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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Chapter 53 One Las……(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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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有些呼吸困难,可心跳却不再紊乱。仿佛整个城市都在离自己远去的同时,某个曾令他驻足已久的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向他打开。

城市的灯火透过摩天轮的玻璃门倒映在沈鹤羽的镜片上,路曦瞳看不清他的眼睛:“我小时候,很讨厌来游乐园的。”

“因为恐高吗?”

“不是的。”沈鹤羽摇了摇头,柔软的额发也跟着一起摇晃,挡住了他看起来似乎有一点难过的眼睛:“我是因为游乐园,所以才恐高的。”

“虽然我父亲和我的母亲在我小时候都是非常以工作为重的人,却也真的是十分珍惜家庭的人。”

沈鹤羽顿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可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两全呢?人总是需要做出取舍的。就导致,我父亲给我和我哥哥的父爱,变得有些……形式主义。”

“形式主义?”

路曦瞳微微一愣。

她虽然没有见过沈鹤羽的父母,却也知道,在神荼集团这样体量的大集团里想来充斥着各种各样像她这种普通人无法接触得到的利益纠纷。即便是一家人,闹得非常难堪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可沈鹤羽和沈鹭羽这对兄弟的感情好得可以写进二十四孝故事里当作兄友弟恭的典范,传闻中豪门兄弟为争继承人位置而明争暗斗撕得你死我活的样子在这两个人身上完全没有出现过。

除了沈鹤羽自身似乎对接手自家集团毫无兴趣以外,想来童年生长环境也该占有很大因素。

因此,路曦瞳一直以为沈鹤羽是和自己不一样的小孩,家世耀眼,又有爱自己的哥哥和感情甜蜜又爱着自己的父母,简直好命得像是小说里的气运之子。

“嗯。因为父亲很忙,却也真的想拿出时间来陪陪我和哥哥,所以他就承诺,不管多忙,周末都会腾出时间来,和母亲一起。带着我和哥哥一起出去玩。”

“他那么忙,哪有时间去了解小孩子喜欢什么东西呀。看到电视上的广告里妈妈爸爸带着小孩子在游乐园里笑得很开心,就觉得我和哥哥也想要这个。”

沈鹤羽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起来:“小男孩小的时候崇拜的第一个英雄都是爸爸吧?尤其是那样一个优秀得人人都称赞的父亲,在你小的时候就会有人说你以后像你父亲一样优秀就好了。”

“可实际上,我只是希望他在家多陪我一会儿就好了。哪怕他不说话,只是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时候愿意多把目光投向在一旁玩积木的我就很好了。”

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安慰人心的话才对吧?

可路曦瞳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路诚是一个只会让女人流泪的混蛋,和“父亲”这个词完全不搭边。

她无法理解对童年的沈鹤羽来说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却也没有没有冷漠无情到会对现在这个状态下的沈鹤羽说出她计划里想要说的话。

所以她只能干巴巴地说道:“一起去游乐园什么的,也很好嘛。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在一起,有陪伴不就很好了吗?”

“并没有。实际上,每一次他们都会中途走掉,喊来家里负责照顾我和哥哥的阿姨来陪我们。”

“直到有一次,他像往常一样离开,可我却因为游乐园设施故障在三十米的高空一个人待了三十分钟。”

后面的事情不用沈鹤羽多说路曦瞳也得猜得到,他的严重恐高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看着只是微微皱眉却并不说话的路曦瞳,沈鹤羽的心里有些发慌。

或许,在这种浪漫得本该掏出戒指来求婚的场合去讲述这种,在大多数人眼里是“富二代的无病呻吟”的童年往事,还是太愚蠢了些。

沈鹤羽的语气里有种时过境迁的云淡风轻,像是想要证明他早已不在意这些往事。

可是往日里得体淡然的外壳之上,已经生出了一道细小的裂纹。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代表着某种绝对的信任:我把我的过往和脆弱全部交付给你,简直恨不得把这一颗心都剖出来展开给你看。

明明沈鹤羽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全都是温柔的神色,路曦瞳却觉得自己几乎沉重得要透不过气来,像是要溺死在他眼眸中的温柔湖泊。

温柔的,期待的,开心的。

她不能对着这样的一双眼睛告别。

来时在车上她在心中联系了一路的说辞,她根本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自己还真是路诚的好女儿,此情此景,她路曦瞳却只想像个毫无责任心的混蛋一样,转身就跑。

“对了,你之前喊我的名字,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按照约定的话,今天就该是路曦瞳给他答复的日子了。

尽管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是沈鹤羽却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嗯……”

路曦瞳眉间微蹙,神情凝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沈鹤羽觉得自己像是等待审判的囚犯,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鹤羽”。

她突然弯起了眼睛,笑容明媚,却像是晴天里下的太阳雨:“我们在125米的高空之上,你有没有恐高啊?”

沈鹤羽骤然回过神来,余光扫见地面上城市明亮的灯火,头晕目眩得像是看见了天国。

“我恐高……”刚才回忆得太入神,以至于沈鹤羽忘了自己距离地面有多远。

“恐高的话,那就闭上眼睛吧。”

沈鹤羽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摘掉了他的眼镜,随后覆在了他的眼睛上:“绝对,绝对不可以睁开。”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路曦瞳从座椅上站直了身体。

冰凉的指尖顺着沈鹤羽的喉结的痣滑动而上,引起他一阵轻微的战栗。

路曦瞳微微俯身,捏住了沈鹤羽的下巴。他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在她的手心里颤抖,却很听话的没有睁开。

“乖孩子。”

路曦瞳轻声说道:“乖孩子应该得到奖励,可是我没有糖果。”

黑暗里,路曦瞳的呼吸略显急促地与他贴近。下一秒,捏着沈鹤羽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随后向上擡起。

路曦瞳要给乖孩子的奖励,是一个吻。

不同于上一次,她喝醉后神智不清时的蜻蜓点水。这一次,柔软的舌尖轻轻地撬开了他的唇齿。

她靠近时所带来的茉莉花香和柑橘类香气的混合气息在鼻尖逸散,带着清甜的气息在自己的舌尖激荡开来。

明明是身居上位之人,却不知为何在发着抖,舌尖固执而霸道地在与自己纠缠。耳边传来她愈发凌乱的呼吸,沈鹤羽下意识地擡起手,手指插入她温暖的发间,将她揽入怀里。

“我爱…”

爱你两字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就再一次被她用近乎笨拙的亲吻化作了一声消失在喉咙深处的呜咽。

大作家的吻毫无章法,却足够让沈鹤羽的脑子里意乱情迷。

与她舌尖的每一次纠缠都像是触电,细小的电火花一路噼啪作响,自舌尖蔓延至脑后,带着酸涩与颤动顺着脊椎上每一节脊骨轻轻游动,直到最后化作他体内的某种欲望。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潮湿而闷热,如同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一般黏腻。

是自己的吻技太过笨拙了吗?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沈鹤羽觉得自己的身体虽然在百米高空之上,可是脑子却像是飞到了软乎乎的云端。

脸颊旁,路曦瞳的碎发伴随着她身体的抖动轻轻扫过,到来细微的痒意。

就算是紧张,她发抖的时间,也未免太久了些。

等等,她该不会是在嘲笑自己吧?

沈鹤羽突然想起了路曦瞳文里那些一个吻便能让对方身下春意盎然的男主们,相比之下,自己这一次的表现实在是……

很可惜,路曦瞳并没有给沈鹤羽努力表现的机会。

路曦瞳松开原本捏着沈鹤羽下巴的手,指尖摩挲过他因为亲吻而变得水润红肿的嘴唇,声音轻喘:“还没有到可以睁开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舱门缓缓拉开。大量的冷空气灌入舱中,吹散一室旖旎。

“好了,可以睁开了。”

眼镜已经被她提前帮自己带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亲吻的缘故,她的眼周泛着淡淡的红色,像是擦上了粉色的眼影。

“下雪了诶。”

沈鹤羽望向夜空,白色的细雪飘落到他的发间和身上。这座城市很少下雪,更别说是恰巧在圣诞夜里下雪这种小概率事件。

“真难得……”

“真的,还不小呢。”沈鹤羽说着,指了指自己橄榄绿色羊毛外套的两小块深色痕迹:“你看,雪都融化到我衣服上了。”

路曦瞳微微怔住,随后笑了笑:“是啊,这雪真不小,把你衣服都弄脏了。”

“快走吧,你穿得好少,走在雪里小心感冒。在摩天轮里就冻得眼睛和鼻子都发红了,还偷笑。”

“笑?啊哈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

沈鹤羽说着,一把抓住路曦瞳发冷的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拉着她一起向前跑去:“不知道明年元宵节的时候会不会下雪,下雪的话我带你去江边放那种可以拿在手里放的小呲花,在雪里拍照很漂亮的!”

过完圣诞的话,元宵节确实也是邻近了啊……

路曦瞳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跟上沈鹤羽的步伐,睫毛在奔跑中挂上小小的雪花。

幸好今天是素颜出门啊,不然的话只怕现在脸上的妆全都要花了吧。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孩子其实远比她们所表现出来的要更加羞涩,总之,自从那一日在游乐园的去摩天轮上亲过自己之后,路曦瞳便再也没有和沈鹤羽有过联系。

既然如此,自己就主动一点好了。

今年的元旦假期沈鹤羽只回到父母家里住了一天,便声称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工作需要沈鹤羽处理。

他蹲下身来,给大麦套上了他昨天刚在宠物店里买的红色衣服和小帽子,准备带上自己早就预定好的食材,带着大麦一起去路曦瞳家里给她做饭。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怎么搞的,连电话也不接……”

这是他这个上午打的第三个电话了,别说接听,就连一次回电都没有。

“喵呜~”

大麦从一旁的篮子里探出脑袋来叫了一声,它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沈鹤羽藏在衣服里的小猫了。

“算了,不接电话也好,到时候就算给她一个惊喜好了。”

沈鹤羽说着,笑吟吟地揉了揉大麦的脑袋。

最近只要一想到和路曦瞳有关的事情,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哟,又来啦!”

小区门口的警卫冲着他笑了笑,直接给他开了门:“停车的时候小心点啊,今天有搬家公司的人来,你这车子贵,被他们刮花了可费钱呢。”

“谢谢大爷。”

开进小区里后,沈鹤羽便知道了为什么警卫大爷会特意提醒他一声了:搬家公司的大客车正停在了路曦瞳家的楼下。

看着抱着大纸壳箱进进出出的搬家工人,沈鹤羽突然觉得心底有些发慌,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坐着电梯升到他熟悉的楼层——幸好,楼道空空荡荡,并没有看到他所担心的搬家工人。

可还是有什么东西仿佛和从前不太一样。

沈鹤羽屏息凝神,第一次如此郑重地,摁下了门铃。

哐当。

防盗门在对流的作用下重重砸到钱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带着无数在空中飞舞着的微尘。

沈鹤羽站在阳光里,耳边风声呼啸,发出哭泣一样的声音。

眼前的房间空空荡荡,仿佛从未有人曾经在这里居住过。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站在他的面前:“你找谁?”

沈鹤羽觉得自己的声带像是生了锈的齿轮,几乎无法发出声音:“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呢?”

“走了,早就走了。小伙子你不知道吗?”

“她没和我说过……师傅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不知道,我就是个干活的。”

工人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没好气地对着沈鹤羽挥了挥手:“行了,这没你要找的人,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别在这碍事。”

哐当一声,防盗门重重地摔上。

大麦从篮子里跳了出来,喵呜喵呜地一边叫着,一边蹭着沈鹤羽的裤脚。

沈鹤羽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来,轻轻地把大麦抱进了怀里:“走吧,大麦。”

“喵喵喵?”暹罗猫蓝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沈鹤羽。

“大麦……”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上尽了发条的玩偶:“你妈妈她……不要你了。”

“我们两个,被她一起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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