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第 210 章 “回去了,就不能再回……(1/2)
第210章第210章“回去了,就不能再回……
洗漱过后,楚念声想起那约她去灵市看火龙蛋蛋壳的同门,便打算去兽园看一眼快要孵化的火龙蛋。
不过院子门都没出,便有小厮急匆匆跑来道:“小姐,冉家的二公子来了,说是有急事找您。”
楚念声对这什么冉家二公子毫无印象:“谁?”
她哪知道冉家有几个小孩儿,二公子又是谁。
“是冉临树冉少爷。”
她脑中还是一片空白:“冉什么树?没印象,他找我什么事。”
“这……冉少爷倒不曾说,只说是要紧事。”
“切!还要让你来带话,可见也不怎么着急。倒让我去看一看,这是打哪里蹦出来的冉少爷。”
楚念声快步走至会客厅,远远就瞧见有一青年在厅中打转。
一身箭袖长袍白净如玉,再看面容,端的丰神秀逸。
不过眉梢挑,眼微扬,显露出些不与人交的倨傲。
那青年一看见她,先是匆匆往前迈了几步,随后又停下,步态放得缓慢,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楚念声,”他道,“你不是去了御灵宗吗,怎又回来了,莫非是没考过内门试炼。”
楚念声拧眉,面无表情地问:“你谁啊,跑别人家里来,连句像样的话都不会说?”
“你!你!你竟不记得我了?”冉临树的面部肌肉抽搐几阵,原本一副好皮相,现下表情却难看到活像嘴里被人塞了团泥巴似的。
楚念声冷笑:“你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非要我记着你?”
冉临树简直不敢置信:“前些年你生辰我还来过,送了你一整箱南洲海域的水金珠,你忘了?”
“来了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挨个儿记着。”
“那再往前数,先前唐家二娘结道契,在她的结契礼上。我俩还喝了同一个壶里的果酒,你也不记得?”
“这我也得记?”楚念声轻飘飘扫他一眼,尽显轻蔑,“你也不该提起此事,一张蹦不出好话的嘴,谁要和你喝一个壶里的酒!”
“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我。”
“你!还有那条鱼,你不还养着了吗!”他气得要死,口不择言道,“这般嫌我,送你的鱼怎么不扔了去!”
“鱼?哦,原来是你啊。早提鱼不就完了,尽扯些没关系的琐碎事。”
谁知冉临树神色更为难看:“我在你心底,竟还没一条鱼的印象深?”
“你这不废话么——快说!找我什么事。要再说些我不爱听的,就让人把你打出去!”楚念声摆出副揍他的架势,语气也凶狠。
那冉临树听了,神色却莫名和缓下去。
“我就是……”他朝左看,又往右瞧,耳廓逐渐涨红,轻咳两声,才问,“听闻……我听我爹说,裴褚崖他……就想问问你,这事是不是真的。”
楚念声面露怀疑。
这问题这么不好开口吗,他脸红个什么劲。
她道:“是真的又如何,你自个儿亲爹说的你都怀疑,怎还来问我。”
“我这不是怕他是在安慰我么。”冉临树小声咕哝了一句。
楚念声没大听清:“什么?”
“没、没什么。”他又咳一声,低着头别扭说道,“你也不用太难过,别总想着此事。他是死了,可也、可也还有——”
话至一半,他擡头看她,却倏然僵住。
他神情错愕地盯着她身后。
她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青年。
个子很高,一头漆黑微卷的长发披散下来,发间露出对微尖的耳朵,显出狐祟的野态。
他的脸格外白,是毫无血色的苍白,白到近乎透明。
缀在鼻梁两侧的小痣又红到灼目,像是用沾了血的笔点染而出。
一双微挑的眼睛微微垂下,半露出明黄色的瞳仁。
他面色温柔,轻飘飘的雾一般拢下。
可冉临树一眼认出他——
是裴褚崖!
他万分惊愕地后退一步,原本涌上面部的血色一下褪得干净。
本该死了的裴褚崖竟又出现在她身后。
他静悄悄站在那儿,脸上还带着生前惯有的温然笑意。身姿轻轻,活像一捧薄纱云雾,随时都要消散而去。
两人视线相对的刹那,他眼梢微挑,笑意更为明显。
冉临树被吓得不轻,又连连后退数步,擡手就想打出灵力攻击他。
但楚念声率先一步瞧出他的意图,掐诀压制住他的灵力,并恼声道:“你扯了这么大半天,就是为着打我?”
“不,不是,是你——”冉临树惊恐万状地盯着她后面,想说出裴褚崖的名字,嘴巴却像被黏起来了一样,怎么都张不开。
一股寒意直往他背上窜,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满脑子都只想着跑。
楚念声瞧出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瞧。
身后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
“你看什么呢,和见鬼了一样。”她边说边偏回头,但只瞧见冉临树的背影——
在她转身的刹那,他就已经忙不叠逃跑了。
他也顾不上狼狈与否,步伐踉跄,中途打了好几个趔趄,险些摔倒。
冉临树凭着记忆跑出了楚府。
跨出楚府大门的前一瞬,他看见前方落着条宽敞大道,和平时无甚区别。
可就在他跨过门槛,落稳脚步的瞬间,眼前的景象陡然大变。
宽敞大道消失不见,换之以一片看不着边际的荒漠。
黄沙滚滚,烈日当头。
冉临树大喘着气,胆战心惊地环视四周。
头顶的烈日烤得人头昏脑涨、喘不过气,很快,便有热汗顺着他的面颊滑落。
他擦了把涔涔热汗,一时将方才的经历全都抛之脑后,只想尽快找到水喝。
水……
水……
他踉踉跄跄地往前拖着步子,大张着口喘气。
干燥的热风灌进他的喉咙里,刀一般划过,带来难以忍耐的剧痛。
终于,不远处的前方出现一片湖泊,在烈阳的映照下折出粼粼水光。
他瞬间欣喜若狂,忙不叠朝前跑去,肺腑间碾过火烧似的疼。
水!
有水了!
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眼见着湖泊就在眼前。
可就在他扑向湖水的前一秒,他不受控制地往后仰了下——就像是有人拽了他一把一样。
荒漠与风沙消失不见,一架马车疾驰着从冉临树面前擦过,差点撞着他。
他猛然回神。
喉咙的干涩剧痛也好转了,至多因为跑得太累,还有点烧着疼。
半空中回荡着车夫的怒骂,他无暇理会,只大睁着眼急促喘气。
“临树,怎无故在这大街上乱跑。人多车多,小心。”一道利落沉稳的女声响在耳畔。
冉临树僵硬转过身,看见一位乌发高束的青年女子。她着一身深绿箭袖,眉眼锐利,脸不见笑。
“楚、楚伯母。”他声音发紧,浑身都在打颤,语无伦次道,“多谢楚伯母,我就是,恐怕有些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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