蜕渊会的人过去？”
洪泽打断她，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压，“王助理，我说过，李维跟了我很多年。他只是一时……精神受了刺激。清理门户是不得已，但让那群疯子去动手？他们懂什么叫分寸吗？李维的命，只能由我们洪瑞自己的人，干净利落地结束。这是对他最后的体面。”
他眼中闪过一丝伪装的痛惜，“记住，我们是商人，不是屠夫。”
“是！我明白！是我考虑不周！”王助理连忙应声，“我这就去撤回指令！”
“不必了。”
洪泽挥挥手，重新看向窗外璀璨却虚假的夜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凉的玻璃，“既然派出去了，就当是……双重保险吧。告诉无相主的人，手脚干净点，别留下蜕渊会的痕迹。李维的尸体，必须由孙毅带回来。”
“是！”王助理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的阴影，迅速消失在专用电梯口。
办公室重归寂静，只剩下洪泽指节敲击玻璃的“哒、哒”声，规律而冰冷，如同某种倒计时。
看样子对这位王助理的精神操控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一些抗拒但是很快了，最多两个月你就会彻底属于我了！
他脸上的温和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阴沉。
蚀心蛊的失效，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看似完美的计划里。孙毅……这个不安定的棋子，必须尽快处理掉了。
......
城市另一端，一号空洞边缘的缓冲隔离区。这里的“跨年夜”是另一种景象。
扭曲空间的力场在远处形成光怪陆离的帷幕，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废弃的建筑如同巨兽的骸骨，沉默地矗立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
一辆经过重度改装、外壳布满刮痕的黑色越野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一处断墙后。车门推开，王郎奕和齐星璃敏捷地跳下车。
两人都换上了便于行动的深色作战服，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信号最后消失的位置，就在前面b-7区。”
王郎奕压低声音，调出腕式终端上一个闪烁的红点，投影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洪瑞那个技术主管，李维。名单上最后一个关键人物。”
齐星璃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检查着缠绕在手臂上的银翎。冰冷的金属链环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泛着幽光。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那团冰封的火焰，比任何时候都燃烧得更加炽烈。父亲冰冷的死亡，陈玄冥沉重的警告，洪泽虚伪的面具……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这个藏身于空洞深处的男人。
他是钥匙，是揭开那层黑幕、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关键！
“里面情况不明，蜕渊会和洪瑞的人可能都在找他。”王郎奕收起投影，蚀日之握覆盖上他的拳头，内部能量回路发出低沉的嗡鸣预热，“就我们两个，小心点。”
这个玩意就是他找自己父亲给他量身定制的一副手套，很完美契合他的异能与战斗风格。
齐星璃终于抬眼，看向前方那片被扭曲空间力场笼罩、如同魔域入口的b-7区废墟。她的眼神冰冷而坚定，只吐出两个字：“走。”
两人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借着断壁残垣的掩护，迅速向那片不祥的区域潜行而去。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刚才停车位置斜上方，一栋半塌公寓楼的顶层破窗后，一个关节僵硬、脸上涂着诡异油彩的木偶，正用它空洞的玻璃眼珠，“注视”着他们消失在废墟深处。
木偶的嘴角，似乎被无形的丝线拉扯，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与此同时，一号空洞b-7区深处，“创生”实验室遗址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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