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哥的女人,叫大哥姐!”(1/2)
第80章“大哥的女人,叫大哥姐!”
还是青岛市市立医院,照例一大堆记者和粉丝围拢在门口,比上次董只只住院,只多不少。
这次换了病区,不是肠胃科。
两人分属不同病区。
陈鼎之夫妇闻讯赶来,为掩人耳目,梁晓陪同两位老人,走的员工通道。
男人是狗,受伤人没人照顾,家属一窝蜂挤在产科病房。
护士在董只只肚子上这里按按,那里压压,问她有没有感到不适。
董只只触了触头上的纱布,说脑壳疼。
陈九堂长吁一口气,由于长时间过度紧张,双腿发软,往后仰倒。
莫言风身体强壮,仅用一只手,将他稳住,话音低沉,透着股悲伤的气息:“今天的事,对不住,是我教子无方。”
梁晓手持B超报告,激动得上前搂住她,泪水浸润在董只只苍白的脸颊:“嫂子,大小平安。”
董只只被搞糊涂,一个个大惊小怪,说话莫名其妙。
她是撞到脑袋,但没撞坏。
什么大的小的,一句都听不懂。
董只只掀开被子下床:“嘉弼呢?他手怎么样?”
“哥没事,骨头断了,正接着呢,你去也看不到人。”陈鼎之头一回忤逆姐姐,不容分说,将她按回去,“现在顶要紧的是你,先别管他。”
董只只挣扎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戳鼎之鼻子:“你这没良心的狗东西,我怎么教你的?我是你姐,他是你哥,都要紧。什么叫别管他,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给我滚一边去。”
她本来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教训鼎之,这次实在太过分。
董只只被气昏了头,嚷嚷着要下床。
一时间,病房里乱成一锅粥。
董只只劲大,歇斯底里大吼大叫。陈鼎之把她死命按住,就连莫言风也过来帮忙。
“子.宫前位,子.宫切面形态正常,大小约4.8乘4.1乘4.4,内膜厚0.4厘米,宫壁回声均匀,孕囊22毫米乘15毫米乘20毫米,位于宫……”董只只大喝一声,打断梁晓,视线转向陈鼎之身后。
见她停歇下来,莫言风和陈鼎之松开她,往边上退。
这不是梁晓的B超报告,上周刚陪她做过,孕囊是29乘21乘26,怎么还缩了?
不会是胎心停了,夭折了吧?
可怜的鼎之,可怜的梁晓,可怜的小Baby。
董只只手一伸:“拿来!”
梁晓上前两步,笑眯眯双手奉上:“恭喜。”
视线略微一扫,董只只瞪大眼睛,一脸疑惑,指着自己鼻子:“我怀孕了?”
报告姓名栏里,清清楚楚写着董只只的名字,年龄三十一。
众人频频点头。
陈九堂受惊过度,不住抹额头上的汗,乐呵呵地说:“好!好啊!中宏今后还姓陈。有盼头,有盼头!”
报告上写,孕期五周。
董只只细细回忆,应是在新居浴缸里的那次。
陈嘉弼说是第一次,董只只认为几率不大,没做措施,终究草率了。
人都怀孕了,那她最近瞎折腾个什么劲啊?
帮梁晓搬家,考察酒店,天天往菜市场跑。
主要她还和鼎之梁晓去公园野营,在草地上狂奔,放风筝。
还有,遇到这么大的撞击,孩子竟然没事。
命可真大。
董只只想到于此,心里一阵后怕。
然而,转瞬间,忧愁浮上面颊。
她要做妈妈,又要养孩子了。
两个不够,居然还来第三个。
董只只已经打算好享清福的,怎么就成了个劳碌命。
这辈子,除了带孩子,还是带孩子。
一声巨响将董只只在纷乱的思绪里拽回,杨悦手撑在门口,大口喘气:“陈总手术结束,问题不大,没打钢和钢板,人推回病房,尚在麻醉中。”
又是一阵骚乱,众人一窝蜂往门外跑。
莫言风搀扶陈九堂,招呼陈鼎之:“你留下,看顾你姐,那边有我们。”
陈鼎之想去看哥哥,也想照顾姐姐,犹豫不定,两只脚在地上乱蹬,不知往哪个方向走才好。
梁晓在他耳畔提醒:“你不是说,等你姐醒,有话跟他说吗?”
心慌意乱的陈鼎之,被梁晓一句话点醒,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
众人散去,病房重归宁静。
“有话快说,说完滚蛋,看你哥去。”从他焦急的表情,董只只看出兄弟情深,自己无大碍,打发他走,好仔细瞧瞧肚子里的小宝宝。
陈鼎之握住她的手,泪水打在她的手背。
姐姐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已很久没哭过。
董只只扭头,皱皱眉头,甩开他的手:“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她讨厌伤感,尤其在弥漫消毒水的病房。
“爷爷都告诉我了。”陈鼎之捶她手心,“你跟哥结婚,咋不知会我一声,我好准备红包,害我瞎忙活,把公司艺人带来,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
董只只眨眨眼:“带来干嘛?”
好像干了件蠢事,陈鼎之垂下眼眸,口中喃喃:“哥受伤,借机照顾,培养……”
“你个潮吧!”董只只一下弹起来,枕头伺候,一顿乱甩,“挖你姐墙角,陈鼎之,你能耐啊!叫那什么,滚出去。”
陈鼎之不躲不闪,任凭姐姐责罚:“莫总给了她一个代言,已经打发走。”
之前用力过猛,稍稍运动几下,胳膊疼,董只只冷静下来:“我跟你哥结婚的事,你不怪我?”
本来下午要告诉他的,因为一场车祸,全乱套。
面对姐姐纠结的目光,陈鼎之咧嘴笑:“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怪你?”
“嗯?”董只只有点看不懂他,不知是安慰病患,还是真情流露。
陈鼎之握住姐姐的手,嗤笑道:“我老早想好,等买了大房子。”
话没说下去,被董只只打断:“跳过大房子和小汽车,我头晕。”
这个弟弟天天大房子和小汽车挂在嘴边,董只只听得耳朵疼。
陈鼎之省去铺垫,真情流露:“你是我姐,也是我妈,我……”
“这部分也跳过。”陈鼎之没能学到姐姐的市侩和坚毅,唠唠叨叨到是学得有模有样,董只只受到撞击,不想听废话,满脑子想的是嘉弼,“挑重点说,是不是看中他的钱?”
“哪能啊?”陈鼎之打了一下午的腹稿,没派上用场,直接切入重点,“我不想和你分来,你嫁给我哥,我们又可以住在一起。”
“就这样?”董只只觉得不可思议。
陈鼎之点击下头:“就这样,没别的。”
早知道这样,七七八八,绕这么多弯干嘛?
听到陈鼎之简单粗暴的回答,董只只头更疼。
陈鼎之挠挠下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困惑了他一下午,一直琢磨不透,问梁晓,也没得到个满意的答复。
兄弟关系修复,姐弟情深,董只只拍拍陈鼎的脸,笑嘻嘻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别说一个,十个我都答,随便问。”
陈鼎之竖起一根手指:“我就问一个,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是姐,还是嫂子。”
称呼决定亲疏,是增进家人和睦的催化剂。就因为陈鼎之嘴甜,见了人,就喊哥姐叔婶,招来好多人喜欢。
梁晓也是在甜言蜜语里,一步步掉进陈鼎之的糖衣炮弹。
他在纠结,董只只是他姐,同父异母的亲姐,唤一声姐,不过分。
陈嘉弼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哥,哥哥的老婆,应该喊嫂子。梁晓就是这样称呼董只只的。
可他又觉得哥哥姐姐是夫妻,喊陈嘉弼哥哥,唤董只只一声姐,有点乱辈分。
但是称呼董只只为大嫂,很别扭,感觉不亲近,像是外人。
陈鼎之被乱七八糟的人物关系和称呼,搞得几乎崩溃,理不出头绪。
这个弟弟从小心思敏感,董只只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思虑半天,给出答复:“这样!你还叫嘉弼一声哥,老样子。”
她大拇指往自己脸上戳戳,扬了扬脖子:“你管我叫大哥姐!大哥的女人,叫大哥姐,听起来是不是很威风?”
“大哥姐?”陈鼎之痴痴念道,搞不懂这个奇怪的称呼,“大哥姐是什么?”
董只只原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山东人,孔孟之道深入骨髓,思想保守,为人质朴,除了爱吹牛,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人。
陈嘉弼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不断试探和拉低董只只的底线,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床上。
她被严重带偏。
为挽回形象,董只只自创了“大哥姐”这个称呼,一本正经地问:“在家里,我是不是老大?你和嘉弼,是不是都得听我的。梁晓是你老婆,顶多在外人面前横,回家还得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大嫂。”
陈鼎之摸摸脑袋,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一直以来,姐姐的话,是皇命,无人不从。
而且事实证明,她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对的。
这么多年,潜移默化。他和哥哥有今日的成就,以及良好的品行,与董只只平日的教导,是分不开的。
董只只接着说:“既然我们四个以后住一起,家里总要有个领头的,万一你跟你哥吵架,或者你们夫妻俩吵架,我可以来主持公道嘛!”
她习惯当老大,晚上关起房门,可以允许嘉弼偶尔放肆一下,反正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白天肯定不行。
董只只是要面子的。
陈鼎之点头同意,进而发问:“那如果你和哥闹矛盾,该咋整?”
“他敢!”董只只五指并拢,拇指蜷曲,在鼎之耳边扇了下风,“老娘削了他!”
说到矛盾,陈鼎之一直没搞懂,他俩闹什么矛盾,如今心结已解,他凑上前,悄悄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董只只心系陈嘉弼,不知道他伤得严不严重,有点不耐烦。
陈鼎之瘪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刚说可以问十个的。”
“行!怕了你了。”董只只摆手笑道,“随便问,知无不言,言什么不尽。”
陈鼎之支起手肘,托着下巴,像个吃瓜群众:“哥怎么招惹你了?这几年,你俩闹啥呢?”
“这这这……”话到嘴边,董只只没法开口,被窝里伸出一脚,把他踹开,“哎呀!你反正记住,你哥是个没脸没皮的破皮无赖,别多问,跟你没关系。”
这时候,大哥姐的作用完全发挥出来。
董只只还是当家作主的那个,她想说,没人拦得住,不想说,谁也不敢多问。
陈鼎之严重怀疑,姐姐有孕期焦虑症,梁晓前段日子也是这样,总无缘无故对他发脾气。
如今她和梁晓肚子里的孩子是最重要的,陈鼎之决定不再追问,省得惹姐姐。
不对,是大哥姐。
他站起身子,该称呼:“大哥姐,我去看哥,醒了叫你。”
董只只挥手轰他:“早该去了,在这说一大堆肉麻的话,烦死啦!走走走!”
陈鼎之走到门口,又被董只只叫住:“醒了赶紧叫我啊!”
“噢!”陈鼎之的背影在门口的走廊消失。
无人打扰,董只只图个清净,满脸堆笑,在B超图片上一遍又一遍地摸,嘴里嘟囔着:“小Baby,你要快快出来,我可是很有育儿经验的,拉扯大两个,你是老三,保管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左等右等,等到太阳下山,董只只晚饭也吃好了,陈鼎之还不打她电话,手机像是坏掉,一点动静也没。
突然,走来好几个护士,不由分说,把她连人带床,一块儿推向走廊。
董只只紧张兮兮,随手抓住一名护士袖子:“我孩子不会是没了吧?”
护士说是家属帮她申请,换了个病房。
也对,莫言风那么有钱,定然不会亏待儿媳妇。
电梯门开,两辆病床车,出现在走廊的两端。
陈嘉弼在那头,挥了挥完好的左臂。
远远瞅见,他右手手臂挂着吊带,董只只下床,赤脚奔过去。
“慢点,慢点!”身后护士推着空床在追。
董只只一屁股坐在陈嘉弼的病床,指尖戳他手上的手臂:“能耐啊?刚才这么危险,逞什么能?小时候装帅耍酷,被人修理,还不吸取教训是不是?”
陈嘉弼让她小声点,楼下一堆记者,护士知道他的身份,这样很没用面子。
董只只更气,拧他耳朵:“命都差点丢掉,要面子做什么?我叫你跑,为什么不跑?”
周围推床的护士,憋着笑,加快脚步,把两人推入VIP病房。
见惯了生离死别,很少有夫妻在为难时刻,宁愿豁出性命,相依相守。
这份真情,叫人着实感动。
两名不同科室的主治大夫,寻访过后,病房里静得可怕。
董只只颤颤问道:“他救回来了吗?”
两张病床,并排摆放,陈嘉弼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没有。”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长久的叹息。
想到下午在高架上的情景,董只只就脑壳疼,裸.露在病号服外的手臂泛起鸡皮疙瘩,心中一阵后怕。
若不是莫少楷,或许他们已经和那辆小汽车一同化为灰烬。
鼎之送的车,质量太差劲。
余光瞥见后面的车辆急速飞驰,陈嘉弼点开安全带,迅疾抱住董只只。
视线别遮挡,董只只松开油门,紧接着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声,昏天黑地,脑袋发晕,左边额头有液体,在面颊淌过,全身炙热,空气稀薄,几乎要窒息。
陈嘉弼后背撞在挡风玻璃上,因为张臂护住董只只的缘故,受巨大冲击力影响,董只只脑袋,生生顶在他的臂膀,后面是方向盘,前后夹击,撕心裂肺的痛楚让陈嘉弼面部扭曲。
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他使劲拉车门,想要带董只只脱离险境。
因为后面冒出一股浓烟,车尾已然着火,再不跑,将葬身火海。
由于冲撞,车门变形,陈嘉弼怎么都打不开。
他探出玻璃碎成渣的车窗,往外头嘶喊求救。
彼时董只只尚有微弱的意识,用力想把他从车窗推出去:“嘉弼,快走,别管我。”
她的双腿被卡在变形的驾驶座里,皮外伤,没骨折,但拔不出来。
尝试几次,无功而返。
狰狞的面孔在车窗旁出现,可怕的笑声,叫人胆寒:“陈嘉弼,跟我斗,门都没有,这是你的报应。”
凌厉的视线,往车内扫去,莫少楷骤然间,额头的青筋突了一下。
他没想到,董只只会在车上。
董只只视线模糊,眼前叠影重重,看不清对方是谁,耳鸣轰轰,以为对方是路人,张臂呼喊:“救……救我们。”
张开的手臂,被甩回来,莫少楷双手抱胸,不顾身后的熊熊火焰,淡定地双手插胸,冷眼旁观。
他要亲眼见证陈嘉弼的消亡,是他夺走自己的父爱,夺走他应有的家产。
如果没有陈嘉弼出现,他将成为恒裕的掌权者,待莫言风百年后,或许用不了这么久,便可继承所有。
然而,一份文件,将他以往的罪证,暴露在所有集团董事面前。
莫少楷指使他人,蓄意谋害施瑾茹,还有无辜的陈青河,同时亲手把自己的生父,送入大牢。
他害死的不是别人,是莫言风的白月光。
触犯莫言风的逆鳞,戳中他心中的痛点。
若是放在以前,香港回归之前,莫言风绝不会像今天这样,一纸文件,将其罢免,劝说他去自首,必会手持砍刀,亲手将这个不孝的养子,大卸八块。
无需陈嘉弼到场,并购中宏,与董只只的联姻,已然无足轻重。
董事会提前一天改选,陈嘉弼接任恒裕集团董事长,几无悬念,只待他明日赶赴,走个流程,对外公布。
莫言风想给亲生儿子一个惊喜,同时弥补心中缺憾。
因为他的麻痹大意,害自己失去深爱的人,也让陈嘉弼失去母亲,更祸及无辜的陈青河与他的家人。
莫少楷一无所有,把心中的愤恨,转嫁到陈嘉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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