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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菡萏生辰快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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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为了省下收税的精力,会把税收外?包出去,能接下这种差事的,无一不是地头蛇,并且无一不加收各种杂税,压榨百姓。

杀这种人,姜菡萏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要杀知府?那可是朝廷命官,你想造反吗?”

“知府帮着包税之人,他们好像是亲戚。现在府丞负责办事,我?们负责收税,死了的知府负责抱病。只要交上赋税,朝廷什么也?不会管。”

阿夜说完,道,“我?不加税,也?不造反,只是杀人而已。”

姜菡萏一脸迷茫,她知道乱世?来临之前,大央的吏治松散,可没想到,竟然这么松散。

“菡萏,”阿夜看着她的脸,没有看到笑容,也?没有看到喜色,他有些忐忑,“你不喜欢?”

“怎么会?我?很喜欢。”姜菡萏忍不住笑了,“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会有人送人一座州府当生辰礼。”

阿夜看着她笑了,才放松下来。

最初的震惊与感慨过去,姜菡萏提着官印,心中振奋,开始盘算起来:“太好了,我?正在找第三处养兵之所,明天就可以让阿风带着人去景州。”

阿夜:“……为什么?”

“庆州与景州相距也?有一两?百里,你一个人管的话,中间来来回回,很不方便。而且顾先生又招了不少府兵,阿风正好有领兵之才……”

“不。”阿夜头一次打断了姜菡萏的话,“谁都可以,他不可以。”

姜菡萏不解:“为什么?”

阿夜冷着脸道:“我?不喜欢他。”

姜菡萏一听这话甚是危险,大哥,你不喜欢谁,也?不能不喜欢未来的陛下啊。

她苦口婆心,循循善诱:“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阿夜冷冷地:“因为他做的这个大雁太丑了。”

姜菡萏:“………………”

姜菡萏:“这是大雁吗?”

阿夜:“你不知道?”

“我?以为就是一只鸟。”

并且收到的时候,还觉得许南风太过孩子气,居然送她一只鸟玩——送风明还差不多。

阿夜:“……”

从收到那支骨笛起,他就知道了,大雁是忠贞之鸟,人们成亲之时要行六礼,其中五礼,男方都要给女方准备大雁。

许南风送大雁,居心不良。

但菡萏不知道……这让阿夜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他道:“哦,我?也?不知道,猜的。”跟着道,“不是要去吃寿桃和寿面?吗?我?饿了。”

这份大礼一收,姜菡萏险些忘了寿桃寿面?的事。

于是连忙把官印收进锦匣,捧在手?里,高高兴兴往外?走。

走到门?口才发现,原本?一向习惯跟在她身?后?的阿夜并没有跟上来。

身?后?忽然传来“啪”地一声响。

她回头,只见许南风送的那只鸟倒在地上。

摔开才发现,那只鸟做得确实精心,乃是由好些部件组合而成,此?时一摔之下,鸟身?四分五裂,鸟羽漫天飞舞。

阿夜就站在这漫天飞舞的羽毛当中,手?里提着灯笼,亮光照着鸟羽纷飞,却有些照不到他的神色。

“我?……不小心的。”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僵硬。

“罢了,玩具而已,反正我?又不会去玩它。”姜菡萏说着,对他招招手?,“走啦。”

背后?是清浅的夏夜,往上是无边的星辰,她的笑容像溪水般清亮。

阿夜提着灯笼,向她走去,觉得自?己像是在走向一场梦。

“来了。”

*

姜菡萏去年生辰时,阿夜杀段璋受伤,又遇着丹炉爆炸,过得腥风血雨,寿桃寿面?一口也?没吃上。

他甚至不知道寿桃是什么,以为桃子的一种。

姜菡萏告诉他,用鲜桃的也?有,但主要还是以面?粉做的居多。

“《太平广记》上说,‘东北有树焉,高五十丈,其叶长八尺,广四五尺,名?曰桃。其子径三尺二寸,小狭核,食之令人知寿。’意思就是说,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树,叶子很大,果子也?很大,吃了可以让人长寿。所以寿桃一般都做得很大。”

小姐生辰,上下同庆,别院的厨房本?就准备了许多寿桃,各方送生辰礼时又多半会备上一份,以示吉庆。于是这一天,厨房里的寿桃琳琅满目,花样繁多。

姜菡萏身?份虽然尊贵,但年纪毕竟还小,所以寿桃再大也?有限,最大的跟西瓜类似,枝叶齐全,里面?还塞着八宝干果或是豆沙枣泥等各色馅料。

小的只有李子般大,精巧别致,雪白轻粉,异常好看。

姜菡萏把锦匣搁下,然后?就跟穿花蝴蝶似的,把寿桃一样一样搬出来。

她从床上起来,也?没有梳妆,长发披散直垂到腰下,身?上随意披了一件淡绿色轻绡外?裳,深绿齐胸长裙衬得肌肤如玉,眸子晶晶亮,每一样都想让阿夜尝尝。

她拿一样,阿夜便尝一样,吃完看着她微微笑,眉眼间一片柔软。

姜菡萏觉得她的阿夜真是乖极了。

“好吃吗?”她又端起一只,问。

阿夜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声音低沉:“好吃。”

姜菡萏自?己也?拿起一只小小的粉白寿桃,咬了一口。

白天她也?吃了,只觉得甜,没有什么别的印象。这会儿?可能是半夜饿了,又或是心情大好,一口下去,只觉得这寿桃的口感轻甜绵密,像云朵一样在唇齿间化开。

“真的好吃哎。”

她惊喜地说,却发现阿夜眼睛眨也?不眨,直直地盯着她,眸子像是不会转了。

“怎么了?”她问。

阿夜艰难地别开视线,狠狠用力咬了一口寿桃,声音含糊:“你嘴角……有东西。”

是寿桃上的糖霜,沾在她的嘴角。鲜润粉嫩的唇,和雪白细腻的糖霜……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最最好吃的寿桃。

姜菡萏拿手?一蹭,指上果然蹭了一抹白霜,擡头正要说话,忽然间一笑,凑近阿夜。

晚风吹拂,灯火微微低伏,窗外?的星光和虫鸣霎时间变得无比遥远,阿夜在这个瞬间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只有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嘴角,非常快,非常轻,然而他对她的碰触敏感到极点,这春风般的一抚在他体内掀起惊涛骇浪。

她把指尖的白霜伸给他看:“哈,你也?有。”

咚,咚,咚。

心脏仿佛是报复性地跳动,血液压缩进四肢百骸,耳朵传来阵阵耳鸣,此?刻世?间空无一物?,只有她的笑容如此?清晰。

“……阿夜?”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遥远,好像是隔着水面?传来,带着点困惑。

阿夜晃了晃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臂。

薄薄一层轻绡下,她的手?臂像花茎一样细嫩,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

“阿夜,你路上没喝酒吧?”

姜菡萏觉得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眼睛发直,呼吸粗重,耳根泛红,尤其是目露凶光——好吧,也?不是太凶,就是看上去好像把她当成了寿桃,想要一口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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