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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元娘却越听越迷糊,“他既是官家兄长,为何继位的是官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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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元娘却越听越迷糊,“他既是官家兄长,为何继位的是官家?”

与平日的温和,似乎有很大差异,若是往日是轻柔的春风,现下就如海边掀起狂潮的劲风,叫人无处可逃。

元娘不自觉瞥开目光,侧着头,声音莫名没底,“什、什么?”

魏观未语,他将一个木匣子放到桌面上,元娘能感觉桌面震了一声。

在他的示意下,元娘将匣子掀开,却见里头摆满了各色陶土捏的人物,很多都能一眼认出来,有刘知远、李三娘、崔莺莺、张生、小红娘……

都是元娘之前和魏观闲聊时,说过的人物。

不仅如此,还有小小的庭院,上面有花卉、假山,甚至连瓦当上都有图案。

好生精致!

“这是,门外土仪?”元娘迟疑道。

“嗯。”魏观颔首,他低头看着元娘,眼里只映着她,轻声道:“我想你兴许会喜欢。”

他派人寻了几日,这是能找到的里头最好的,在郊外的祭祀一毕,他便寻由头离去,换了身衣裳赶来。

其实,未必要这般赶,但早一些送到她手上,便能早一刻见她展颜。未成想,她的好友耽搁了,魏观不免庆幸,自己没有延后,否则,她岂非要沮丧失望一整日?

“我很喜欢!”她的眼睛亮亮的,脸颊扬起笑容,眉眼述说着明快,像是在巢上和树枝上来回蹦跶的燕子,叫观者都能察觉心情的轻盈。

“不过……”元娘的维持着笑容,却显得客气了一些,眼神也黯淡了些。

她把匣子合上,推回给他,“还是不要了,太贵重,我受之有愧。”

魏观按住匣盖,他的手劲瘦修长,乌黑色泽的匣子衬得其白皙发亮,原本还颇显大的匣子,上手放着他的大手,却显得捉襟见肘,似乎一下小了许多。

而元娘也怎么都推不动,她低头,目光也不由低了些,正正好注视着他的手,指甲整修圆润,指缝干净,手骨相匀称,这是未曾做过农活,养尊处优的一双手。

指尖似乎有细长薄茧,他会抚琴?或是相似的乐器。

元娘没有阿奶那样老辣精明的眼光,能洞察一些,但她知道,人的一切经历都会或深或浅的在身上展现。

在她微微发怔时,上首的魏观开口道:“我家中没有喜爱它的人,若是带回去,也不过是明珠蒙尘,被随意扔在库房一角落灰。它珍贵与否,在于拥有它的主人是否珍视、喜爱,若在我身边便是死物,可我想,若是在陈小娘子手上,能被时刻把玩,它才算有价。”

他说话总是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唇边噙着浅浅笑容,不知不觉就让人听进心里。

元娘多聪明的人,都不免被带入坑,认真思索起来,似乎觉得颇有道理。

她皱起秀气的眉头,认真思忖,魏观则将匣子推至原位,置于她面前,忽而哂笑自嘲,“我搬弄许多口舌,实则此物不过陶土捏就,哪来的昂贵,实是见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似乎不收也不大合宜。

元娘私心里本就很喜爱这些,捏得栩栩如生,而且花卉庭院一应俱全,不敢想,若是把里头的人儿摆在那,跟承儿一块扮人物,嬉笑玩乐,会多有趣!

但她仍保有理智,迟疑道:“阿奶若知道我私自收下……”

“这是合礼数的。”魏观丝毫未被疑难困住,他微微弯唇,“门外土仪本就是暮春抵城,赠予交好人家的礼。土仪,即当地特有,携其回乡,赠友人故交。”

“王婆婆待我十分照拂,我今日既是出城,携门外土仪前来,才是应有的礼数。”他轻声解释,眸光清亮,显然是早就想好的说辞,也是,他为人稳妥,又怎会不思虑周全,贸然唐突,叫元娘为难呢?

魏观双手交叠,对元娘拱手一拜,身形如玉,腰间青玉微晃,端的是皎皎君子,雍容娴雅,高声道:“多谢,我家中尚有杂事,便不叨扰了,还请转达王婆婆,多谢她的照拂!”

这句话,魏观说的高声些,四周的人皆能听得一清二楚。

也都了然。

哦,原来是前来送门外土仪的交好人家。

那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再说了,方才元娘和魏观始终隔着些距离,并不贴近,说话声不大,旁边人听不出,他们之间更无不当的越轨之举,即便不说最后一番话,也没有令人诟病的地方。

自然,说了则更加不会使人误会。

元娘这才收下,她屈膝一福,还礼道:“多谢郎君好意。”

一切看起来清清白白,没有半分旖旎痕迹。

眼看他该走了,元娘迟疑着,小声道:“我……后日要同家里人去金明池。”

见他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脸上,元娘不想说的太明显,找补解释,“一年一回的热闹,我想不该错过,若你得闲,也可以带家里人去走走,皇家园林,景致极好。”

元娘越说,越是不敢擡首,但她能察觉魏观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去。

她心跳如鼓,在想自己的说辞,是挑不出错的,似是而非。

为此,她鼓足勇气擡头,对着他粲然一笑,温婉明丽,完全察觉不出紧张,好似真的是相熟的人家里天真明媚的小娘子在随意闲谈。

他点头,将她的反应收入眼中,笑了一声,配合道:“极巧,后日我与同窗相约同游金明池,不知会否恰好遇上。”

见他回应,元娘要更自信两分,下巴轻擡,娇俏两分,“谁晓得呢,兴许……看天意。”

“嗯,天意。”魏观面对元娘时,眸中始终含着清浅笑意,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看来都直白娇俏,可爱得劲。

*

魏观走后,元娘才进屋去寻王婆婆。王婆婆正教万贯如何蒸饭能使米更香,她们家的白米也比别处好吃,因为不是简单上锅蒸,而是放在木桶里蒸熟的,蒸出来的米颗粒分明,没有常见米饭的黏,入口是干香干香的,回味时带着很淡的竹香。

这是王婆婆从前跟南边来的厨娘学的蒸米法子,既简单又好吃,便是再寻常的米,也能变得口感分明,味道香甜。

元娘进来时,王婆婆才擡头随口问道:“方才我听着有些动静,是怎么了?”

今日王婆婆蒸的是糯米,等晾凉了可以用来酿酒,元娘顺手从簸箕上正晒凉的糯米里薅了一团,入口咬了咬,口感偏硬,很有韧劲,又弹牙,明明是寻常的米,蒸好后却像裹了层油,色泽晶莹透润,一到圆簸箕上就自己散开。

她边吃边答道:“是魏观,他说送门外土仪。”

元娘看似轻松随意,余光却偷偷瞥向阿奶,没成想王婆婆真的只是颔首轻点,不做他想,“嗯,是个有心人,倒真客气。”

“你怎么不喊我?”王婆婆懒得擡眸,边忙着铺平糯米,边闲聊道,“该招待人家一会儿的。”

元娘眨了眨眼,转头满脸无辜,“不怪我,是魏郎君说家中有事,不便久留的。”

她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在委屈撒娇,“都是我的错好啦,哼。”

王婆婆算是拗不过这小祖宗,略有不耐的哄了哄,“我又没凶你,好了好了,你去问问犀郎,自己把门外土仪分了。”

元娘就等着这句话呢,她扯了一团刚出炉,烫呼呼的糯米,左手转右手,吹着泛红的手,时不时吃一口。

她绕到小门回去,问了犀郎,毫无疑问,他沉迷读书,哪有心思玩这些呢。何况,以他老成的性格,对陶土捏的玩意也不会感兴趣,最终,都收归于元娘囊下。

元娘抱着一整匣子的陶土小人儿,摆满了美人榻上的案几,她还分出了些花卉树木,挑了刘知远和李三娘出来,颇为兴奋,几乎坐不住椅子。

摆好了小人儿后,她就迫不及待自顾自地唱着,模仿起瓦子里诸宫调的表演,“天道二更已后~潜身私入庄中~来别三娘~~”

她边唱,还边晃动刘知远的陶土小人儿,像是在窃窃走路般,时不时左右张望。

元娘有一把好嗓音,纵使没特意学过,但记住了调,唱起来也悠扬逶迤,比起瓦子里的伎者,她唱得没那么娴熟谙练,却也很好听,轻轻扬扬,带着小娘子的轻盈灵动。

屋里,正带着廖娘子在窗户下,迎着天光绣帕子的岑娘子听见了,摇头浅笑,“青春少艾,才有这般悠闲乐趣,我啊,年轻时,也爱这些小玩意,如今摆在跟前也没甚波澜了,就连这日子也一日日沉闷起来,只当熬着。”

廖娘子不接后面的话,只笑呵呵道:“年轻小娘子都爱这些,我那时候喜欢的是绒花,家中的姐姐妹妹没少为了这吵架,你争我夺的。真别说,当年一点小事就吵翻了天,而今想起来,却觉得真好,恨不能回到做女儿家的日子。

“出嫁了才知道日子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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