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以做我女朋友吗?”(1/2)
第15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陈九堂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董只只辞去兼职,课余时间专心跑代购,周末把陈鼎之寄放在胡秀莲那边,每周日下午,把他送到泰兴里门口。
陈鼎之会在中山路逛一圈,再回家。
他天真地认为在青岛的韩国人那么多,惺惺念念的BIGBANG,会来旅游,指不定能在街上偶遇。
董只只代购归来,累得几近虚脱,日代与韩代不同,首尔免税店扎堆,还有空调吹。
她需要根据顾客订单商品,满大街跑,像只被夹在窗缝里的小蜜蜂,到处乱蹿。
滨海城市,气候宜人,夏日除了光照晃眼,并不算太热,空调一般冬季使用。
董只只洗完澡,推开阳台窗户,换上JK制服,趴在床上眯一会。
这套星野,她花好大力气,从一名高中生手里买下,全新,未拆封。
JK文化在当时属于极小众,董只只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出三倍价钱,去买一套高中生校服。
用蹩脚的日语,连带手势,磨破嘴皮子,终于拿下,人家要不是看董只只是女的,早报警当她变态,抓进局子里。
订单是一个月前下的,一位来自上海的顾客。
等董只只顺利拿下,细节图拍照过去,对方居然说最近吃胖了,穿不下,不要了。
代购这些年,临时变卦,董只只见多了,拗断百分之五十定金。对方没有意见。
到底是大城市的富家女孩,品味独特,六百块定金,说不要就不要。
彼时饭圈文化尚未兴起,二次元概念模糊,董只只问了一圈,一百块都没人要,只好自己穿。
XS尺码,上衣裹得有点紧。
平时她穿裤装,衣橱里的裙子,回青岛再没穿过,跑代购走路不方便。
听到屋里有动静,董只只惺忪道:“鼎之,过来,给我按按。”
陈鼎之知道姐姐做代购辛苦,经常帮她捶捶按按,小手肉嘟嘟,很有触感,酥酥麻麻的。
冰凉的指腹触及后颈,带来夏日里的冰爽,颤了颤,轻轻划过,如丝绸般顺滑。
而后,领口被往下扯,在肩颈处敲打。
有骨骼撞击的轻微痛感,力道略重,一阵酸爽。
特别是按在xue位上,董只只闭眼,鼻腔发出享受的“嗯嗯”声。
指尖插入领口,就着xue位撚揉,拨弄经脉,怅然的惬意伴随轻微吃痛,董只只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像按摩店里的专业技师。
她平时舍不得花钱图享受,只去过一次按摩店,梁晓请客,感谢她帮忙代购韩装。
董只只闭眼享受,带浓厚的鼻音,夸赞道:“我家鼎之手法棒棒哒!姐姐没白疼你,不像你那没良心的哥哥,平时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按得实在舒服,她擡手,往背上指:“层,空间还小,天天蹲下弯着腰,憋屈!”
背部肌肉紧实,长期劳损所致,被巧手揉捏,酸痛之下,疲意顿消。
董只只拉出掖在JK裙里的衣角,解开身前扣子,把后背衣服掀起一半,指向床头柜:“活络油在抽屉里。”
是港货,很多顾客托彭鹏代购,送了董只只一瓶,她觉得效果蛮好,让陈鼎之帮她抹过两回。
陈鼎之天天跟她睡一块儿,心思单纯,董只只对他没有戒心。
准备再过两年,等他懂事点,再避讳。
湿润的掌心在后脊婆娑,辛辣酥爽,极致享受。
董只只嘴角挂着浅笑,酣然睡意悄悄来袭。
姐姐的皮肤,原来这么光滑紧致,小臂晒成小麦色,与背部的冷白,形成鲜明反差。
因为瘦,脊椎突出,宛若祁连山脊,美艳绝伦,向上延伸至黑色扣带,再往上,被制服遮挡,陈嘉弼看不见。
这半年来,除家长会,他几乎没和董只只通过电话,周末借故初三学业繁忙,在同学家复习,一个学期,只回家过三次。
这三次,还是董只只逼他回来的,胡秀莲身体不好,有段时间住院,陈鼎之没人照看鼎之。
陈嘉弼太想回家了,又不想回家,万分纠结。
他以为,看不见姐姐,能摒弃脑中杂七杂八的龌龊心思。
他以为,专心学习,可以把对姐姐的注意力,转到学习上。
他以为,减少联系,不去听她的声音,便不会想到他。
可结果是,越见不到姐姐,思念得更紧,想着她在外面,是不是又在啃面包兑矿泉水。
以他对日本的浅薄了解,认为日本不安全,到处是变态,会不会发生意外。
刻意抛开杂绪,反而更加心神不宁,无暇翻阅书本。
他试过两个星期,那段时间测验分数,出人意料滑到年级第二,老师旁敲侧击,做思想工作,问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分心了。
不去联系,白天确实听不到董只只声音。
然而董只只夜夜惊扰他,呼来喝去:“陈嘉弼,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姐姐,过年在家里待两天就走,兴趣小组个屁!谁家过年还整这些有的没的。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又去打黑工,跟你说过多少次,学习!学习!你这个年纪,要一门心思学习!其他什么都不要想,钱的事犯不着你操心,有我在,饿不死你。陈嘉弼,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谈恋爱了?你这个年纪,谈恋爱很正常,但会让你分心,不是说要考北大嘛!这样下去,我看也不用北大,直接上北大青鸟,还能给我省学费。”
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有姐姐,满脑子是姐姐,根本无法控制,忧愁苦恼。
谁过年不想和家人待一块儿,可他没办法,每当夜深人静时,瞅见姐姐搂着鼎之,莫名生出想要爬上床的冲动。
谈恋爱是不可能的,班里的班花在操场上公然向他表白,身边同学起哄,他倒好,竟称只对男人有兴趣。
为此,被班主任狠狠教育一顿。陈嘉弼解释说,自己思想很健康,一次次拒绝别人太麻烦,不如让所有女生断了念想,一劳永逸。
班主任摇头叹息,指责他这样做法过于激进,会引起同学和老师误会,被孤立。
他不在乎,从初中到高中,陈嘉弼没交过朋友。
至于上北大,连班主任都不操心的问题,陈嘉弼更不需要操心。从小到大,最擅长的事,便是学习。
他酷爱学习,纪德的《窄门》,几乎被他翻烂。
即便掌握数倍于同龄人的知识,对董只只的情感,陈嘉弼依然毫无头绪。
他把这归结为失去母亲,把对母亲的爱,转嫁到董只只身上,又因为比他大不了几岁,与异性接触久了,难免一时产生错觉,而她和弟弟睡在一起,造成姐姐偏心的错觉。
想要得到姐姐的关注、疼爱、甚至夸赞,然而董只只毫不吝啬,把这些全都给了弟弟,招致陈嘉弼的妒忌。
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从而产生一定程度的心理扭曲。
这是陈嘉弼对董只只情感的自我剖析,他自认为有几分道理,故而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抑制心底不断滋生的非分念想。
回到家,看到董只只趴在床上,身穿日系高中校服,陡然间抹平五岁的年龄差。突然冒出想要关注一个人的念头。
而这个对象,不是班花,也不是身材曼妙,带夹子音,深受同学喜爱的英语老师。
这个人,只能这个刚洗过澡,身上沁出淡淡栀子沐浴露味道的董只只。
背上浓烈刺鼻的辛辣,无法掩盖大腿上散发的幽幽清香。
他把视线从清澈不染淤泥,浑然天成的侧脸移开,落在光洁的雪肌,再往下,是一团栗子肉,与大腿差不多粗细。
这双腿,算不得好看。她长期做代购,满大街疯跑,练就出一双结实的小腿。
莫名冲动,无法压抑,不受理智操控,陈嘉弼低头去嗅栀子芬芳。
这股味道,他熟烂于心,全家合用一瓶栀子味沐浴露,超市廉价货,国产品牌,十九块一大瓶,买沐浴露,送洗发水。陈鼎之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在强烈探索欲的驱使下,嗅觉感官比平时灵敏,分辨出细微差别,栀子味裹挟着奶香,这股味道唤起儿时记忆。
施瑾茹给陈鼎之喂奶,弟弟嘴边弥漫着这种浓郁的奶香,味道近似,又有些不一样。
姐姐的味道更清淡,更绵长。
海风夹杂咸湿,从阳台敞开的窗口飘来,短裙在风中摇曳,像只鼓起的口袋,口子开得很大,似乎能容下世间一切,如同董只只,她能与社会上各种人打交道,总摆着一副笑脸,除了在陈嘉弼面前。
黑色,是黑色的!
与上身那款是套装,许是穿得太久,有点小,夹起一道缝,蓦然想起地理课上讲的马里亚纳海沟,有10994米,是地球上最深的海底沟壑。
三平米的阳台,是他最熟悉的地方,陈嘉弼时常趴在窗前,凝望深藏于高宇间,极具年代感的破旧里弄。隔壁是一对情侣租户,阳台上晾衣物,上款与下款款式不同,颜色也不同。
陈嘉弼没特殊癖好,躺在地铺,头上挂满衣物,包括姐姐的贴身衣物,在好奇心驱使下,他从网上查询过相关知识。
一般女性很少买套装,会根据自身搭配,选择合适或偏爱的颜色与款式。
董只只不同,套装便宜,穿在里面,没人看得见。
她讲究经济实惠。
对于未知,充满好奇,陈嘉弼想要探究,把头往海沟里凑,看它有没有老师说的这么深。
他低下头,心怀对未知事物的好奇,缓缓向前,宛若一名海洋生物学家,本着对科学的严谨态度,欲探究其内部构造。
“鼎之,有点冷,把窗户关上,腿上也按按,姐姐奖励你巧克力,北海道带来的,白色恋人,买的人可多啦!排了两个小时,专程给你买的。”董只只嘴里含糊,整张侧脸,轻松惬意,嘴角淌着浅淡笑意,似乎对弟弟的按摩手法,相当满意。
陈嘉弼走过去,关上窗户,在她腿上按,小腿鼓鼓的,弹性十足。
他着重捏小腿,避免触碰大腿,怕一时控制不住,往上滑,重又点燃海底火山。
它蕴藏巨大能量,能在顷刻间,把滚烫的熔岩,注入海底最深处,或许容不下这么多,还会溢出一些。
董只只在无比轻松的酣畅中睡去,再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系上身上扣子,满屋找弟弟:“鼎之!鼎之!”
陈鼎之刚回家,兴冲冲搂住董只只的腰,他在发育,长高了。
“姐姐,你猜我刚在中山路看到谁?”陈鼎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没等她回答,迫不及待说出,“BIGBANG的权志龙,好多人找他签名,我排两个多小时,他还跟我合影了呢!”
陈鼎之拿出手机,在她眼皮子底下摇晃,以示炫耀。
“就知道追星,作业做好没,快要期末考试,上次全班第十七名,这次进前十五,有没有信心?”董只只从行李箱里掏出一盒白色情人巧克力,“给你的奖励,每天只能吃一颗。”
“知道,知道,谢谢姐姐!”陈鼎之用头在她身上蹭,闻到辛辣的活络油味,疼惜道,“下次按摩叫我呗!别浪费钱去按摩店。”
他犹豫数秒,把权志龙的海报,送给姐姐。
董只只打趣道:“权志龙嘛!是真的帅,拿张破海报,抵什么用,做她老公还差不多。”
房门突然打开,陈嘉弼进门。
许久不见,董只只眼角吊到眉梢,咧着嘴问:“下周期末考试,你不在学校好好复习,跑回来做什么?”
陈嘉弼匆匆进卧室:“有本复习资料在家,回来拿。”
董只只低头看剥巧克力包装的陈鼎之,再转头望向虚掩的卧室,一脸迷茫,心里在想,陈鼎之在大街上找权志龙签名,陈嘉弼刚回家,那刚才谁给我按摩的。
家里钥匙,只有他们三个有。
霞光蔽日,董只只去阳台收衣服,把地砖仔细擦一遍,给陈嘉弼收拾地方,又去菜场买了些海鲜,在厨房里忙活开。
一个灶头煮海鲜大杂烩,另一个灶头爆炒蛤蜊。广东人与青岛人都偏爱海鲜,南方讲究原汁原味,青北方人倾向于酱料增加口感,考虑到陈嘉弼许久没回家吃饭,董只只特地没放酱料。
董只只舀起汤勺舀,尝咸淡,吃不准要不要再兑点水,两兄弟口味清淡,她倒是无所谓。
啜一小口,把汤勺送到在冰箱里拿矿泉水的陈嘉弼嘴边:“来尝尝味。”
锅盖冒着烟,蒸汽四溢,木汤勺蒙上一层气雾,董只只触碰过后,边缘纹理清晰可辨。
陈嘉弼仰头喝矿泉水,喉结急速滚了两下。
董只只不耐烦,数落两句:“快点呀!我举勺,手不酸的啊?”
他走上前,握住董只只的手,稳住汤勺,就着小小的明亮缺口,尝了口汤汁。
甘甜的芬芳,在舌尖跃动。看着她红润的双唇,急速张合,吧啦吧啦说着什么,陈嘉弼沉浸在与姐姐间接接吻的欢愉中,仔细回味,想要把这股味道永久存在心头。
董只只顾及两兄弟口味,经常让他们尝咸淡。
这次大不同,有姐姐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美味,陈嘉弼回味悠长。
汤勺在他眼前晃:“喂!我在问你话呢!”
陈嘉弼讷讷道:“什么?”
董只只双手叉腰,第三次问他,下午有没有回来过。
陈嘉弼摊开手:“奖励给我。”
董只只听得莫名奇妙:“什么奖励。”
陈嘉弼指指门外,戴着耳机,嘴里嚼巧克力,在客厅里手舞足蹈的陈鼎之:“白色恋人巧克力,你说过奖励给我的。”
果然,下午是陈嘉弼帮她按摩捶背,若在半年前,董只只不会多想,他只是个初中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今不同,他是高中生。仅过去半年,在董只只眼里,很多事情发生变化。
就像陈鼎之,不管他是一年级,还是六年级,在董只只看来,都是小学生。等他初一,跨入中学大门,身份转变,再与他同睡,不合适。
去年她19岁,没考虑过将来的事,为养活两个弟弟,只知一趟趟往韩国跑,目标很明确,赚钱养家。
赚多少,钱花在哪里,没有明确目标。
今年董只只20岁,觉得自己是个大人,该为今后生活筹划,故而定下清晰的目标,毕业前买房。
等陈鼎之上初中,可以分开睡,若条件允许,最好是三房,他们两个可以有单独的私密空间。
分水岭一旦形成,很多事情性质变得不同。董只只不会像以前那样,在陈嘉弼洗澡时,冲进卫生间。
憋不住,顶多拍两下门,催他快点。
董只只拉了拉滑落在肩的睡衣,歪头吼了一嗓子:“鼎之,拿两块巧克力给你哥!”
陈鼎之在厨房门口摸摸脑袋:“哥不是不爱吃巧克力?”
话是这么说,还是伸出掌心,把六块巧克力放在他面前。
一盒十二块,一人一半。
陈嘉弼较真:“这是你给鼎之的,没诚意,我不要。”
她回身炒几下蛤蜊,以防烧糊:“嘿!你还跟我杠上了?不吃拉倒!”
陈鼎之手伸了老半天,哥哥不接,他剥开一块巧克力包装纸,从狭窄的缝隙挤进来,踮起脚塞入董只只口中:“哥哥不吃,姐姐吃。”
董只只拍拍他脑袋,含入口中:“我们鼎之最乖,还想着姐姐,玩去吧。”
陈鼎之离开,陈嘉弼杵在原地没动。董只只嫌他碍眼,问他还有什么事,没事就出去,别妨碍她烧菜。
陈嘉弼又摊开手心:“我要奖励。”
陈嘉弼向来懂事,董只只以为他因家庭变故,直接跳过叛逆期,现在看来,是来得比较晚。
她在陈嘉弼手心里拍一下,扭头继续炒蛤蜊:“知道了,巧克力嘛!下周补给你。”
陈嘉弼在身后说:“要白色恋人。”
董只只像哄陈鼎之那样哄他:“知道,知道,白色恋人嘛,北海道顶有名的牌子,我保证,一定不会忘记。味道正好是吧,那我盛起来了,你快出去,这里油烟味重。”
把陈嘉弼推出厨房,董只只点了支烟,直摇头。
这孩子,看着挺聪明,怎么一根筋吊死。
不就是一盒巧克力嘛!他平时又不爱吃。转念一想,或许有喜欢的人,想要送给心仪的女生。
愁云在董只只眉宇间散开,他最近经常不着家,可能在偷偷谈恋爱。
他不反对陈嘉弼谈恋爱,等考进北大,随便谈,校园里个个是学霸,要是事成,将来生下小孩,基因也好。
但高中不行,董只只有私心。
陈鼎之成绩不上不下,跟他哥比,差一条中山路。她没能考上好的大学,已成事实,把心中的不甘,转嫁到陈嘉弼身上,期盼着为她圆梦。
自己考不上,弟弟能考上,也是一样的。
这样便不留遗憾。
吃完晚饭,陈嘉弼要回学校。
董只只估摸,他可能真的谈恋爱了。
海边潮气重,陈嘉弼临时回来,被子没晒过,董只只把自己那床上周刚晒过,准备收起来的春秋被,铺在阳台上:“时间不早,反正学校离家近,住一晚,明早再走。”
董只只硬把他留下,在家里,她是女王,发号施令,没人敢不从。
刚从日本回来,董只只整理好行李箱,掏出一盒电动剃须刀,递给他:“喏!给你买的,你现在是高中生,小大人,记得修边幅,要注意形象。”
这次去日本,她早就想好,给两兄弟带礼物,给陈鼎之的礼物,想都不用想,他喜欢吃甜食,北海道最富盛名的,便是白色恋人巧克力。
陈嘉弼就有点不好办,董只只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想着他都高一了,长出胡子,便买了一款松下新款剃须刀,三千多块,奖励他直升三十七中高中部。
巧克力本来就是要送陈鼎之的,故意这么说,按不按摩,都是他的。
董只只哪里想得到,按摩的人,竟是陈嘉弼。
陈嘉弼接过剃须刀,闷闷地道了句谢,躺在绵柔的被子上,沉浸在被姐姐气味包裹的幸福中,怀里抱着剃须刀盒子。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带他去商场,买和弟弟一样牌子的衣服,用的文具,也是同款,价格不菲,现在又给他买最新款剃须刀。
陈嘉弼痛苦纠结,董只只对他越好,心里负罪感就越深,情愿像刚来那会儿对待他,一身山寨行头,区别对待。
爱情的种子,一旦在心底发芽,便会茁壮成长,点滴的关怀,将无限放大,成为浇筑树苗的养料,直至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他多少次,亲手砍断这棵小树苗,然而过不了多久,又长出来。
只有连根拔起,方能斩草除根。
他不愿离开董只只,被抛弃过两次。
陈嘉弼深知,那种仿佛被丢入深不见底的寒潭,无尽挣扎的痛苦,比现在要痛苦一百倍。
他既不想被姐姐抛弃,也不想喜欢上姐姐。
头顶悬挂一堆晾晒衣物,浅蓝色格子裙,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裙筒正对着他的头,明明只是一条挂在衣架的裙子,他却感觉穿在董只只身上,他躺在两腿之间,以奇特视角,审视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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