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冰哥(1/2)
杖冰哥
此时凤宇城的凤家祖祠里。
众人义愤填膺,愤怒无比地看着被绑了双手的冰哥。
往昔春日,冰哥是连暖阁的火炕都不敢下的。
自小到大,魏氏留给他的嫁妆,大多浪费在了银碳上。
瞧瞧现在!
被抓来时,就穿件薄棉衣正在街上与货娘买吃食,分给那些叫花子们。
若他不主动走出青云观,家里的侍卫坐蹲许久想要入后观捉人,都不得法门。
两年时间,简直就是大变活人!
当初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说没有养小鬼,都没法解释!
自然君女不欲多想自身的元恶。
肖想别人的宝物,总要有理有据有同盟才说得过去。
如今有大长老为大家主持正义,不如听之,伺隙而动为自家谋些福利。
一位身着黑袍的老妇人,手执香烛,阵阵有词。
“先祖在上,魏冰无贤无德,心思向外……现呈报,罢黜魏冰世子之位,由姚柔继承。”
黑袍老妇人后面,站着一名已出嫁的少年,边上是他妻主。
少年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此人,正是姚柔。
当初,代替魏冰出嫁的靖王府庶子。
凤宇朝虽是女尊国,也有相对平等的一面,比如:女随母姓,男随父姓。
冰哥冷笑一声:“两年前,在我的殡礼上,我已申明自出凤家,何来罢黜一说?!”
黑袍老妇人就是这支凤系祠堂的大长老,好像没听到冰哥的话,继续自言自语。
她眉头皱起,厉声喝斥:“魏冰,你自辩未养小鬼,如何解释以前与现在身体的变化?”
二长老言辞犀利:“想证明无罪,把身上可御严寒的奇宝交出来,祖先面前还敢不奉!”
三长老也站出来振振有词:“逢年过节,只道送顿寻常酒肉,就打发了祖宗?”
被李捕头安排,特意跟过来的货娘,站在门口。一听这话,立刻不干了。
说她曾送过来的年礼酒肉乃‘寻常货’,这就挑衅了这位管事的神经。
再怎么说,她也是与太女鹿肉庄做生意的指定皇商之一。
对着祠堂内众人微微一礼,货娘朗声道:“靖凤三长老,您这话我可不爱听。”
“什么时候靖凤祠堂里允许商人随便讲话了?”三长老冷哼出声。
“春节时,要不是世子的面子,又付了双倍的价钱,咱那几担子新鲜肉鹿,还有泡了一年的虎骨酒,本打算送去太女府的,怎就成了‘寻常酒肉’。”货娘不甘示弱。
大长老瞪了货娘一眼。
冷冷道:“这是凤家,族内大事,你插什么嘴?把这商贩轰出去。”
货娘擡手拿出太女给她的皇宫通行玉佩。
一挑眉,笑道:“什么时候靖凤家,竟比太女皇族还尊贵了!”
货娘很明显就是要赖在门口。
有她在这儿,就没人敢给冰哥用私刑。
“放肆——!”
大长老怒了:“一个家奴商户,怎么也轮不到你在凤家的祠堂里鼓噪。”
靖王侍君跟着冷笑一声,吩咐:“来人,把这奸商拖出去。”
冰哥怒道:“太女庄上的,乃皇商。未进祠堂,何时轮到被靖王府的下人喝斥了!”
新任世子很轻蔑地笑了三声:“冰少爷果然胳膊肘向外,对家族不管不顾。现在都搬出太女来打压咱们啦。最少仗十,以儆效尤,给后来的弟弟们立个规矩!”
一身繁复绸缎的女子冷冷扫了冰哥一眼,添油加醋:“仗十,少了点。”
新任世子娇滴滴,“妻主说得是。进大理寺,还要再打二十大板子,得留口气。”
大长老就势吩咐:“那就先杖十。”
凤府侍卫不抓货娘,直接按了冰哥就往外拉。
冰哥双手被绑,攥成了拳。
怒道:“我已出凤家,乃魏王世子。倒要去陛下处讨个说法,就这样对待魏家遗孤吗?”
魏家遗孤。
此言一出,所有侍从都停了手。
靖王世女的眼皮跳了一下,她儿子新任小世子更是咬牙切齿。
一名侍卫看到这里,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所谓的遗孤,只剩他一个而已。
军方镇守边关,胳膊再长也伸不到这儿来。
当初这位双袭世子不肯嫁,陛下照样指了婚,后听说中毒身亡,也没见谁为他出头!
侍卫深鞠一礼,道:“世子爷,可要继续行刑?”
靖王府新任小世子擡手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冰哥的脸上。
啪——!清脆又响亮的耳光。
冰哥嘴角立刻就出了血,他捂住自己红肿的脸颊,失望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母亲。
问:“九凤山的徐骨道友帮忙设了个聚阳阵,母亲到底想要抢什么?”
靖王世女:“聚阳阵?好呀!把青云观让出来做靖王府的祖祠,也算你尽孝了。”
冰哥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心寒到冰山谷底,母亲心里对父君没有一丝感情。
他冷声道:“母亲可是忘了?青云观乃魏家的家观,太女都不敢抢!”
新任小世子一听越发怒了!
讽刺道:“这么一会儿子,提了两次太女,真是够了!也不知存的什么心思?”
又道:“还有九凤山,吓唬谁呢?千百年来,谁见过?不过道听途说尔。暂时路过几个小道,就让你蹬鼻子上脸,目中无尊卑孝道!两年了,你那心心念念的道友,可有谁回来过?!”
新任小世子的妻主擡起脚,就把冰哥踢飞了出去。
厉声道:“杖刑,还等什么!”
侍者闻言,大喜,提着鞭子深深一礼,就往外跑,“属下,马上去室外行刑,不要扰乱了祠堂和先祖!”
新任世子点头,“下去吧,事毕,调你任侍卫长。”
大长老脸有点黑。
一个已出嫁的男子,居然还来管起爹亲家外院的事。
成何体统!
她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靖王世女,再看看新任小世子的爹亲,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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