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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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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2章二合一

又下了一场大雪,在屋顶与?山石树木上积了厚厚一层。

暖香坞外围的琉璃花窗齐齐关着?,忽然,其中一扇开了一道小缝。

几乎是?立刻,阿福道:“作死?呢?小姐还病着?,你还开窗,也不看?看?外头多大的雪!这么大的寒气冻着?小姐怎么办?”

阿喜委屈:“是?小姐之前说?要透气,叫我开的。”

阿福回头望了一眼内室,帘帐低垂,方才清醒了不到片刻的小姐又睡了过去。

她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将那道缝关得小了些,最后留了一小条。

姜菡萏从西山回来已经?三天了。

三天里一直昏昏沉沉,时睡时醒。

家里的大夫原本调理?惯了小姐的身体,但都?说?症状从未如此凶险过,再加上脚踝上的外伤,内忧外患,顾此失彼,大夫们一团忙乱。

姜祯从京城搬了好些名医,太皇太后又从宫里派了御医,十几个大夫连夜诊脉改医案,最后终于定下方子,煎上药,该服的服,该敷的敷。

安贵妃还不放心?,请国?师来做了一趟法事。

法事刚结束不久,屋子里还残留着?香烛纸灰的烟气,所以?姜菡萏半梦半醒时说?要透气。

国?师轻易不做法事,但眼下的情况确实比较紧急。

姜家的各房叔伯平日里明争暗斗,从来没个消停,但听闻三皇子风曜一度想射杀姜家家主、还把姜家嫡女逼到重?伤垂危,叔伯们立刻变成铁板一块,一致对外。

风明是?姜家的先?皇后所出,乃是?姜家扶立的太子,而图谋易储的风曜就是?姜家的眼中钉。

现在眼中钉自己蹦出来,姜家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管文谏武谏,一定要把风曜做成身怀狼子野心?的罪魁祸首。

于是?叔伯们连袂入宫,口口声声要为一对没有爹娘的可怜孤儿讨回公?道。

此时“没有爹娘的孤儿”之一,姜祯,正坐在床榻边,低头看?着?妹妹,久久不擡头。

苏妈妈站在旁边拭泪,劝道:“家主在这儿熬了好几日了,快回去歇歇吧,若是?熬坏了身子,还有谁来看?顾小姐呢?”

“都?是?我没用……”姜祯低声道,“我要是?能一拳揍翻风曜,或者一箭射死?风曜,妹妹就不会被他逼成这样……”

苏妈妈急道:“哎哟我的家主大人,这话可不能往外说?啊!”

姜祯恍若未闻,喃喃道:“或者我再聪明一点,妹妹既然喜欢那个狼人,想帮他摘链子,我为什么不能把这件事办了呢?如果我妥妥当当把他的铁圈摘了,妹妹至于让人硬铰吗?不硬铰,他不就不会逃了吗?他不逃,妹妹不就不用找了吗?”

不,还是?怪风曜,如果他不来多嘴,不来要人,妹妹早就打算放那个狼人少年自由了,根本不会去西山!

也就不会受伤!

“哥哥……”

姜菡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姜祯哭得泣不成声。

“妹妹!”

姜祯连忙握住妹妹的手。

“……哭什么?”姜菡萏虚弱得很,头晕晕,人晕晕,说?一句话声音要在脑子里荡个不停,“我还没死?呢……”

“呸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姜祯素日的讲究全没了,直接拿袖子抹眼泪,“当年父亲母亲走之前,你也是?这样生病,父亲母亲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照顾你……可我没做到,哥哥太没用了,保护不了你,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我把话放在这里,终有一天,我要宰了风曜!”

苏妈妈听得心?惊肉跳,连忙去把门关得严实些。

关完门过来,就听姜菡萏靠在枕上,重?新变得睡眼朦胧,但吐字倒挺清晰:“……好,一定要宰……”

好什么好啊!小姐真是?病糊涂了啊!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三殿下才是?陛下属意的储君!在这种储位摇摆的情况下,小姐左右逢源才是?正途啊。

看?着?妹妹重?新睡着?,姜祯替妹妹掖好被子,然后猛地?站了起来,带着?一脸的杀气。

苏妈妈顿时六神无主:“家、家主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去?”

可不兴真去杀皇子啊!

“去练箭!”

姜祯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

也不知法事、汤药、外敷的草药哪一个起了作用,姜菡萏清醒的时候渐渐多起来,精神慢慢恢复,脚踝上的红肿也开始消下去。

期间顾晚章来探过一次病。

说?是?探病,也没带什么礼物,只是?平铺直叙问了一句:“小姐身子现在怎么样了?”

姜菡萏回答:“还活着?,暂时死?不了。”

“那我就放心了。”隔着一扇屏风,顾晚章把手上的文书递给阿福,阿福送进屏风内,交给姜菡萏。

顾晚章:“这是小姐上回交给我的珠宝首饰,方公?公?标了价,变卖成现银的数目我先估了一下,列了些条陈,请小姐过目。”

姜菡萏觉得顾晚章真是?天生的账房先?生,一手好字先?不说?,每一条账目列得清清楚楚,像她这种外行看?着?也能一目了然。

上面有顾晚章的一系列规划。

姜菡萏觉得以自己的本事不足以挑顾晚章的毛病,扫过一眼之后便合上,道:“一切按先?生的意思?,只是?,我要加两样东西。”

“哪两样?”

“一,养病的日子无聊,我想买些舞伎。”

顾晚章心?中微哂,有承德帝带头,买歌伎舞伎,本就是?贵胄家的常事。

“这种事,小姐大可以?让苏妈妈去办。”

“不,这事只能先?生去办,郭俊会帮着?先?生。”姜菡萏道,“我想看?剑舞,所以?舞伎一律要男。体格气力,按府兵的标准去挑。买来之后,先?随府兵们训练,养成筋骨,才好习舞。”

顾晚章的眼神微微起了变化?,微微坐正来。

这买的是?到底是?舞伎,还是?府兵?

“不知这样的舞伎,小姐想买多少?”

“先?买一百二十八人吧,刚好够跳一支《破阵乐》。”

一百二十八人……那就是?比别院眼下的府兵还要多。

府兵数目有限额,舞伎却没有。

“是?。”顾晚章应下,“不知另一样是?什么?”

“官凭。”姜菡萏道,“不记名的那种。”

顾晚章的脸色变了。

自从承德帝登基,起居奢靡,国?库内库俱不堪重?负,承德帝的心?腹重?臣们最大的政务就是?绞尽脑汁找钱,好供陛下挥霍。

有个天才想出一条法子,开始卖不记名官凭。

买官卖官,在历朝历代都?不算稀奇,但这个不记名官凭,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所谓不记名官凭,是?指官凭上面盖着?吏部大印,名字一栏却是?空白。拿着?官凭的人爱填谁填谁,哪怕大字不识一个,只要有钱,把自己的名字填上去,从此就是?食朝廷俸禄的正经?官员。

“小姐可知道那些人花了大价钱买来官职的人,上任之后,会做什么吗?”

顾晚章寒着?脸道,“做官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门生意,一旦到任,百姓的死?活,朝廷的亏空,他们一概不管,只管搜刮民脂民膏,先?赚回他们的本钱!小姐若是?要养这样的蛀虫,顾某宁死?亦难从命!”

姜菡萏心?说?你这个脾气怎么这么急?难怪上辈子喷皇帝把自己喷到了惠州去。

“顾先?生,你的同年之中,有进士几人?得官者几人?”

顾晚章气犹未定,冷冷道:“拜这些不记名官凭所赐,三省六部,各司衙门,官位总归有限,归了这些买官的人,那些寒窗苦读的士子自然要坐冷板凳,一百个进士中,得官者不到十之一二。”

连他这个状元,也只能在御前当弄臣,因为那些真正掌实权的衙门不缺油水,早就被权贵和有钱人瓜分光了。

姜菡萏好像听不出他的愤愤不平,继续问:“七品县令,现在多少银子一位?”

屏风外好一会儿声音才传来,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五万两。”

“好像挺贵啊。”姜菡萏思?忖,“先?买个三张吧,我回头再给你凑两匣子首饰。”

顾晚章冷哼一声,正要拂袖而起。

姜菡萏道:“这三张官凭的主人,不要文章花团锦簇,不要文人清高?傲骨,只要沉着?稳重?有实干的。具体人选,你比我熟,你来做主。”

屏风上的人影保持着?一个半起不起的尴尬姿势,顿住了。

“记得挑嘴严的,别让人知道他们是?我的人。”

顾晚章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传来:“是?。”

“对了,”姜菡萏忽然想起,“我看?你的条陈里,有三千两银子准备买米粮可是??”

“正是?。”

“我再加你二万两。冬天的小麦等到大雪来盖被,杀死?害虫,来年才会丰收。可是?今年的雨雪不知要冻死?多少小麦,明年的粮价必定上涨。”

顾晚章俯首:“看?来小姐很有做生意的天分,在下遵命。”

姜菡萏尚在病中,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明显有些乏了,让阿福送客。

顾晚章走到门边,忽然回身:“还请小姐保重?贵体,早日康复。我听闻小姐此次生病,全系三皇子之故,他日若有机会,顾某愿为小姐出这口气。”

姜菡萏本来已经?懒洋洋靠在了枕上,闻言倒来了些兴致:“哦,怎么出气?你愿意为我杀了他吗?”

顾晚章一怔。

状元是?个文人,出气并没有想到杀人。

苏妈妈此时正亲自端着?药碗进来,闻得此言,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还是?要杀?

*

等到姜菡萏好得差不多,能下地?走动了,冬猎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前来参加围猎的贵胄人家,家家都?有人过来探病。

姜菡萏要静养,自然一个都?不见,这些人家也都?习惯了,皆是?由姜家族中子弟款待,个别辈份高?的皇亲国?戚才劳动姜祯。

姜祯手上初学箭时的红肿已经?破皮,破皮也结了痂。

“张大人说?,等这层痂褪了,就会变成薄茧,到时候就不会疼了。”

暖香坞里暖融融的,姜菡萏正在整理?丹方,看?到哥哥的双手不复昔日光滑纤嫩的模样,上面不单伤痕累累,还开始有了明显的骨节。

可见他近来练箭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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