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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个谢礼,陛下可喜欢?【三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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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含璋没有理她,只吩咐青黛:“放在最北侧的角落,别磕碰坏了。”

佩兰撇嘴,觉得她小家子气。

下午时分尚宫局送来了冰鉴,待及傍晚晚霞烧空,乾元宫的小柳公公再次到访。

阮含璋的月事干净,重新挂回了牌子。

迎喜轿把阮娘娘接到了乾元宫,阮含璋下了轿子,才发现竟停在了乾元殿前。

“小柳公公,这是?”

小柳公公恭敬道:“陛下让娘娘侍奉笔墨。”

阮含璋颔首,平生第一次踏入乾元殿。

乾元殿位于长信宫正中,从长信宫立宫以来,便是皇帝的寝宫。

整个乾元殿是宫中除了太极殿之外最大的宫殿,屋顶飞檐脊兽,琉璃澄澈,屋檐之下是交错纵横的彩绘斗拱,精美绝伦。

斗拱之下,则是朱红四季平安雕花门扉,数十扇门扉依次排开,好似数也数不完。

傍晚时分,多数门扉关闭,只余正中八扇对门大开。

殿中明十八枝垂灯,四角皆有长柱宫灯,照耀得宫殿亮如白昼。

小柳公公引着阮含璋进入乾元宫,从正殿往右侧而去,是对开紫檀槅门。

梁三泰正站在槅门外,见阮含璋到了,忙笑眯眯上前:“见过宝林娘娘,娘娘这边请。”

阮含璋同梁三泰踏入东侧殿,先经茶室,雅间,后来到书斋。

书斋上书思镜两字,是景华琰御用的小书房。

此刻景华琰坐在黄花梨桌案后,正在平静批改奏折,他书写不徐不疾,却没有停顿,一气呵成。

阮含璋看了看梁三泰,见他比了个手势,便轻手轻脚来到桌案前,开始研墨。

等景华琰写完这一折,擡头时才发现研墨之人换了。

阮含璋巧笑倩兮,声音温柔:“见过陛下。”

景华琰放下笔,揉了一下手腕,笑着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看她。

“前日可高兴?”

阮含璋福了福,来到景华琰身边,伸手帮他揉捏肩膀:“自是高兴的。”

阮含璋声音温柔,身上的蔷薇花香温柔甜蜜,一下侵入心房里。

“谢陛下恩赏。”

景华琰瞥了一眼,见梁三泰已经知趣退下,便伸手一揽,直接把阮含璋拽进了怀中。

阮含璋身量很轻,腰肢纤细,软软落在怀中,简直享受至极。

“心中感谢,却不来亲自谢朕?”

景华琰挑眉笑问。

阮含璋伸出手,忽然环住了景华琰的脖颈,低下头凑近看他。

此刻,景华琰竟能从她明媚的眼眸中,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对镜时无,对旁人亦无的放松笑容,就在阮含璋眼中。

“妾这不是来了?”

阮含璋微微软了腰,红唇下落,直接落到了景华琰的唇瓣上。

一时间,书斋中只剩浅淡的呼吸声。

灯花忽然跳了一下,就听阮含璋的声音喑哑柔媚:“这个谢礼,陛下可喜欢?”

从没有人敢这般大胆。

却,让人欲罢不能。

景华琰低笑一声,大手牢牢把控着阮含璋的细腰,声音低沉而有力。

“喜欢,”他反客为主,重新夺取阮含璋的朱唇,“却不够。”

————

夜里的丹若殿依旧灯火不歇。

亥时正过,寝殿中才叫了水。

宫人动作很快,不过一刻,暖房里的热水就备好了。

景华琰坐起身来,自己穿中衣,声音有些低哑:“还好吗?”

阮含璋半躺在被褥里,整个人还在颤抖。

“不好。”她简直是气若游丝。

景华琰挑眉笑了一下,放肆一回,心情极佳:“朕抱你去暖房。”

阮含璋清了清喉咙,气闷地道:“陛下哪来的这么多力气。”

“自然是靠着锻炼。”

景华琰站起身,把乌发随意收拢,弯腰在被窝里挖出浑身无力的阮宝林。

他猝不及防抱她起身,阮含璋的中衣凌乱,一下露出里面的鹅黄肚兜。

“陛下!”

阮含璋手忙脚乱,用很扭曲的姿势拢好了衣裳:“陛下,注意仪态!”

景华琰直接把她一把抱了起来,还在手里掂了掂:“没有外人,怕什么。”

这人真是,毫不讲究。

阮含璋心里咒骂,嘴里却不能说,只能抿嘴瞪了他一眼。

“你倒是胆大。”

景华琰也不恼,抱着她大步流星来到暖阁,直接把她放到边上的矮榻上。

阮含璋胆子大,脸皮也厚,她其实并不觉得羞赧,只想着尽快清洗身上的黏腻。

见景华琰转身去挂衣裳,她自己忙除去衣衫,撑着浴桶,艰难进入温暖的水流中。

等景华琰回过头,就看到她躺在浴桶里,只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

“这会儿有力气了?”

阮含璋微微睁开眼眸,爬过来看景华琰更衣。

“沐浴的力气还是有的。”阮含璋的声音还是很哑,气却喘匀了些,听起来娇娇软软的,仿佛羽毛在心里飘。

景华琰慢条斯理更衣。

很快,就露出他结实的臂膀和结构分明的胸膛。

他身姿颀长,猿背蜂腰,肩宽腿长,身量极其完美。

阮含璋看得一瞬不瞬,心中总觉得自己赚了。

这样的极品,就是在逸香阁也不多见。

景华琰解开腰带,也毫不羞赧,直接就跟阮含璋坦诚相见。

阮含璋眼睛往下一扫,不由心里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景华琰这般天潢贵胄,生来就是皇室嫡长,他自己又生得俊秀无双,身姿更是挺拔出众。

怎么会有这么好运气呢?

她这般想着,眼神就有些放肆,景华琰低头一看,就看到她直勾勾的眼神。

景华琰:“……”

方才在寝殿里还佯装害羞呢,这会儿就这么大胆了。

“怎么了?”

景华琰走进浴桶,也不顾忌,直接就迈入浴桶里,直接把发呆的阮含璋纳入怀中。

肌肤相亲,水流温暖。

阮含璋才回过神来,说:“陛下,妾方才是感叹,陛下真是完美无缺。”

景华琰撩起水流,浇在她细腻的莹白肌肤上。

“哪里有人是完美无缺的?”景华琰说。

阮含璋背对着他,就那样依赖地靠在他怀中,不似刚入宫的妃嫔,反而相似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她对他,从来都不会表现出生疏和隔阂。

这也是让人越发沉溺的原因。

“因何不能完美无缺,妾看陛下哪里都好,命好这个不必说,运道也好,自身样貌出众,聪慧过人,吏政清明,哪里不完美?”

阮含璋虽然在拍马屁,可这马屁拍的却十分自然,她仿佛是在感叹一般,诉说着心里的羡慕。

景华琰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笑容。

他轻轻波动水流,垂着眼眸看眼前人乌黑的长发。

“运气好吗?”

景华琰轻声笑了:“可能吧。”

他说着,忽然把阮含璋揽入怀中,猝不及防攻城略地。

阮含璋的声音猛然一颤:“陛下!”

景华琰低下头,在阮含璋脖颈处狠狠咬了一下:“朕也可以让你幸运一回。”

水流涌动,阮含璋心神飘荡,已经回答不了这句话了。

等一连被召寝十日,阮含璋才扶着腰想起这句话。

这是“幸运”?

这简直是找了借口往狠折腾。

阮含璋黑着脸揉腰,只觉得自己体力都比之前好了,现在熬到亥时正,她甚至能自己去沐浴。

可不是应了景华琰那句话。

要多锻炼吗?

阮含璋越想越气愤,一个失神,不小心把自己掐疼了。

“哎呦。”

她这边一出声,红袖便忙上前:“娘娘,怎么了?”

阮含璋呼了口气:“无事。”

阮含璋咬牙切齿:“我好着呢!”

其实这十日,她不是日日都侍寝的,景华琰也不是真的铜身铁臂,到底还是凡人。

要不然不得铁杵磨成针了?再是年轻也不能毫不顾忌,总得保养身体。

但景华琰不知是故意还是有什么想法,每日都把她唤去丹若殿,晚上只是一起抵足长眠,也非要让她侍奉在侧。

她猜测前朝又有事端,但如今她不好打听,便装聋作哑,努力扮演盛宠妃嫔。

思及此,阮含璋忽然问:“佩兰呢?”

红袖低声道:“佩兰姑姑去尚宫局了,说是娘娘最近辛劳,想给娘娘添置些补品。”

阮含璋点头,不甚在意,佩兰应该是去踩点了,毕竟距离徐德妃生辰只剩二十日。

留给佩兰的时间不多了。

阮含璋道:“等佩兰回来,你让她来找我,我有事要让她去办。”

待佩兰回来,阮含璋就道:“佩兰,夏日的新衣虽然送来,但腰身都不贴合,布料也很厚重,我瞧着之前夏日份例有两匹青云纱,你去一趟织造局,做一身衫衣回来,待德妃娘娘生辰宴,我也好穿新衣贺寿。”

佩兰懒怠,心里大约也知道她活不了多久,又想把好料子自己贪了,就连敷衍都懒得做。

“裁制什么新衣?”佩兰冷冷道,“到时候德妃娘娘生辰,你出风头可是想要作甚?”

“太不懂事了。”

阮含璋愣了一下,她抿了抿嘴唇,显得很是委屈。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阮含璋轻声细语,“之前夫人那般和善,我心里还盼着以后,难道姑姑同夫人不是一般想法?”

佩兰心中微沉,觉得她烦人至极。

可她又不能把真相和盘托出,最后只能憋屈地道:“红袖,你去吧。”

不多时,红袖就从库房回来了。

她脸色不是很好看,一进入寝殿就跪了下去:“娘娘,佩兰姑姑,她们太欺辱人了!”

阮含璋不明所以,佩兰便起身,过去查看红袖手里的布匹。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佩兰的脸也沉了下来。

阮含璋问:“怎么?”

佩兰直起身,看向她道:“这一批夏日份例是三日前送来的,当时娘娘在乾元殿伴驾,我身体不适,只让织绣局的宫人送去库房,没有清点。”

“如今看来,给咱们棠梨阁送的竟是五年以上的陈布。”

阮含璋蹙了蹙眉头,也起身查看。

就看本来应该颜色鲜亮,经纬细密规整的青云纱,此刻竟是颜色暗沉,布纹褶皱,竟像是泡了水,上面都是发霉的斑点。

外面一圈是好的,里面都是这样的坏布。

这真是打量她刚入宫,不懂这些关键,着了道。

阮含璋的脸也沉了下来:“这是哪里送来的?”

红袖想了想,回答:“是织造局。”

佩兰倒也不蠢,此刻倒是明白过来,道:“是德妃。”

如今宫中,姚贵妃手中管着尚宫局和典物局,徐德妃掌管织造局,分工明确,互不干涉。

之前给仁慧太后请安,徐德妃几次三番拿织造局的事情说嘴,就因为她掌管织造局多年,对织造局很是了解。

如今这批夏日份例出了问题,不用想也知道是徐德妃的手笔。

思及此,阮含璋面色更难看了。

但她还是不知要如何处置,有些犹豫地看向佩兰:“姑姑,您说要怎么办?”

“要不就认了吧,德妃娘娘出身勋贵,又是宠妃,我如何能斗得过她?”

她不说还好,她这般一说,佩兰立即脾气上涌。

“她是勋贵,难道娘娘就不是书香门第?谁怕谁?”

说到这里,佩兰垂眸看向跪在那里的红袖,忽然灵机一动。

她眯了眯眼,道:“必然不能这般算了。”

“德妃这是眼见你得宠,心里嫉妒得很,又不敢闹到陛

“我呸,真下作。”

阮含璋:“……”

佩兰姑姑现在真是装都不装了。

她都不知道阮家夫妻二人为何要选佩兰入宫盯着她,按照她在阮家那几日的观察,廖夫人身边另一名姓邢的妈妈显然更适合。

思忖此处,她恍然大悟。

邢妈妈必然要陪伴阮含珍入宫,而佩兰不过是弃子罢了。

“姑姑,您消消气。”

阮含璋忙劝:“可她毕竟是德妃,我不过只是宝林,我……”

“你什么你!”

“你要记得,你是阮氏的嫡长女,你母亲可是南安伯家的贵女,因何要怕她徐氏?”

阮含璋犹犹豫豫,显得十分窝囊。

佩兰气不打一处来。

她心思十分歹毒,又已经想好了对策,因此她根本不管阮含璋如何说,只冷冷看向红袖。

“红袖,娘娘待你不薄,如今是你报答娘娘的时候了。”

红袖小心看向阮含璋。

见阮含璋比了个可的手势,便咬牙道:“姑姑,奴婢忠于娘娘,娘娘如何吩咐,奴婢就如何做。”

佩兰呼了口气,面上终于有了些笑容:“好!”

“你去库房查一查,把所有的陈布都寻出,捧着去尚宫局,直接面见穆尚宫。”

“就说是宝林娘娘的口谕,要求织造局给娘娘一个公道。”

阮含璋冷冷瞥了她一眼,对她的歹毒十分不屑。

红袖这一去,或许徐德妃不能责罚阮含璋,可是要惩罚以下犯上的红袖却十分轻松。

红袖有些慌张,也很害怕,却并没有立即退缩。

她的眼眸一直落在阮含璋身上。

阮含璋此刻显得六神无主,但她却避过佩兰,给红袖了一个口型。

“甄姑姑。”

佩兰想要完成阮家的命令,在徐德妃生辰那日杀害阮含璋,捏造失火结案,就必须要除去棠梨阁的所有意外弊端。

而红袖,就是她第一个要赶走的人。

至于红袖是死是活,她毫不关心。

此刻,红袖看着阮含璋的口型,忽然福至心灵。

她跪倒在地,给阮含璋磕了三个头。

“奴婢谢娘娘恩典,娘娘放心,奴婢定不忘娘娘教诲。”

阮含璋抿了一下嘴唇,说:“本宫不会让人欺负你,你放心吧。”

红袖直起身,直勾勾看向阮含璋,最终站起身,福了福,果断转身离去。

她没有迟疑。

阮含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声问佩兰:“姑姑,红袖会没事吧?”

佩兰在她背后恶意一笑。

满心满眼都是畅快。

“她怎么会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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