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如何讨好了裴听寒,今夜便如何讨好了某。”(2/2)
这可是你说的,李辞盈再不客套,“其实妾该晓得兰州李家叔伯之事与您无关的。”她低笑一声,又试探问道,“前日里丘长史来访,似乎言语间提到说——公子弦密信清河郡?后来妾细细想过了,既然如此,那兰州之事当是公子弦做的,他密信清河崔氏,也是为了给妾另找身份罢?”
“……”萧应问猛地一怔,几乎在这个刹那已辨不清心中汹涌的是失望还是苦涩,又或者两者兼有,翻搅出螫疼的酸苦,哽得人喉咙干烧难忍。
而李辞盈丝毫不察,甚至还愈加靠近了些,在他怀中找着个恰当舒适的位置,惬意“唔”了声,继续道,“郎君,公子弦有了您的助力,想来也定能平定西三州乱象罢?”她轻轻晃了晃萧应问的手臂,嗔道,“是不是呀?”
听到这儿,萧应问彻底冷了脸,唇角浮上一丝讽笑,他缓缓松手放开了她,“怎么的,原来三娘钟情的是平复西三州乱象的那份功劳,无论谁得了它,都能得了您的垂怜?”
他嗤笑一声,“从前三娘整日里筹谋着为裴郡守加功进爵,某倒以为你俩个果真是‘永不相负’的交情,自取小字对应裴郡守字号,也是三娘对付男人的小小手段之一罢?”
瞧这话说的,倒像他为裴听寒抱不平,李辞盈摇摇头,老实道,“‘李昭昭’一名实则是裴郡守为妾取来作换籍所用的,郎君独闯照夜阁之时不就知晓了吗?”
“……”萧应问一口气闷下来,端得是冷笑连连,“某怎会知晓?!”
他知晓了还怎会喊她“昭昭”,岂非是自取其辱?!
那他是从哪里知晓的?李辞盈吃了一惊,哑然道,“妾以为您就好这一口呢。”
萧应问连气愤也来不及克化,听这话更是两眼一黑,“哈”了声,疑惑反问,“某好哪一口?!!”
李辞盈泰然点头,“公子弦既是您的表弟,您更清楚他为妾做了这许多事情,纵然如此,您不也——”她一停顿,擡手轻轻抚了抚胸口,抿唇说不出更多放肆的话了,嗔他一眼,“这还不是好那一口?”
什么这一口那一口,但萧应问明白她的意思了,很慢地笑了声,“裴听寒一指望不上,你就真把主意打到傅弦身上?”
李辞盈思忖着,傅弦虽不过十六,然其为她寻家族的心意是真切,如今前途未明,通过他拿个正经身份倒也算恰当。
长安城遍地清贵,指不定能再找个合适的郎子,鞭策着上进几年,应也能过得舒适罢?
在萧世子面前哪藏得了秘密,反正她也不会缠着闹着要嫁进傅家让他母家蒙羞,只不过傅弦毁她一件要事,再赔回来一件,也属公平罢?!
李辞盈干脆就承认了,一颔首,“郎君您知道妾是什么样的人——”
话说一半,那人便冷笑一声打断了她,“某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贪婪、放肆、善变、狡猾,为达目的,多少自私自利不要脸面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虽话是难听了些,但也没说错,李辞盈若是不贪不狡,前世还能过得上那般好日子吗?是以这辈子她再接再厉,一定将自私自利贯彻到底。
裴听寒那二傻子都把她捧做天上神女了,哪里能有萧应问这般懂得洞察人心,李辞盈忙不叠点头,胡乱捧他一句,“萧郎君真乃妾之知己也。”
“想要嫁给傅弦?”
怎会,他竟还是不懂呢,可李辞盈没来得及摇头,那人已倾身覆过来,沉臂轻轻一捞,单手抱了她的腿弯把人擡离了地面。
这一下来得过于突然,李辞盈低呼一声,下意识贴手搂紧了他的颈子,嗔道,“你做什么呀,真把人家吓死了。”
心有余悸垂首看一眼,却正对那人一双晦暗乌沉的眸子,略有不稳的呼吸附耳纠缠,周遭莫名的势压仿佛覆盖住了她,李辞盈眨了眨眼,莫名咽下一口,颤颤道,“萧凭意……”
萧应问却没有回应,沉沉两步直抱她走到了榻旁,才冷冷道一声,“想要让某替你做事也不难,从前如何讨好裴听寒,今夜便如何讨好了我,三娘之所求,吾无不遵从。”
她又如何讨好裴听寒了?!这人可真以为别人都像他这样不要脸呢?!遵从遵从,她哪里敢让他遵从?李辞盈拧了眉想说话,那人却倏然松手,一下将她掼进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你!”这一下直摔得人家头昏眼花,李辞盈愕然瞪瞪眼睛,将将扶了散乱的发髻重新坐起来,萧应问已跪身上榻,握住人家肩线,再次把人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