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起去更远的地方（1/2）

第5章一起去更远的地方

黑夜不着边际的蔓延着，后半夜不知道谁拉开了窗户，消毒水味混着雨后泥土的草木气息卷入病房。

温楚越过惯了少爷生活，张口就是一阵呛咳。

他站起身，看着窗外迷蒙的夜色，夜已经很深了，沿河对岸的灯光一盏盏熄灭，远处依稀传来几声行人的低语。

他还有工作，一下午没在工作室，助理和导演先后给他打了不少电话，回电话前他顿了顿，回头看了眼急诊病房，低声叹了口气。

……

“三号床病人成功脱离危险期，病人家属呢？”

“刚刚还在楼梯拐角那儿通电话，护士长已经去喊人了。”小护士抱着一堆针管药水，回头道，“这小男生真是命大，手腕创口面积那么深，锦鲤附体……才勉强捡回来一条命。”

医生摇了摇头，他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病人浑身都是划伤，腰侧甚至有一道半米长的割伤，伤口位置太偏，看上去不像是他自己划伤的。

没有人知道一个放弃生命的人曾经经历过什么，又或者说，生活对于一心求死的人向来足够残忍。

残忍到除了一死了之，秦时昭在这世间已经找不到任何出路了。

但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他别无选择，他无能为力。

***

接到秦时昭从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的消息时，温楚越站在医院外面不远处抽烟。

夜雨停了一会，冷风一吹，又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温楚越掸了掸烟灰，应声的时候额前的几缕头发散开，他随手撩到耳后，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护士长一呆，一时间站在原地没动。

“啧啧啧。”主治医师敲了敲门，“姑娘，别犯你那花痴了，三号床病人已经醒了，无明显情绪波动，但毕竟生死里走一趟，夜里可能会发高烧，你晚上夜班多注意一下。”

温楚越拢了拢大衣，等身上的烟味散的差不多了，才转身往急诊跑。

距离并不远，温楚越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一直到诊室门口，他才停下来，撑着膝盖慢慢呼出一口气。

又一次对不起啊，招招。

我知道你活着很累，但我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做不到。

温楚越仰了下头，右手握拳，很轻地敲了三下门。里面没人应声，温楚越放轻动作，尽量轻地推开门。

秦时昭一脸疲态，病服领口潦草地敞着，少年半靠着坐在床头，他瞳孔有些失焦，盯着温楚越看了片秒，才干涩地开口道：“……温老师？”

温楚越没有说话，他抿了抿唇，房间里开着暖气，他迟来地意识到夜半更深露重，自己在外面染了一身寒气。

嗓子太哑，秦时昭干咳两声，他当时并非全无意识，他听到有人在喊他。

“你……嘶……”秦时昭擡起右手想要整理一下领口，手腕刚动一下，骨缝里就透出一股钻心的刺痛。

他没在意，又一次尝试着擡起手。

“我帮你吧。”眼前横过来的那只手清瘦漂亮，指尖还带着夜间的寒意。

温楚越低着头，额发压在他喉结上，略微有些痒意。

医院的病服尺码偏大，即便领口的扣子系好，穿在身上也显得松松垮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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