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菡萏,你是为我哭的吗?……(1/2)
第48章第48章菡萏,你是为我哭的吗?……
风曜送母妃去通天观祈福,刚刚回城便遇见羽林卫飞奔。
华丽的马车在朱雀大街停下,一名小内侍叫住羽林卫:“发生了什么事?”
羽林卫认得这是三皇子风曜的马车:“回殿下,前面斗兽场发现可疑之人,形似陛下寻找的兽奴!”
车帘立即被掀开,风曜出声:“姜家小姐可在附近?”
羽林卫不知道,来求援的京兆府卫尉没说这个。
“去。”风曜下令,眸子里闪过冰冷寒芒,“抓住那名兽奴,能活捉最好,若是不能,死的也行。”
羽林卫得令,风曜下了马车,换上马匹,风曜向小太监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小太监低声道:“趁羽林卫围剿之时,就地将其绞杀。”
风曜不再说话,一扬马鞭,向着斗兽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
姜菡萏站得高,看得远,只见百姓们纷纷从斗兽场里散出去,但全副武装的羽林卫却从四面八方向斗兽场冲过来,越逼越近。
其中一定有人指挥,让羽林卫们呈包抄之势,堵住了周围出去的每一条路。
她想离开屋顶去给阿夜他们报信,可是一离开屋脊,脚下一使力,瓦片就会松动,吓得她赶快回到屋脊上,心急如焚。
就在这个时候,阿夜和单风冲出斗兽场。
跟着他们一起冲出来的,还有十几名斗兽士和数不清的野兽,有熊,有虎,有鹿,有狼……甚至还有一条大蛇。
姜菡萏本能地害怕,站在屋顶大喊:“阿夜快逃!别回家!逃得越远越好!”
阿夜看不到,但听得到,大地在震动,马蹄敲击地面,如闷雷般向这里滚滚而来。
斗兽士们身上的锁链都被解开了,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耽搁了阿夜的时间。他们甫得自由,站在阳光下一阵混乱,畏缩不敢向前,有的人甚至还想往斗兽场钻。
倒是野兽们一往无前,夺路便逃。
在不远处显然撞上了羽林卫,一时间兽吼马嘶人惊叫,一通人仰马翻。
这为阿夜争取到喘息之机,没有时间说话了,阿夜深深看了姜菡萏一眼,翻身上了另一边的房顶。
路面已经被羽林卫堵住,他只有从上方逃。
天空瓦蓝,灰瓦连绵直到天边,仿佛是另一种道路。
姜菡萏不自觉抓着自己的衣襟,感觉快要不能呼吸。
她看着阿夜连翻过两座屋脊,正在为他逃离包围圈感到庆幸,可是下一瞬,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某种暗器,阿夜顿时从屋顶上滚落。
姜菡萏无声地惊呼,急忙让单风带自己下去。
单风带着姜菡萏稳稳落地,姜菡萏拼命往阿夜落下去的方向跑。
那一片已经被羽林卫围起来了,用盾牌形成临时的路障,姜菡萏进不去,道:“我是姜家嫡女,你们当中是谁在主事,让他过来跟我说话。”
羽林卫回:“贤王殿下正在抓捕兽奴,任何人不得妨碍。”
风曜?!
姜菡萏睁大了眼睛。
风曜根本不会“抓捕”,他只会要阿夜死。
这个时候只恨自己个子小,被挡得死死的,什么也看不见。
“阿风,抱我一下。”姜菡萏道,“我要看看里面。”
单风犹豫一下,一咬牙,抱起姜菡萏。
姜菡萏陡然拔高,视线越过盾牌与羽林卫,看到了包围圈中的景象。
里面除了羽林卫,还有风曜的亲卫。
亲卫们战力超群,由他们牵制阿夜。
真正与阿夜交锋的,是一位削瘦的小太监,他的面目清秀,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不敢硬接阿夜的力量,躲避的身法非常怪异,像泥鳅一样。但当阿夜冲出缺口的时候,他身上会冒出数不清的暗器,将阿夜逼回包围圈。
风曜最清楚阿夜的力量,他骑在马上,身上是重重的保护,盾牌堆得像堡垒一样密集。
忽然间,阿夜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姜菡萏,动作微微一顿,一名亲卫的枪尖沿着他的小腿扫过,若是再慢上半分,腿上一定会受伤。
姜菡萏立刻让单风放下她。
单风的脸已经红透了,姜菡萏丝毫不曾察觉,她拎起裙摆就往马车停着的方向跑。
马车停得不远,她几乎是直接扑进车上,翻出一只箱子。
箱子里有两只石榴大小的陶罐。
她掏出罐子,交给单风:“等会儿有人往这边冲过来的时候,你点燃外面这根引线,一颗扔到三皇子的马前,一颗扔到包围圈里。记住扔出去的时机在引线快要燃尽之前。还有,藏好身形,别让人看见是你扔的。”
单风答应。
姜菡萏又问:“你有没有带钱?”
单风只觉得眼下的姜菡萏和平时大不一样,平时的姜菡萏像一只雪白的猫儿,只管在窗下伸伸懒腰,捉捉蝴蝶。此时的姜菡萏却像是宝剑出鞘,眸子里透着寒光,连说话时的语速都不一样了。
“有。”他刚打开荷包正要掏钱,荷包一下被姜菡萏夺了过去。
“回头还你!”
当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姜菡萏已经远远地跑了出去。
单风头一回发现小姐跑得这么快。
*
斗兽场虽然吓跑了许多客人,但这边的骚乱却也引来了更多看热闹的人。
巷子里挤得密密麻麻,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听说跑出了老虎的,有听说熊咬人的……即便是这样也不能磨灭大家看热闹的热情。
姜菡萏迅速在人群里找几个乞丐办事。
这种事情只能用小钱,若用她身上的贵重首饰,反而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外来的流民越来越多,京城里的乞丐也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姜菡萏就召集了一大堆人。
片刻后,乞丐们哇哇大叫地冲出巷子。
“救命啊!”
“有老虎咬人啊!”
“还有熊啊啊啊啊!”
“军爷快让开!”
“老虎来了!!”
那群野兽之前猛冲猛撞,羽林卫们吃过苦头,闻言盾牌大阵顿时起了波动,口里虽然大喝“不要过来”,但身体却非常诚实,不由自主后退。
风曜大喝:“再退者斩——”
话音未落,有样东西忽然向他掷来。
举盾牌的羽林卫也发现了,然而不等他们改变盾牌的朝向,面前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盾牌受到冲击,翻倒了一大片,浓烟霎时弥漫开来。
紧跟着又是第二声巨响,烟雾变得更浓,视野完全被阻挡。
“不要放过那个兽奴!”
风曜的马是久经训练的宝驹,在这种情形下也没有惊慌,风曜稳住缰绳,正要指挥亲卫直接用箭,忽然间座下马匹的后腿被什么野兽咬住,发出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将他摔下马背。
风曜狠狠地摔在地上,羽林卫举着盾牌却无法找到要保护的人,四周一片咳嗽声,风曜正要爬起来,背脊忽然爬过一丝寒意,几乎是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闪开,一阵剧痛从肩头传来。
他死死捂着伤口——如果不是闪了这一下,这一刀会从右肩斜劈到左腹,将他开膛破肚。
这一刀仿佛劈开了烟雾,他看到了一张冰冷的毫无表情的面孔,眼中全是杀意。
正是那个兽奴。
“杀了他!杀了他!”风曜感到由衷的恐惧,疯狂大叫,“他就在这里!”
阿夜的脸在烟雾中隐去,消失不见。
姜菡萏身处外围,看得清楚,阿夜已经突破了包围圈,身后有一道灰影跟着他……是那头狼?
寒风不息,烟雾只能持续一小会儿,很快就会被吹散。
姜菡萏上了马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
姜菡萏回到姜家,直接去书房找到姜祯:“哥哥,姜家现在有多少府兵?”
府兵平日里驻扎在城外,府中约有一百名左右轮值,现在因为刚过完年,处处要用人手,会比平时多些,姜祯说:“大概两三百个?”
姜菡萏让哥哥把他们全召集起来。
姜祯看妹妹发髻有些松散,大冷天的额角甚至有一层细汗,不由紧张起来:“出、出什么事了?”
姜菡萏不知道。
阿夜已经走了,没有对证,不管是谁来问话,她都可以两手一摊,推说什么也不知道。
怕就怕风曜发疯,会硬来。
那么她就和哥哥靠府兵和暗卫突围而出,去梁州。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接连几日,姜家风平浪静,只听闻有兽奴从斗兽场逃逸,野兽四散咬伤百姓,三皇子风曜路过,为平兽乱,保护百姓,被野兽咬伤了肩膀。
一时间朝野上下皆赞叹三皇子实至名归,当真是位贤王。
然后通缉兽奴的告示贴遍了大街小巷。
顾晚章带了一张回来给姜菡萏看。
画像中的人眉眼锋利,在画师的刻意描画下满脸戾气,仿佛下一瞬就要择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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