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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切都是徒劳无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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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一切都是徒劳无用

舒慈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循着杜月恒的声音望去。

墙脚躺着一个女人,仰面朝上,人鱼膏灯的光线昏暗,但依稀可见她面容轮廓熟悉,衣着华丽,正是拂花楼的老板柳容烟。

舒慈稳住脚步,捏出一张火符,上前仔细查验。

只见她面目表情狰狞,死前似乎承受过巨大了痛苦。

她身上的赤色丝缎襦裙浸着一团一团乌云般的黑,是暗红的血迹因时间太久而变成了黑色。从前胸开始至腹部,裂开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边缘呈撕裂状,向外翻出。

火符移近,却见裂口内,她的五脏六腑同样不翼而飞,只剩躯体这层薄薄的皮囊。

杜月恒哪见过这场面,他站在一边,头顶上刚好一盏青白色的暗灯,照得他面无血色,几乎白得像一只假人。

他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胸口。

杜月恒那样子舒慈熟悉。她赶紧朝他努了努下巴,意思是要吐上一边吐。

他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弯腰,缓了好一会。

“柳容烟的死法和牡丹一样。”舒慈道。

杜月恒只能“啊”的一声,算是应了她一句。

舒慈只管继续自言自语,“青龙寺的佛头说过,那虫子是从牡丹的身体里钻出来的。柳容烟估计也是中了这古怪的妖术。”

她又想到幻境中之所见,茅塞顿开道:“那方士把黑糊糊的东西吞了下去,也变成了巨虫……难道她们都是因为吃下了那东西,才体内生出的巨虫?那黑色的东西难道就是虫卵?!不对……”

她开始来回踱步,“那为何方士化的虫有脸?外面那虫却没有?

“还有,为何柳容烟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处?”

杜月恒缓过气来,听不明白:“舒姑娘,你说的黑色的东西又是什么?”

舒慈指了指正中的那口鼎道:“我刚刚说的,幻境中所见方士吞下的黑东西,那大鼎里也有一些。”

不过,你倒也不用现在去看。这句话是舒慈心里说的。

果然,杜月恒立刻上前查看。

他趴在鼎边往里瞧了了一眼,立刻跳到一边,弯腰难受,硬是过了好一会,一边吐,一边断断续续道:“舒姑娘……这东西……好生恶心啊!”

他擦了擦嘴,回过魂来,将之前种种怪事拼凑在一起,推测道:“那日柳容烟知道我们在查晁不疑的事情,可能去找了晁不疑,甚至还威胁勒索了他,——若不给她钱财,她便将晁不疑往来拂花楼的记录交给我们,这才激怒晁不疑,被他带到此处,被喂下了那虫卵,成了如今这模样。”

后半句与舒慈的推断不谋而合,但她疑惑道:“晁不疑为何会在意他去拂花楼的记录?”

杜月恒摊了摊手,如今牡丹和柳容烟都已离世,想弄清楚,只能去找晁不疑了。

可如今这要怎么出去啊?

二人同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一齐踱回了石门边,面对面,将一只耳朵贴在石板上。

门外的世界出奇的安静,是属于地宫的,叫人绝望的静。

舒慈用一根手指指了指门外,用嘴型道:走了吗?

杜月恒摇头,握起拳头,轻轻捶了一下石门。

簌簌簌——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是它飞快地在石门上爬动着。它没有走,只是在门口徘徊等待。

舒慈泄气,背靠着石门缓缓瘫坐下来。

她只恨自己做事草率,竟没有带件趁手的武器,又恨自己法力低微,这么多年与烟霞客学来学去只学会那么几招,一时之间找不出应敌之法。杜月恒就更靠不住了,纨绔公子一个,论巧劲机敏虽然能有一二,但遇上这没有神智只有蛮力的巨虫,他就使不上劲了。

杜月恒在一旁仿佛读懂她的心思,咳嗽了一声,低声道:“舒姑娘,你别着急啊,天无绝人之路。况且三宝一定找到了师父,说不定他老人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舒慈无暇纠正烟霞客不是他师父,也根本不敢细想若烟霞客输给了骊山娘娘,没人来救她们怎么办。

她痴痴地望着眼前的数不胜数的陪葬器皿们,于绝望中竟然胡思乱想起来:若能带一个出去,能值她一辈子的俸禄吧?但若被李元信发现了,一定会革了她的职吧?好在现在出不去,谁也不知道她曾经动过盗墓的心思了。

杜月恒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昏暗的人鱼膏灯发呆,过了一会,他终于沉声开口道:“舒姑娘,我倒是有一计……”

***

房间的石门极沉,杜月恒简直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将它关上的,现在,他使出浑身解数,扮开石板,好不容易将那石门隙开一条巴掌大的缝。

然后,他逃也似的飞快跑离大门,死死地盯住那门缝,心跳声如雷声在他耳边炸开。

度秒如年。

终于,巨虫从那深不见底的黑中探出了头,顺着门板怕了进来。

缝隙太窄了,它身子又过长,它在门板上绕了个圈,迂回盘旋地下了地,朝杜月恒飞爬而来。

杜月恒见状,拔腿便玩命地向那巨鼎的方向开跑。

舒慈正隐在巨鼎后,手头端着着一只双耳青铜圆簋,那里面已经盛满了人鱼膏。

她伺机等待着,准备把人鱼膏泼在巨虫身上引燃。

靠近巨鼎时,杜月恒为了方便舒慈瞄准,脚下放慢了,那虫子有感应似的,千百只足加快了速度,攀上了杜月恒的后脚跟。

他只感觉千百只足爬过的全身上下,酥麻感从脚到头,脚步也乱了,扭动着全身,舞蹈一样,想将它甩开。

它爬得很稳,蛇一样缠住了杜月恒。

“舒慈!救我啊!!”

他不敢扭头,只感觉那虫子头已经在他肩膀上,正伸过来,几乎快贴到他脸上。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舒慈把手中的圆簋往地上一放,抄起地上的一根玉圭上前,用尽全力往缠在杜月恒腹部的巨虫身体一击——

如果打它的头,势必也会打到杜月恒。打他的肚子,估计能先将虫子打退,有虫子的缓冲,又不伤着杜月恒。

她盘算得很好,但那虫子每一截躯干的后背都有一层铠甲般的厚壳,玉圭打上去立时断成了两截。

杜月恒痛得弯腰,它只是“吱”地尖叫了一声,并没有放开杜月恒。

杜月恒却感觉它挨了这一下,虽没有松开,但缠得没那么紧了。

他急中生智,仰面往后一倒,把巨虫压在背后。

那虫子挨了这两下,足下舒松了不少,只能牢牢地抓住他的衣服。

杜月恒赶紧脱下外衫,一记“金蝉脱壳”,爬起来便拔腿就跑。

那虫子在地上转了两圈,“吱吱吱”乱叫,气得不行。

二人急匆匆地跑回大鼎旁,与巨虫拉开距离。

杜月恒端起地上的圆簋,朝巨虫挑衅道:“你来啊!”

巨虫估计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又调转大头,朝他而来。

它靠近了,杜月恒瞅准时机,双手一荡,将手中圆簋里的人鱼膏尽数泼到了巨虫身上。

但这一泼,并没有使它减速,反倒激怒它。

只见它飞身而起,直朝杜月恒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舒慈起手捏诀,扬起一道火符,用双指一飞,不偏不倚,正中巨虫身上的人鱼膏。

巨虫只与杜月恒不足一指,正扑在半空中,一瞬间,身上便燃起了青白色的火焰。

它掉在了地上,痛苦地打滚,发出刺耳的尖叫,但它没有放弃,又挣扎着调转方向,带着熊熊火焰,朝二人爬来。

“跑啊!”

舒慈一声令下,二人便向石门跑去,合力打开石门,头也不回地便往甬道里跑。

那虫子虽然浑身烧着火焰,仍是翻腾着追了出来,发出骇人的尖叫声。

那声音刺耳恐怖,回响在幽深的甬道,舒慈竟莫名其妙地怀念起刚刚死一般的寂静。

好在跑出去没多久,那巨虫便停了下来

它在火光中蜷成一团,身上青白色的火焰转为明亮的橙红色,空气里弥漫着似肉烧焦的味道,又混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巨虫终于被活活烧死了。

二人松了口气,靠着墙壁,并排瘫坐在地。

舒慈气满头大汗,只感觉刚刚跑得太猛,又闻着焦丑味,实在有些喘不上气。

借着巨虫燃起的火光,她虚弱地瞄了一眼对面的墙壁。

心里“咯噔”一声。

甬道墙上的壁画不知什么时候又变了。

刚刚的房间进出明明都只有一个出口,为什么这甬道变了?

舒慈的热汗变得冰凉。

杜月恒也发现了,举起一根手指,指着那壁画,颤声问道:“舒慈,我们是不是还在鬼打墙里?”

舒慈鼓起勇气,擡眼去看那壁画。

那画面不再是庄严肃穆的人群护送青铜棺椁,为秦始皇送行。而是另一只队伍,尽是少年少女,向着海边的一艘大船而去……

空气越来越稀薄,舒慈意识模糊,只见眼前的壁画又开始扭曲,线条分崩离析,又重新组合,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她再次被吸入其中。

舒慈的意识还清醒之际,模模糊糊地想道——原来这壁画上还有第三重法术。

***

与前两次所见不同,这次舒慈落在了港口上,时值清晨,乌云密布,海风吹拂,天空飘着绵绵细雨。

港口中,停靠着一搜巨大的帆船。船身长百余丈,宽约十余丈,两头翘起,用深褐色桐油通涂,泛着光泽。船中央竖着数十丈的桅杆,收着一张白色的帆。

目之所及,数千名少男少女整齐排列,有的脸上木然,有的表情忐忑,有的面露担忧,皆是齐齐望着前方的高台。

那台上立着一个人。

正是舒慈前一次在幻境中所见方士。他这次身着玄色长袍,手持拂尘,神情严肃,眼神坚定。

“那是谁啊?”

?!

“舒姑娘,这就是你说的壁画里的幻境吗?”

“……”

杜月恒不知何时也站在她身边,目瞪口呆状,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你怎么也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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